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那個愚昧無知的炮灰聖女8

風雪依舊在繼續著，依舊在沉默地警告著，只可惜身處其中的人，早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秦澤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

從天道的嘴裡，餘煙瞭解到了他身份的一點資訊。

準確來說，秦澤是從另一個世界流亡到這個世界的大氣運者，也正因為如此，秦澤身上所充斥的氣運與該世界不符合，世界意識暫時沒辦法掌控他。

而又因為那一場未知的災難，使得原本應該是處於碾壓位置的天道元氣大傷，最後竟是要使出全部的力量，才可以勉強壓制住想要吞噬自已的秦澤。

所以這也是這個世界長期以來混亂的原因，因為天道根本沒有餘力去修補這個破損的世界。

不過對於天道那堪憂的智商，餘煙表示，她仍是持懷疑態度。

熟悉的空間門再次被開啟，破破爛爛的小空間裡，結束了與天道的對話，餘煙趕忙接住從空間那頭被隨意扔出來的、昏迷的毛絨糰子，淡漠的臉上帶著些許瞭然。

“看來，我猜對了啊。”

看著隨後從那個門後走出來的，熟悉而又陌生的黑切少女，餘煙因為震驚而微微收縮的瞳孔瞬間又恢復了正常，只是從她沙啞的嗓音中，能聽出此時的她的內心並不算平靜。

“你們，果然一直都在看著……”

【嗯？】可面對餘煙逐漸平靜的語氣，洋娃娃一般的美麗少女卻是歪著頭認真地盯了餘煙那淡然的模樣兩三秒後，這才繼續說著：【這可不像你啊~】

少女的聲音十分清亮，像是雨後的空山一般，讓人清醒，也讓人不寒而慄。

對此，餘煙只是輕笑一聲，似是充滿了釋然，又或者只是認命了：“還真是瞭解啊，看來我們，應該見過不止一次了。”

“1748，不對……小小，對嗎？”

【對啊，你猜對了，可是啊，餘煙，你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平靜呢？】

餘煙緩緩抬起頭，終於算是敢直視這個漂浮在空中的黑切少女，也就是在這時，小小才看清了餘煙真正的神情，即使再怎麼強裝，可那微微發紅的眼尾卻是騙不了人的。

又是輕笑了幾聲，充斥著酸澀的沙啞，餘煙的語氣和音量卻並沒有任何的變化：“不然呢？是像一無所知的時候，渴望活著；還是和半知半解的時候一樣，擁抱死亡。”

“其實從一開始我也很不理解，你們到底想要從我身上獲得什麼，但現在……”餘煙抬頭看向了這個破破爛爛的世界，“我好像想明白了，可也迷茫了。”

“能告訴我答案嗎？”餘煙依舊是笑著的，但她的語氣卻是近乎於哀求，“為什麼，偏偏是我啊？”

“大千世界，人海茫茫，明明有無數的物種，無數的生物，無數的選擇，可為什麼……”

【因為你本就是為此而誕生的。】

小小沒有讓餘煙繼續說下去，只是無情地打斷了餘煙的問題。

【命運從來沒有選擇誰，所以祂創造了你。】

就像是洞穿了餘煙每時每刻的想法，小小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如同刀子一樣想要將餘煙的心給刨得鮮血淋淋，支離破碎。

“……是嗎？那還真是遺憾啊。”

餘煙原本仰著的頭顱緩緩垂下，雖然早有預料，可在聽到這最後的宣判時，她還是忍不住羨慕曾經那個一無所知的自已。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就當沒見過吧。”良久，餘煙抬起頭，用著破碎的哭腔艱難地說著每一個字，她勉強扯出個難看的笑容，想要故作輕鬆，“我還是需要一個目標啊，我還是想要知道，為什麼偏偏就是我呢？”

“或許，還是當個逃犯，偶爾去追求所謂的禁忌，更適合現在的我吧。”

說著，餘煙抱著懷裡依舊還是在昏迷的灰色糰子，便想轉身離開這個令她窒息的空間。

可這時小小的聲音又是從她的身後傳來，依舊是沒人任何的憐惜或者動容，只是公事公辦一般平靜與冷漠。

【餘煙，有人還託我給你帶了兩個字——溯源。】

餘煙腳步微頓，卻是並沒有停下，只是自顧自地離開，可是漸漸的，在所有人看不見的角度裡，餘煙那雙灰暗的眼睛卻是緩慢生長出了一絲希望的光亮。

那滴一直蓄在眼裡的淚水也終於是落了下來，帶著直擊靈魂的滾燙。

她真的很討厭自欺欺人，可很多時候，她又不得不自欺欺人……

開心點吧，至少這次，她真的有了一個、不，兩個明確的目標了。

這樣想著，餘菸嘴角含笑，神情溫柔地揉了揉懷裡的灰色糰子。

若不是那眼角的淚痕依舊是存在的，此時的她看起來真的是明媚而淡雅，絲毫沒有被陰霾所籠罩過得跡象……

而看著餘煙那默默離開的背影，作為推動者的小小卻是沒有更多的精力在理會了，畢竟眼下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看著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天道，小小現在的心情真的是簡直了！

明明這種事情不應該在它的接手範圍的，如果不是那群尸位素餐的傢伙死得這麼輕鬆，它又怎麼可能被迫身兼數職！

算了算了！

現在向上的壓力已經給不起了，只能把壓力向下發散了。

這樣想著，小小快速開啟自已的系統面板，並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喂，宋莫，天道，懂？】

電話那頭，男人慵懶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漫不經心：“懂，然後呢？”

【說起來你弟應該還在躲著你吧。】小小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幸災樂禍道，【只要你過來，我保證你能看見你想看的人，怎麼樣？】

宋莫：“地點，發！”

給這頭髮完訊息，小小翻了個白眼，又如法炮製地給另一個傢伙打去了電話。

【喂，宋深。】

宋深：“沒空，滾。”

【宋深，你也不想被你哥知道你老巢的具體位置吧，你們的君子之約在我身上可是沒有什麼效用的哦~】(⌓‿⌓)

宋深：“……”(﹁\"﹁)

宋深：“地址給我。”

終於是解決了暫時監護人與管理者的問題，小小看著依舊躲在角落裡的天道，微笑著對它伸出了魔手。

【選吧，是要這團記憶，還是要這個世界？】

[可是哥哥還在這裡面啊……]o(╥﹏╥)o

【嗯？】小小微笑威脅.jpg

小天道不由自主地嚥了咽口水：[我、我選世界。](；д；)

【這就對了嘛~乖~~】

小小輕輕撫摸著不斷抖動的天道，表情欣慰。

所以這才是星域從來不會禁止任務者與‘天道’談戀愛的理由，只要有能力，就可以。

畢竟一個全心全意的人肉護盾，可不是隨便就能找到的。

再說了，有些手段，還真的不能被放在明面上來做啊。

將所謂的‘記憶’放到背後，沒有任何的留手，小小就這麼毫不留情地將這團記憶給徹底撕碎，再無任何修復的可能。

無數的淡色光點突然彌散在這個破損的空間中，安靜地修補著周遭的一切。

天道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有些茫然，而小小則是微笑著，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

所以說啊，有些人真的連死了，都是能創造足夠的價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