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喜,拜天地,鴛鴦相對浴紅衣。比翼鳥,連理枝,相親相愛一輩子。”

楚希顏昏昏沉沉,腦中不斷的迴盪著這句話。

一張張笑顏在眼前閃過,孩童拍手唱著跳著,一聲聲的祝福……

她成親了!嫁給了她一直崇拜的那個人,景國最驍勇善戰的少年將軍夜北驍,今天是她的新婚夜。

突然一陣冷風,刺激的她渾身一哆嗦,並清醒了過來,緩緩睜開眼,眼前一片血色,眼睛上被蒙上了輕薄的紅色的綢帶。

隨後她驚恐的發現自已的雙手被鐵鏈吊綁著,一動便發出清脆的叮叮噹噹的聲響。

身上的大紅喜袍不知所蹤,只留下了貼身的小衣和一層粉色薄紗。

冷風吹的身上的衣服隨風飛舞,吹的透骨的冷,纖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著。

這是怎麼回事?她在哪裡?楚希顏努力回憶,可只記得自已上了花船,進了房間,然後吃了點東西,再後來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難道自已被綁架了?

透過紅色的紗幔看向四周,龍鳳花燭,紅色紗幔,雕花大床,床上鋪著紅色百子千孫喜被,上面還灑了紅棗花生。

這些東西咯的她腿疼。

這是她的喜房嗎?既然是她的喜房,為何自已會被鎖鏈吊起來了。

“阿桃!”楚希顏叫自已的丫鬟,又叫自已的嬤嬤,沒有人應聲,屋外毫無動靜。

一陣陣冷風從窗外吹進來,還帶著股鹹溼味。

這究竟是哪裡?無端的恐懼湧上心頭,她心裡已經有了最壞的念頭,她可能被人綁架了,是被海盜嘛?

她要嫁到島上,所以必須坐船,聽說海上海盜猖獗。

怎麼辦?她不能被這些海盜們侮辱了,她要想辦法逃出去。

楚希顏用胳膊蹭矇眼的紅紗,幾下就蹭掉了,對方綁的並不緊,她果然是被綁在了床上,還是一張掛滿了紅色紗幔的喜床,抬頭看著束縛雙手的黑色鐵鏈。

這鐵鏈將她的手纏的很緊,繞了好幾圈。

她看到自已細白手腕都被磨的又紅又紫,她努力的拉扯,可任憑自已怎麼努力,都無法掙脫。

因為用力過猛,手腕被磨破了,鮮紅的血順著手臂往下流,在瑩白的手臂上顯的十分的刺眼。

嘶……好疼!

敏銳的痛感讓她忍不住眼角沁出了淚花。

怎麼辦?這鏈條太緊了,她實在掙脫不掉。

夜北驍你知道你的新娘被擄了嘛?你快來救救我。

“砰……”的一聲響,房門突然被猛的推開。

隔著層層的紅色紗幔,她看到一個女人慌張的衝了進來。

“阿桃,是你嗎?”楚希顏激動喊道。

但下一秒又衝進來四五個大漢,這些人發出淫笑,一把抓住了女人的頭髮。

“啊……求求你們放了我,放了我。”女人哭喊道。

“你哭呀,叫呀,在這裡誰也聽不到你的叫聲。”

“你叫的越大聲,我們越興奮。”

“今天就讓哥幾個好好的疼疼你。”

一聲聲不堪入耳的話,女人的尖叫,還有衣服被撕爛的刺耳聲,養在內宅深閨的楚希顏從未見過這樣的腌臢事,直接震驚的瞪大眼,心靈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她害怕的唇瓣發抖,身體也如風中的落葉般,顫抖著,這些人都是海盜嗎?那女人是阿桃嗎?

“你們放開她,不要這麼對她。”楚希顏以為那個女人是阿桃,是自已的丫鬟,大聲制止。

可不管自已怎麼叫喊,那些人彷彿什麼也聽不到,隔著紗幔對著女人施暴。

楚希顏渾身顫抖,閉上眼睛不去看那可怕的一幕,她救不了阿桃,也救不了自已,“畜生,都是畜生……”

“啪啪啪……”突然有掌聲響起。

突兀的掌聲讓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施暴的男人和那個被欺凌的女人在聽到鼓掌聲,頓時停下了動作,並退出了房間。

楚希顏一臉驚愕,傻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是怎麼回事?

“聽說楚小姐喜歡看戲,這一齣戲如何?有沒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伴隨著一道冷厲低沉帶著七分譏誚的聲音,一個身穿紅色喜袍帶著面具的男人緩步走了進來,寬肩窄腰,身材修長,渾身散發著陰冷迫人的氣勢。

雖然隔著紗幔,楚希顏也感覺到對方身上那股藏不住的殺氣和寒意。

楚希顏瓷白的臉上滿是驚愕,精緻的眼睫上還掛著淚珠,顫著嗓音問道:“你是誰?”

“嗤……”對方冷嗤一笑,聲音更是陰冷的道,“楚小姐,你不會連你嫁給什麼人都忘記了吧!”

楚希顏猛然瞪大眼,一臉震驚,“你是夜北驍!”

“你也配叫我的名字。”對方冷哼,眼底滿是嫌惡。

楚希顏頓時想起景國對夜北驍的傳聞,少年將軍,驍勇善戰,正直英勇,在十四歲時帶兵深入敵營,以少勝多,殺的敵軍全軍覆沒。

如今十八歲鎮守西灣,令西灣群島的海盜們聞風喪膽,沒有一個海盜敢越過西灣,殘害景國百姓。

她更是在年幼的時候遠遠的見過他,那時候他帶兵蕩平倭寇,救了很多人,也救了她。

在京城,所有人都怕他懼他,說他不好的時候,只有她覺得他好,並夢想有一天能嫁給她。

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已真的會嫁給他,還是他自已請旨,讓她嫁給他的,可眼前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楚希顏此刻心裡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她聽說過的那個少年將軍。

她突然想起在長平庵裡的時候,她師父寫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本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

其中就有一種變態,喜歡用鎖鏈,蠟燭,皮鞭……

她俏臉頓時羞紅,咬著唇瓣,羞憤不已,他好變態!

“你不是夜北驍,他不會……”

男人一把扯下紗幔,大步往床榻走來。

他臉上戴著半截銀色面具,遮了半張臉,薄唇輕抿,可露出的眼寒意森森,讓人不寒而慄。

他一把攫住楚希顏的下巴,迫使她面對著自已,也打斷了她的話,他不想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令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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