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笙也不轉頭看他,眼神專注的盯著腳下的石階,他問:“什麼事情?我當你會說因為喜歡我呢?”

他說了句玩笑話,佟逾白此刻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因為,在一開始他想的託詞就是這個,果然謝笙看出了些端倪才開口提醒的嗎?

佟逾白緩聲說道:“一開始,我是想求你幫忙緩解佟家的資金鍊問題的,後來是宋少爺,他說它可以資助我便沒有再提了。”

謝笙聽他說完,沒有著急向他求證,只是從他言語間提出了另一個問題:“為什麼一開始是我?後來又是宋硯清?”

佟逾白不慌不忙,他一句一句的坦然解釋:“一開始是因為資訊素。”

是的,資訊素的高強度吻合,的確是很多人都想要追求的,這點不可否認,謝笙承認自已也是因為這點而多看了佟逾白一眼。

佟逾白又繼續解釋他的第二個問題:“宋少爺家庭優渥,我當時只是當面提了一句,他便輕易的答應了,後面我便沒有再想你說這件事情。”

佟逾白說的避重就輕,謝笙是能聽出來的,現在他真話摻著假話,料誰也不能逐句逐字的分析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當初他的確是要去找宋硯清談注資的事情的,也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兒,但是真正給他佟家注資的卻另有他人,所以現在宋硯清人在醫院,注資的事情已經辦成了大半。

這些真真假假彎彎繞繞謝笙自然沒那麼厲害的都分析出來,他只知道佟逾白口中,輕飄飄的一句“面談”,就不知道佟逾白在下面花了多少一番功夫。

謝笙自已舉辦的活動,他自已當然清楚,什麼人能上船來,什麼人能上來服侍做一些灑掃工作,他心裡一清二楚。

像現在的佟家,根本半點機會都不可能拿到,最簡單明瞭的方法就是找位高層人物攀個關係。

這點謝笙早就已經想到了,當然也已經派人去查了,可偏偏佟逾白身後空無一人,竟是單槍匹馬自已來闖的,走的是年輕學生們的路。

謝笙點了點頭,這便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謝笙心裡明鏡似的,佟逾白只說從前,半點不說現在,他是心中有愧的。

算了,謝笙滿不在乎的想著,他也不指望佟逾白真的能說出來什麼,至少他也不想說謊騙他,不是嗎?

謝行與在山路上幾乎沒怎麼停歇,一路走到寺廟的門口處都沒見什麼人影,後面長長的隊伍也不知道落後了多少,一點動靜也沒有。

謝行與沒有理會他們,四下看了幾眼便推開了寺廟虛掩著的門,裡面有小和尚在掃著青石板的石階。

見了謝行與便雙手合十,說了句:“阿彌陀佛,施主止步。”

謝行與也是合十雙手向他低了下頭,小和尚說:“住持說您是貴客,讓我引您過去,他老人家有話對您說。”

謝行與聲音擋不住的疲倦,他微微點了點頭:“勞煩了。”

謝行與跟在小和尚身後,繞過一道牆,後面是成片的竹林,竹林裡至幽至靜,不僅能聽到鳥雀呼晴,甚至能聽懂蛇鼠蟲蟻活動的聲音。

小和尚雙手合十對他鞠了一躬:“主持就在裡面,我還要回去掃地,先告辭了。”

謝行與向前走去,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謝行與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自已腳踩的地方陷進去一片凹陷。

主持就在竹林裡面,竹林深處有一方石桌石凳,桌面上似乎還布了一盤棋,老和尚穩穩地坐在石凳上,看樣子已經等了不止一會兒了。

謝行與走過去,出聲打破了這方安靜的天地:“讓您久等了。”

老和尚睜開眼睛,看上去卻依舊像是眯著眼睛,他聲音低沉,像是從遠處傳來:“施主能來老衲就已經很高興了,你來看這盤棋,我便靠訴你你心中所求所願。”

謝行與沒在猶豫,向前走了兩步去看石桌上的棋局,謝行與撿了顆黑棋拿在指尖,不聲不響的看了一會兒,給出答案:

“這一盤乃是註定的死局,沒什麼好下的了。”

住持笑了兩聲,稱讚道:“沒想到現在還有年輕人能這麼快看透棋局,罷了罷了,難得碰上一個聰明人。”

謝行與沉默著看著石桌上棋盤的死局,他沒由來的不安,心裡暗示自已這只不過是一局棋而已,沒必要聯想過多。

但是他越是想要撇清關係,心中越是紛亂如麻,就越難理清兩者之間若有似無的關聯,謝行與變得煩躁。

住持似乎能看透他心中所想,他若有所思的問:“年輕人,依你說,這盤棋該怎麼破?”

謝行與雖然心有浮躁之意,話語間卻還是恭敬有禮:“依晚生拙見,此局無解。”

主持緩慢搖頭:“不,無解亦是解,你現在這般執子不落,白子不也一樣贏你不得嗎?”

謝行與恍惚間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他回謝道:“謝前輩指點,晚生竟如何也想不到這樣的解法。”

住持哈哈笑了兩聲,他說:“你看著聰明,怎的現在還在犯傻?若你能想到這裡,老衲今日也算是空等一場罷了。”

他似乎話中有話,謝行與還想說什麼,只見住持已經將石桌上的棋子撿了起來,看樣子是沒什麼要說的了。

謝行與面向住持鞠了一躬,說了句:“晚輩叨擾了,告辭。”便踩著滿地竹葉離開了這片竹林。

老住持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最後說了一句:“及時止損,過猶不及。”

謝行與離開竹林後,按照流程磕頭上了香,他許願讓宋硯清無病無災,快些從醫院醒過來,旁的再不多求。

供奉了香火錢,謝行與原本想要直接下山的,可那個帶他去見住持的小和尚又找到他,說住持要請他在此留宿一晚。

謝行與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今天又爬了山,也沒吃什麼東西,他稍微思索一下,便也沒再推辭。

喬渚安為首的其餘一些人,磕頭上香捐了香火錢便匆匆的下山了,他們每個人都還有自已的要緊事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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