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啊,那能去看看嗎?”徐文心道,不多好啊,有的都是關鍵。

保鏢猶豫一瞬,掏出手機:“我再和少爺確認一下。”

過了一會,回覆道:“可以。”保鏢一臉吃屎了的魔幻表情道:“少爺說古籍年代久遠,儲存不易,只能隔著展櫃參觀。”

“但如果您對內容感興趣,他可以把掃描檔案發您。”

“這樣啊。”徐文看看天色:“我看天快黑了,要不直接發我檔案吧,藏書閣明天再去也不錯。”

“好。”保鏢沒有異議,看了一眼表:“晚餐已經送到您的房間,我現在帶您回去。”

“行。”徐文沒多做停留,跟了上去,地方太大,實在難認,七彎八拐的不適合路痴。

回了竹心院,徐文一邊吃飯一邊看方錦發來的郵件。

天殺的,豎排,繁體字,文言文,有的還模糊殘缺,極大挑戰懶惰的人性。

徐文彷彿回到了當年寫論文時被古籍支配的恐懼。

徐文把眼瞪得老大,不斷暗示自已快看,多看一字,小命就多一份保障。可惜吃飽喝足,越來越困,徐文又靠著榻,頭一點一點,安然入眠。

後半夜徐文是被凍醒的,木窗被風吹開,山風發涼,灌得滿室清冷,比空調還有用。

徐文撿起掉到地上的手機,起身去關窗。

如霜月光清亮亮地照的石桌石凳,門外奇石清晰可見,竹葉與竹葉摩擦著,發出輕響,簌簌竹影落得一地婆娑。

清逸出塵,幽靜平和。徐文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被生活折磨的滿心塵埃被滌盪去,身心都坦蕩清爽。

“哎,人生何得此時,此時何能長久?”徐文差點忘了除了牛馬外自已還是個文青。

閉著眼感受微涼的微風縷縷拂過面板。草木清香瀰漫鼻尖。

忽然面頰微癢,徐文抬手揮了揮,山間蟲子多,倒也正常,還是關窗吧,他可不想一身紅包地出門玩。

徐文想著合上窗,拿起桌上的揹包,翻找了半天,才想起自已出發的匆忙,壓根沒帶花露水。

哎,徐文撓了撓臉,真癢,山裡蚊子這麼毒嗎?不知不覺就抓出血了。明天找那個保鏢兄弟借點好了。

徐文沒多做糾結,展開床位貼心疊好的薄被,抖開往身上一蓋,閉眼繼續睡。

迷迷糊糊間臉上越來越癢,不太像蟲子而像是髮絲掃過一般,更要看得是還有幾根懟到鼻孔裡,戳得又癢又難受。

徐文迷迷糊糊地佛開,翻了個身繼續睡,幾個呼吸間身體一僵,意識清醒過來。

不對,他一個人睡的房間哪來的長頭髮絲啊?

頭髮絲又襲來了,這會徐文不知道該不該佛開了,沒醒還好,現在清醒了還真沒那個膽量。

而且說來奇怪明明只是一佛,手上卻劃了不少細長的口子。反應過來又癢又疼。

徐文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恨自已睡覺怎麼又把被子蹬了,現在連個裹的都沒有。

不行,必須得出去,出去還能有一線生機,在這裡待著,明天說不定就是一具屍體了。徐文不會天真的以為躲就真能躲過去了。

他緩慢地挪動著,去扯被子一點一點蓋在身上,猛的往頭上一裹,赤腳跳到地上急急幾步朝木門衝去。

老天保佑,那個保鏢大哥可一定要在附近啊。

剛要開門,門外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咚。”

徐文的手不停地抖,嚥了咽口水,嗓子發緊,想問:“誰啊?”

餘光瞥見窗戶上拉的長長的影子。怎麼說呢,看起來院子裡好像有一大堆人,一個挨著一個擠做一堆。還在動作,若不是聽不見聲響,看樣子他們正聊的開心。

徐文立馬失聲,扼住喉嚨裡要發出的音節。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徐文冷汗浮上額頭,就算想自欺欺人是人類的影子,可是他學過的物理知識和生活常識告訴他,沒有哪一種影子是可以相互重疊又都可以看清各自的輪廓細節的。

竹影疊在人影上,本應看不見竹影只見人影了,偏偏人影上的竹影枝葉可見。而人影后的人影竟也可以看見。像是從四維透視三維。

難道這就是他們強調天黑後不準出門的原因嗎?

徐文進退兩難,出去情況未知,可是屋子裡也不對勁。

難道要栽在這裡嗎?

頭頂的髮絲還在悠悠拂來,徐文一邊躲,一邊抓住唯一的提示逐字逐句分析。

“夜半莫聽敲門聲。”

現在已經聽見敲門聲了,必定達成一種死亡條件了,下一句。

“開門莫聽頭上笑。”

開門加了限制。那是不是意味著並不是不可以開門?

那麼莫聽頭上笑是什麼意思呢?

和看不同,聽總是被動的,要是真的有什麼聲音,也不是他自已可以控制的啊。

頭上有沒有笑他不知道,反正有具有殺傷力的絲狀物。

不管了,賭一把,光想不動遲早耗死。徐文捂著耳朵,猛的踹開門,一瞬間嬰兒哭啼,女人談笑,男人說話,孩童笑鬧,老人咳嗽,無數聲音亂七八糟直鑽腦仁。

經歷了無盡夢魘那一遭,徐文感覺自已的精神穩定度得到極大提高,只一晃神,又穩住心神,邁步穿過屋裡看不清面容的模糊虛影直直朝門外跑。

那些人影如同黏黏糊糊的麵粉糊,穿過時有點拉扯感和輕微的窒息。

最後一步踏出月洞門,聲浪如潮水褪去。劫後餘生徐文撐著膝蓋緩了緩呼吸,這才發現自已沒穿鞋,地面有點硌腳。腳邊有一小片和那陰影一樣的影子,形狀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心中大駭。

“徐編,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說夜晚不能出門嗎?”

方錦站在月下,不似謫仙卻像鬼魅。徐文剛緩了緩的心臟又驟然加快。完了完了,又來個滅口的?

“你、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徐文好像只是被方錦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剛才睡著睡著有一個蜈蚣爬到我臉上,給我嚇醒了,就跑出來了,我打小怕這些東西。”徐氏鬼話張口就來:“你呢?賞月?”

“不是,有點事情要辦。”方錦搖了搖摺扇,笑道:“沒想到把徐編嚇到了,是我招待不周,不如我帶您換一間房吧?”

“呃……”徐文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剛才的房間已經是有潛藏危險了,現在危機也不知道有沒有解除。

可是誰又能確定另一間房間就安全呢?而且方錦神出鬼沒,他跟他實在不太熟。

方錦雖然也不是個穩定更新的主,但他那些個追更的讀者都不急,一個個叫什麼大師仙人好好琢磨,謹慎分享天機。

而徐文和方錦的交流要麼無關痛癢,要麼徐文和方錦雞同鴨講,方錦與徐文對牛彈琴。

如今見了真人,距離感反而更明顯了。

“行,那走吧。”徐文先應了,總不能一直拖著。

但他心裡有個疙瘩,都說不準夜裡外出,為什麼方錦卻出現在他院外?這條規則是鐵律還是僅針對個別呢?或者方錦有不遵守規則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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