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那個愚昧無知的炮灰聖女11
“放肆！你怎麼敢！”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使得原本沉悶而威嚴的神明突然充滿了尖銳的殺意，而這一切都直直指向了神明面前無比渺小的秦澤。
秦澤依舊是低著頭，視線一動不動地盯著地面上的那無數破碎的石塊，不為所動。
其實從這位神明發出聲音的一剎那，他就覺察到了問題所在，明明神殿中央的雕塑再怎麼看都是一位女性神明，可出現在自已眼前的卻是一位男性神明。
再結合之前萊特里那對於神明的恐懼和曾經村民的對話，對於這個世界的神明，秦澤的腦中突然浮現出了一種猜測。
或許不僅僅是人類，甚至於連神明，也同樣忘記了神明？
而且下來這位風暴之神的動作也是印證了秦澤的猜想，只見原本一直佇立在空中的風暴之神突然就有了動作，他緩緩伸出自已那隻巨大的手掌想要朝秦澤壓去。
可就在即將碾壓的秦澤的那一剎那，風暴之神卻明顯感覺自已彷彿什麼也沒有觸碰到一般，竟是直直地從秦澤身上穿了過去，根本就沒有對秦澤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這一刻，在萊特里的眼裡，那具龐大的身影似乎不再那麼恐怖；而那道渺小的灰影，似乎也不再那麼弱小了。
“古老的風暴之主，看來你的神力已經徹底枯竭了。”秦澤優雅地帶上自已的帽子，似乎一點也沒有為之前的攻擊而感到恐懼，“如今竟是隻想憑藉這麼一具殘破的神軀來樹立那不堪的信仰，難怪會淪落成這番狼狽的模樣。”
說著，秦澤的眼睛不動聲色地掃過依舊被關在囚籠之中的萊特里，眼神微動。
如果他沒有感知錯誤的話，剛剛的確有一股微小但堅韌的信仰之力突然湧進了他的身體裡，雖然並不強大，但已經足以讓秦澤明白很多東西了。
“你懂什麼！”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已被偷家的風暴之神看著眼前不為所動的秦澤，頓時被他眼中的譏諷刺激得失了理智，像是瘋子一般肆意揮舞著面前能夠動彈的雙臂。
“你們根本就不明白！人類就是一群自私、懦弱、 卑鄙的傢伙！我明明是他們唯一的神明！他們怎麼敢將我驅逐到這個荒涼的地方！他們怎麼敢！”
“還有你！你們！你們明明已經死了！徹底的死了！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根本就沒有諸神，有的只有我一個！明明我才是創世神！”
“這群人類怎麼敢！明明我才是唯一活下來的神明啊！他們怎麼敢不信仰我！！！”
而在下一秒，終於是察覺到了自已唯一信徒的叛變，風暴之主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已逐漸被風雪所吞沒的身體，徹底陷入了癲狂之中。
“人類！你怎麼敢！！！”沒有再理會眼前神色玩味的秦澤，如今已然是徹底陷入了癲狂的風暴之神直接將自已最後的力量傾注在了這一擊中，直直地向著牢籠裡的萊特里襲去，沒有再留有任何的餘地。
他是神明！
高高在上的神明！
他可以被任何弱小的神明殺死！他可以被自已殺死！但唯獨不可能被這些卑劣的人類殺死！
但很可惜，即使是傾注了全部力量的一擊，面對單純的人類或許是完全的碾壓，但面對秦澤，卻是另一種程度上的碾壓，被碾壓。
只見那匯聚了無數風暴的一拳猶如末日一般瘋狂地向著依舊被關在牢籠中的萊特里，可在下一秒，力量與牢籠的對撞直接產生了一陣強烈的風浪，完全掀飛了這破碎的神殿中本就為數不多的碎石瓦礫。
可即便是在如此強烈的風浪之中，牢籠裡的萊特里卻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完好無損，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
只是過了幾秒後，那看起來堅不可摧的、由迷霧組成的牢籠卻是搖搖欲墜，隨後快速破碎成無數的碎片，重新融入了秦澤周身的迷霧之中。
這一刻，風暴之神終於算是明白了什麼，他用著屈辱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對面神態優雅的秦澤，恨恨道：“呵！迷霧之主嗎？我記住你了！”
頃刻間，原本高高在上的風暴之神就這麼消散在了這片無盡的雪原之上，徹底失去了蹤跡，只留下無盡的風雪依舊交織在這片破敗的神殿之中，嘈雜而又荒涼。
然而，在親眼見證風暴之主消失的這一幕，秦澤卻是沒有任何的高興，反而眉頭緊鎖，臉上充滿了疑惑。
他快速回到了地面上，並來到萊特里的面前，出聲詢問道：“難道這裡除了你，再也沒有一個人類了嗎？”
要知道秦澤在接觸到信仰之力的那一秒便有一個十分直觀的感受，那就是信仰不死，神明不滅。
雖然以他自身的能力無需信仰也能做到物理程度上的不死，可扮演神明、獲得信仰之力本身也是一種加強力量的手段。
因此秦澤才會疑惑，明明只是萊特里一個人的叛變，怎麼可能讓神明消亡呢？
難道說這個世界上真的就沒有知道並信仰風暴之神的人類了嗎？
可如果是這樣，那最後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面對秦澤的問題，萊特里原本是想下意識地搖頭，可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只能失落地點了點頭。
“尊貴的迷霧之主……”
“我不是。”快速打斷萊特斯的話，秦澤很快對自已的新身份作出解釋，“偉大的迷霧之主，祂屬於人類，卻從未高於人類；而我，則是祂身邊第九序列的執掌者，愚者，奧萊克斯；我，本就是人類。”
聽到如此‘大逆不道’的一段話，萊特里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似乎想要從中尋找到破綻，但卻什麼也沒有找到。
黝黑的眼睛裡盛滿了他從未見過的溫柔，即使有著那灰白的面具阻隔，萊特里依舊能從中感受到陌生的真誠與善意。
這一刻，萊特里心裡那道厚厚的城牆終究還是倒下了。
“……奧萊克斯大人，我叫萊特里，在我的記憶裡，這裡一直都只有我一個人，至於我之前所說的，其實都是假的，我其實什麼也不記得，也不知道自已有沒有爸爸媽媽。”
說完，萊特里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即使是情有可原，但在他的認知中，他還是知道欺騙本身就是一種十分不好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