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A市之後,沈確接到了沈母的電話,沈母詢問這兩個人什麼時候能回家,沈確簡單的說了他和江淮兩個人到了A市。讓沈母不用在等自已了。沈母嘆了嘆口氣,最終也是讓他們注意安全。
沈確看著一路上的風景,江淮家在郊外的一個小村裡,鄉下總是充滿了不一樣的親切感,之前他也總是很喜歡和自已的爺爺奶奶呆在鄉下,
只是爺爺奶奶去時候他便跟前有機會去鄉下了。想到這裡沈確不由得傷感了幾分。
江淮握著沈確走了很遠很遠,終於停下來了,他們面前是一個很大院子。
沈確向前邁開了步子,一旁的江淮卻沒有動靜,反而是呆呆地站在了大門前。
沈確把自已被江淮握住的手中搖了搖,然後抬頭看了看江淮。
“怎麼不走了?”
江淮整理一下自已的情緒對沈確笑了笑,將自已眼裡的一絲傷感埋沒在話裡。
“好久沒有回來了,有種物是人非的感慨”
沈確反握住了江淮的手中,抬起頭撒嬌般的向江淮說道。
“我想去看看,進去吧。”
江淮寵溺的摸了摸沈確的頭,然後邁步進去了。
江淮看著院子裡的結構幾乎沒有怎麼變,只是院子裡的人似乎都不是記憶裡的樣子了。
江淮剛準備走進自已家,沒想到身後竟然響起了一道清麗聲音。
“你是江淮哥哥!”
沈確和江淮兩人聽到少女的聲音轉身向後看了看,是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少女,眼神裡帶著很多不確定的看著江淮。
“你是?”
江淮看了看眼前的女孩,想了想自已的腦海裡真的沒有這麼一個人啊。
“我是江寧寧啊,我們小學的時候還一起上下學呢?你忘了嗎!江淮哥哥!”
沈確聽著女孩的話,把頭偏向了一邊,小聲嘀咕
“什麼江淮哥哥,嘖!”
少女顯然聽到了沈確的話語,但是她並沒有計較,反而是勾起了江淮的手臂,親暱的敘舊。
看著少女的舉動,沈確的心裡頓時警鈴大作,迅速將兩個人隔開了。
少女看了一眼沈確,不滿的嘟了嘟嘴,然後切了一聲。
江淮看著少女的的動作,又看著沈確一副護著自已的樣子,笑了笑。
寧寧是二叔的孩子,跟他自然是妹妹,只是這麼多年了,一時沒有認出來罷了。
“她就跟桑桑一樣,是妹妹。”
沈確看著江淮,然後露出了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少女叉了叉腰,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小氣鬼,江淮哥哥是我大爸的孩子,我挽一下他的胳膊怎麼啦!”
說著她又走到了另一邊挽著的胳膊,然後對沈確做了個鬼臉。
沈確被氣到了,也回了寧寧一個鬼臉,江淮站在中間,一臉無奈的笑著。
“好啦別玩了,進去吧,我好久沒有回來了。”
說完兩個人都放開了江淮的胳膊。
江寧寧見江淮要回自已的家,便開口說
“淮哥哥,我爸爸知道你回來了,肯定很高興的,他在家還老唸叨你和大媽呢!”
江淮聽到江寧寧提起了江母,一瞬間回憶湧上心頭,有幾分苦澀,他一直以為沒有人會記得。
沈確似察覺到了江淮的情緒,默默的牽住了他的手。江淮感覺到了手心傳來的溫度,向沈確笑了笑。
江寧寧看著兩個人的舉動,覺得有一絲說不出來的不對勁。
“二爸,這幾年還好嗎?”
“還行。”
一番問候後,江寧寧說是要先回家通知在田間幹活的父母,江淮回家了,江淮想著有些人總歸是要見的,便點了點頭。
江寧寧走後江淮兩人便走進了以前江淮的家。家裡看著還是挺整潔的,這麼多年好像一直有人在打掃,江淮想著應該是奶奶吧。
沈確看著江淮眼神裡的眷戀,試圖緩解氣氛。
“不帶我去你臥室看看!”
江淮悲傷的情緒被沈確的一句話全部都沖刷掉了。
“不是誰一上來就看人家臥室的?”
沈確看著江淮亮閃閃的眼睛,踮了踮腳挽著他的胳膊搖了起來。
“就看一下啊!”
江淮對撒嬌的沈確沒有一點抵抗力,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沈確這麼愛撒嬌啊。
“好。”
江淮帶著沈確去到了自已以前的臥室,沈確一進門就看見了滿屋子的海綿寶寶的貼紙,還有超人玩偶,挺溫馨的。
江淮坐在了自已的書桌上,拉出了椅子,對沈確示意坐下。
沈確坐下就看見了小江淮的照片,真的還挺可愛的騎在小老虎身上,沈確看著這張照片,想到自已小時候也照過一張一模一樣的照片,便沒忍住笑出了聲。
“有這麼搞笑嗎?”
江淮看著沈確大笑的樣子,不由得發問,他覺得很好看啊,那個時候他還總是向院子裡其他小朋友炫耀,爸爸媽媽帶他去和大老虎合照呢。
“沒有,只是我家裡有個一模一樣的照片,不過主人公是我。”
沈確越說越笑,最後笑的直不起腰。
“別笑了,你不覺得很酷嗎?”
沈確覺得自已的耳朵彷彿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他拿著相框對著江淮比了個大拇指。
“太酷了,那下次也這麼拍吧,江同學。”
江淮被沈確逗笑了,無奈的擺了擺手
沈確將相框放回去的時候,發現相框下面還放著一張照片,是反面朝上的。
沈卻看了一眼江淮,然後指了指桌面上的照片。
江淮點了點頭,示意可以拿起來。
沈確拿起照片。看見了上面的人,江母,沈確,江父,還有一對自已不認識的老人,想來應該是江淮的爺爺奶奶吧。
沈確看著一大家人,那個時候江家還是挺和睦的叭。
“你沒見過的,一個是我爺爺,一個人是我奶奶。”
說完江淮對沈確笑了笑。然後指著照片上的人繼續對沈確說著。
“拍這張照片的時候,爺爺已經是食道癌晚中期,那個時候家裡人都以為他會慢慢好起來,但是沒幾年他就去世了,那個是奶奶,爺爺走後她就不跟我們住了,搬到了二爸家裡。”
說著江淮隨便拿起來了一支筆玩弄著。
“小時候我不知道爺爺的病有多重,所以我沒有經常陪他,直到有一次他才突然發現,爺爺瘦的只有骨頭了,他一生很要強,晚年也很要強,即使痛的吃不下喝不下,也不曾讓做子女的擔心。”
說到這裡江淮手中的筆停了停
“我永遠記得,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小淮啊,下個星期你就見不到我了”。”
江淮一直覺得很愧疚,爺爺對他很好,可他連爺爺的最後一面都不曾見過。
江淮感受到了沈確關切的目光,沈確眼睛裡有說不清楚的破碎。然後用手拍了拍沈確的肩膀。
“沒關係的,都過去了。”
沈確沒想到明明是江淮更傷心,可是為什麼自已卻是被安慰的一方。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嗯。”
隨後江淮覺得這些話似乎都太悲傷了,便給沈確講了自已童年的趣事,兩個人的笑聲刺破了悲傷,連帶一束陽光照進了牆角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