第55章 神獸？呵呵，妖魔罷了

季烈看著遠處從空中墜落的數百顆大大小小的隕石，忍不住感嘆一聲。

“碧眼兒，你說我是不太過仁慈了。”

啊？

碧眼兒差點脫口而出“何出此言”這句話。

“教主英明神武，智算過人，澤被蒼生，乃是大德大仁。”

她立刻說出幾句馬屁。

“……玄陰教落得如此下場，只是咎由自取。”

“是啊。”

季烈點了點頭。

“九大宗派既不願意投降，也不願意去死，真是讓人感到為難……”

碧眼兒聽到這句話心裡也是一顫。

“希望玄陰教一役後，他們腦袋能夠清醒一點。”

季烈平靜地道：“我也不希望把他們屠乾淨，只盼他們能夠自覺一點，主動臣服聖門多好……不然的話，他們也可以就地解散，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聖君無需介意，世間也沒有什麼力量能夠抵擋我們聖門的崛起。”

碧眼兒笑道：“聖門所到之處，風行草偃，十方宵小，無不懾服！”

“無不懾服，倒也未必。”

季烈幽幽嘆了口氣：“我倒是希望，天下間能夠出現一個絕頂人物，能夠與我一較高下，否則的話，這天地間也太過寂寞了……”

他的嘆息，碧眼兒完全聽不懂什麼意思，突然這時候，季烈又看了她一眼。

“碧眼兒，你最近已經突破後天境界了吧？”

“是。”

碧眼兒點了點頭。

季烈之前吩咐，八派典籍互相分享，門下各種功法都對弟子開放。

只要有潛力的聖門弟子，就會受到各種資源傾斜，可以說是不拘一格的提拔人才。

碧眼兒天資本來就卓越，立刻從中受惠，迅速提升了修為，抵達了後天宗師境界。

“你的資質，倒也不凡。”

季烈微微一笑，伸手拂過她的頭頂，大手一把按住。

“先天大宗師與凡俗武者的差異，其實有一半就在於大腦構造的差異，而現在……這其中的原理我已經大致弄明白了，碧眼兒，這也是你的造化。

本來，你要成為大宗師，還需要三十年的苦修，而這一次，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省卻這些苦功。”

轟！

他微微一用力，就有一股強橫的力量醍醐灌頂，衝入她的大腦。

“……名顯不如晦，身進不如退。水澄秋月現，雲散春山在。神棲方寸間，心照大千界。”

季烈並沒有開口說話，卻有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進入了她的思維之中，這是精神匯聚，以心傳心。

碧眼兒下意識閉上雙眼，如老僧入定，眼瞼垂下，鼻息悠長，心臟緩緩蠕動，若有若無，進入了深層次的入定。

外界的一切和她無關。

她也脫離了外界的束縛。

“這個世界，一切的武道根基，其實都源自於真獸血統，其實所有人的身體裡，都存在著真獸種族的遺傳因子，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武道體系……本質上，所有的習武之人，都是激發了超能力，獲得了真獸種族的部分天賦。”

季烈一邊幫助她突破先天，一邊喃喃自語。他覺得，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牧場，是用來培養出擁有天人級數或是金剛不壞之身的人類“器皿”。

可能最早的人類，也就是“原人”，他們沒有所謂的武道天賦。

真正獲得這種能力的，是被移植了真獸血脈的混血，這些混血才可以啟用、喚醒真獸精血，煉成第一縷真氣。

內息武道的煉精化氣，持續性的把自身的生命精氣，透過血脈移植的特性，不停的轉變為真氣，來壯大自身，強化自已的心識，也就是精神能量，從而打通經脈和丹田。

最終的效果，就是利用真氣和心識，貫通中樞，打通腦海中的關竅，突破生死玄關，由凡俗蛻變成先天武者。

只是，最終到達了這裡，就涉及到了一個“千古騙局”。

先天大宗師的生死玄關，主要是開啟心識與血脈力量的“出入口”，使得凡人的意識可以感知原始的真獸血脈，追溯祖先的記憶。

然而，這種追溯並不是單行通道，而是一種雙行通道。你可以過去，別人也可以進來。

上古的真獸們的血脈可以溯源，獲得祖先的記憶、經驗和力量，它們也能夠感受到遠古祖先的存在。

那些最強大的真獸，能夠探索未來發生的變化，擁有前知之異能。

然而，真獸們無法做到轉移自身的靈魂，因為同出一源，這就類似於人類之間，直系親屬不適合互相輸血是一個道理。

可是換成人類就不同了，那些古代已經死去的強大真獸，能夠輕而易舉的融入新的軀體裡，以人類的姿態復活。

“先天境界，就是對大腦某種改造，使真獸血脈的門戶敞開，任由血脈之主遷移進來，在此過程中，自身的魂魄本源一部分也會融入這條血脈……”

這也難怪，這個世界的武者修煉的內息武道，無法產生針對鬼仙的血氣陽剛。

這個世界的武者淬鍊武道，最終靈魂溶解，而不是靈肉合一，強大的力量反而壯大了古老的血脈長河，而非自身的魂魄。

至於好處是突破天人的“返祖神力”，可以時時從血脈中汲取無窮無盡的真獸潛能。然而，這終歸是一種外力。

季烈心想，能夠開發出這種技術的存在，著實是個瘋狂的天才，只是，他對這種路徑也有些不屑。

“竊取人族之軀殼，用以延長已身壽元，這些真獸種族，還在後世被稱為神聖、神獸，實在是搞笑……我看，根本就是一群妖魔罷了！”

季烈也在這時鬆開了手，碧眼兒這時好似醍醐灌頂，精神心識的本能被開啟，打破枷鎖，一口氣就衝擊了先天境界。

“我成了！”

她忽然睜大雙眼，那種突如其來的清明，使思維運轉快速了數十倍，彷彿世界在自已的眼中變得緩慢。

遠處，數百顆隕石撞擊大地，整個地殼像是被撞裂，無數的塵煙、泥沙都被掀上了百丈的高度。

劇烈的爆炸聲中，玄陰教聖地好似被幾百個壯漢蹂躪的少婦，除了中間那個巨大的空洞，殘存下來的建築物，還有在方才沒有被引力吸扯波及的門人弟子，也在隕石落地的瞬間，不是當場蒸發，就是被炸成了飛灰。

這座有千年歷史的古老聖地，武林大宗派，正在被夷為平地。

長達數十秒的時間裡，碧眼兒能夠看到爆炸發生的每一個細節，這是先天大宗師才能夠擁有的超凡感官。

也是在這一段時間，她確認了自已突破到先天境界。

“我終於，成了先天大宗師！踏上武道的至高門檻。”

境界突破的一剎那，她喜不自禁，流下了眼淚。

也就在這一剎那，季烈轉身離去，只是以碧眼兒那超凡入聖的大宗師眼力，也看不穿這位神宗聖君是如何離開這山崖的。

只有一道聲音，在虛空中迴盪，四處傳播，飄忽來去，讓人根本琢磨不到在哪裡。

“虛室乃生白，天光始發泰。可以止則止，知止則不殆。冥茫無有邊，不在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