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夢挽苑

汙染減輕後，宋之許終於觀察到整座城相府的具體情況。

翻滾的黑氣籠罩在上空，像是被囚在牢籠裡的雀鳥。掙扎著用盡力氣往上衝破命運的鎖鏈。可惜束縛太緊，始終無法看到丞相府外的天空。

就連聽到的風聲都變了，更像是一聲聲泣血的哭訴，夾雜著烈火焚燒的聲音……

這些黑氣……和最初在山洞裡看到的十分相似……

黑氣翻滾湧出最濃烈的地方有三個——夢小姐的住所、蘭香園和府西南角。

宋知許輕觸蛇形尾戒，邁步向府西南角走去。

越靠近府西南角，那股熟悉的，與夢小姐初見時聞到的幽蘭香就越清晰。

宋知許腳步頓住。

夢挽苑門前有一隊守門的家僕。

家僕細長的尾尖上長著被燒焦的毛髮，臉上有不同程度的燒傷。傷疤從臉部蜿蜒到每一寸肉眼可見的肌膚，在遠處就聞到若有若無的烤肉味。

更詭異的是，他們的嘴部都被粗黑的針線縫上了，正往下滲出漆黑的血液。

院門被金鎖鎖住，窺探不到一絲院內景象。

一條玄色的蛇盤踞在夢挽苑木質的牌匾上，吐出血紅的蛇性子。

悠然，它是像注意到什麼 看向宋知許所在的方向，張開緊閉的蛇口，狀似不經意的用蛇尾挪動牌匾。

規則映入宋知許的眼簾。

「1.你可以無條件信任晚啟行，時間突然跳轉到夜晚除外」

「2.如果看到夢挽苑有點燃的燈芯，請熄滅它」

「3.儘量不要引起鼠僕們的注意，否則後果自負」

「4.看到鼠僕嘴上的針線掉落，請不惜一切代價逃離」

「5.夢挽苑沒有竹林，如果看到竹林請用火點燃它」

「6.幽蘭的香味很好聞，吸入有助於靜靜凝神，請大量吸入」

確認宋知許看完規則後。

“碰——”

巨蛇將五、六條規則用蛇尾給抹平了！

木屑掉落，鼠僕們不敢吱一聲，只敢悄悄地靠在一起顫抖。

只許疑惑，只許驚訝，只許懵住，只許冷靜。

現在的時間是白天，應該可以「無條件信任晚啟行」。

結合之前「晚啟行會答應你三個請求」和「改變夢小姐和晚啟行死亡的原結局」，晚啟行應該是站在同一陣營。

回憶起之前在夢小姐的房間中，陰風重一分，幽蘭香便厚一分的場景。大致可以判定幽蘭香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時間不一定是真實的」，決定白天\/夜晚的不是時間，那是什麼？

靈光從腦中劃過，對了。

是自主意識和自身汙染程度。

宋知許剛來丞相府的時候，時間是“黃昏”，到達蘭香園時間是“夜晚”。而恰巧，兩個地方都是被汙染嚴重的地方。

所以那天……被奕琛親吻時感到滾燙黏膩的口感是血液，和山洞裡阿暖噴出的綠色血液類似，也具有「降低汙染程度」的效果。

蛇尾猛然敲擊地面，鼠僕們慌忙四處逃竄，到院子的側門巡邏。

宋知許看準時機，踩上牆邊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堆放的木塊，翻牆而過。

嗯？牆的另一邊還有竹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