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個被獻祭的炮灰蟲族7
在什麼時候意識到了異常了呢？
其實並沒有，只是有人，或者是世界意識透露了部分的支線。
因為世界意識沒有抑制‘毒’的產生，同時也不想讓蟲族真的滅絕，因此才會有莉雅絲的出現。
這時，餘煙突然有了個問題。
“叛徒，我記得，我應該是吃了人吧？”
【世界意識說，相信你的靈魂，經過你浸染的身體，百毒不侵！】
“……它是知道什麼嗎？”
【宿主，我問了，然後他把我單方面拉黑了。】
“……嘖！”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餘煙留下的莉雅絲的這具身體會還會被改造成新一代女皇。
而意識，則是徹底在改造的過程中消散。
跟隨著他人的指明的方向，走了許久，一時被喜悅衝昏了頭腦的歐麗這時也終於是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雖然神經大條，可基本的判斷力總是有的。
畢竟這一路上不是輝煌華麗的宮殿，反而是過於冰冷的白色甬道。
無數精密的儀器裝置與奇怪的、各色的管道交織其中，看起來很是詭異。
莫名的，歐麗總覺得自已鼻尖縈繞著一股詭異的香氣，這股香氣讓她很是依賴，但又感到恐懼，來自血脈的恐懼。
“莉雅絲。”歐麗拉著餘煙的衣角，低聲喚著，“我、我想回去了……”
餘煙拍了拍歐麗的手背：“沒事的，歐麗。”
“可……”我真的有一種很不好、很不好的預感。
下意識的，遙望著身後那依舊明亮寬敞的甬道，歐麗卻是莫名覺得壓抑。
就彷彿那些士兵的堅守並不是為了守衛她們安全的，而是在阻擋著她們唯一的退路。
直到來到了甬道的盡頭，推開那扇虛掩的白色大門，只見無數管道的終端最終都匯聚成了一池詭異的金色液體。
眼前的一切震驚了毫無心理準備的兩人。
歐麗看著那些‘人’？
那些穿著白大褂的傢伙眼中熱切到彷彿要吃了她們的眼神，下意識就往餘煙的身後躲了躲。
還沒等兩人出聲詢問，站在最中心的蟲族女皇便是率先開口，語氣溫柔。
“你們來了。”
“想來你們心裡應該有很多疑問，如果有什麼想問的，那就問吧。”
餘煙與歐麗對視一眼，默默在心裡思量了一下後，這才出聲道。
餘煙：“尊敬的女皇陛下，請問有什麼是我能幫助您的嗎？”
面對餘煙的問題，蟲族女皇倒是有些意外。
看起來，這個孩子比她想象中，要聰明得多。
蟲族女皇：“你很不錯，但可惜，我需要你成為新一代的蟲母。”
這一刻，餘煙與歐麗兩人猛地抬起了頭，用震驚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女皇。
蟲母是什麼？
說得好聽是所有蟲族的母親，可說得不好聽，那就是一個永遠無法休息，沒有任何思考能力的生育機器。
雖然說蟲母的生命極短，可在有限的生命裡，優質的蟲母總是能產下上億的、不同種族的孩子。
若不是培養一個蟲母的代價太過高昂，這個詞又怎麼可能被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中。
可現在她們聽到了什麼？
女皇陛下竟然想培養新一代的蟲母，還是以餘煙的身體為載體！
突然間，沒等餘煙反應過來，一道脆弱的身影卻是立刻擋在了餘煙的面前，沒有任何的猶豫。
“女皇陛下。”歐麗能明顯感覺到自已的聲音在顫抖，“我、我比她更豐滿、更健康，我其實才更適合作為新一代的蟲母，而且、而且我還是貴族，我一定比這個女人還有資格……”
“不，你沒有資格。”
蟲族女皇低眉凝視著歐麗，毫不猶豫地擊破了她那無比可笑的神勇。
“歐麗·佩雷斯，既然作為貴族，你也應該知道一則即將被公開的秘辛：
曾經有一些種族極端主義者為了毀滅所有的蟲族，他們便研究了一種毒藥，一種可以讓蟲族絕代的毒藥。
只是這種毒藥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它必須要被蟲族長期食用。
自那之後，那個人類想過在蟲族的水裡下毒，在蟲族呼吸的空氣裡下毒，又或者是在一切蟲族能接觸到的東西里下毒。
可惜的是無論他怎麼計劃，總是能發現一些漏網之魚。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所有蟲族似乎都鍾愛一種高熱量且源源不斷地食物，那就是人類。
所以，他便將所有的毒藥撒在了人類的生存環境之中，這一撒，就撒了整整十年。
而如今，已然是結出了惡果。”
說著，蟲族女皇調出了近年來人族與蟲族的新生兒數量，語氣冰冷。
“你們難道就沒有發現嗎？近一年以來，無論是蟲族還是人族，幾乎都沒有新生兒的降生，這真的正常嗎？”
“事到如今，作為體內富集毒素最少的莉雅絲是最適合成為蟲母的載體，她不僅是蟲族的希望，也將會是人族的希望。”
“你們，明白嗎？”
餘煙張了張嘴，內心卻是並不想應付這種道德綁架，只想等待命定之死。
可原本還在瘋狂發抖的歐麗此時卻是大聲吼道：
“我不明白！”
“我只問，如果你們也可以的話，你們誰會想成為那種沒有自由，沒有任何思考能力的生育機器？！”
“那時候的莉雅絲到底是死是活！還是生不如死？！”
“誰都可以成為蟲母！我可以！你們可以！可她不可以！她聰明，她有能力，有膽量，她應該比誰都活得自由！”
“而不是困在你們創造的籠子裡成為一個生產的機器！！！”
歐麗崩潰地對著那些高臺上的研究人員嘶吼著，可卻沒有人會回應她。
有些事情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只是不願擺在明面上而已。
畢竟道德層面上的‘勝利’，總是能讓自以為是的人留有一絲慰藉的餘地。
而站在歐麗背後的餘煙此時眼中的無所謂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望著那個明明脆弱得不堪一擊的背影。
餘煙眼眸微動，下意識拉著人向著身後退去。
可在走了幾步以後，便是十分乾脆得將人推出了門去，神色依舊是淡然的。
“走吧，不要回頭，歐麗。”
“莉雅絲？莉雅絲！你要做什麼？！你回答我啊！”
“莉雅絲！你說話啊！”
直到歐麗被無數計程車兵押走，餘煙看了一眼身後漸漸合上的大門，原本過於古井無波的雙眸總算是有了一絲真正的、陰暗的色彩。
凝視著高臺上的所有蟲和人，餘煙語氣認真：
“帶她走，讓她活著，安全，自由的活著，否則我會死，我說到做到。”
見此蟲族女皇輕輕一笑：“放心，這麼好用的軟肋，我們是絕不可能讓她出事的。”
“那麼現在，開始吧。”
說著，餘煙低頭走進了那池早已準備好的金色液體之中。
可是餘煙不敢告訴歐麗，或許在她眼裡那個耀眼的自已。
其實早就走進了所謂的籠子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