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任務失敗
從何大清家出來後，文三兒走起路來那是東倒西歪，還沒走多遠，就已經摔了一跤。照這樣走下去，估摸著還沒到家，就該進醫院啦！
文三兒強忍著疼痛站起來，心裡直犯嘀咕。這酒的後勁怎麼這麼大？他覺得自已的腦袋像是被重錘敲過一樣，嗡嗡作響。
此時天色已黑，路上幾乎沒有行人。文三兒蹣跚著前行，突然看到前方有幾個黑影閃動。
他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已看花了眼。然而，當他再次看去時，那些黑影卻更加清晰了。
文三兒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本能地想轉身逃跑。但酒精讓他的身體變得遲鈍，他剛邁出一步，就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了肩膀。
“小子，你跑什麼跑？老子又不會吃了你”。一個領頭的壯漢說道！
文三兒經過這麼一嚇，酒也醒了大半。聽到領頭的話後，連忙說，“各位好漢，不知你們是哪條道上的，攔住我有什麼事嗎”？
“少廢話！”領頭的壯漢吼道，“我們是奉命行事。有人想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文三兒心裡一驚，心想自已只是個拉車的，誰會想見他？難道是日本人？想到這裡，他的雙腿不禁有些發軟。
“好漢，我就是個窮車伕，你們找錯人了吧？”文三兒試圖求饒。
“囉嗦什麼！”另一個黑衣人走上前來，用手槍頂在文三兒的腰間，“不想死就乖乖聽話。”
無奈之下，文三兒只得跟著他們走。穿過幾條小巷，他們來到了一間破舊的倉庫前。門口站著兩個守衛，神情嚴肅。
進入倉庫後，文三兒被帶到了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個人影，背對著他坐著。“過來吧。”那人影說道。
文三兒忐忑地走近，當他看清對方的面容時，頓時驚呆了。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軍統在北平的頂尖殺手徐金戈。
“徐爺，原來是你找我啊”！
“你直接派人通知一聲不就行了嘛，哪能用到這麼大的陣仗，剛才真嚇死我了，我以為是日本人的憲兵隊的在找我呢”？文三兒略帶不滿地說道。
“對不住了，文三兒兄弟。用這種方法請你到這來，那是事出有因，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你見諒”。徐金戈面帶歉意的說！
“徐爺，到底啥事兒啊？這麼神神秘秘的。”文三兒疑惑地問道。
徐金戈微微皺眉，壓低聲音說：“文三兒，我有一項重要任務需要你協助”。
“最近我們得到情報，日軍正在策劃一次大規模的行動，但具體細節尚不清楚。聽說你和新民會的陸中庸很熟，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跟他打探一下訊息。”
文三兒聽後，面露難色：“徐爺，我就是個拉車的，而陸中庸目前是日本人跟前的大紅人，他就算知道點什麼，也不會跟我說的。”
徐金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只是先讓你幫我探探口風，看看他到底知道多少”？
“而且，我也不會讓你白白冒險。只要你能探聽到有價值的線索，少不了你的好處”。
“你這次去不光是為了我的任務，也是為了國家和民族，你想想，要是能破壞日軍的計劃，那得救下多少老百姓啊！”
文三兒猶豫了片刻，最終咬咬牙答應下來：“好吧，徐爺，我盡力而為。不過，我需要一些時間，還有銀元。陸中庸這個王八蛋，那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如果你沒有大洋開道的話，那就甭想從他嘴裡聽到一句實話”。
”還有就是徐爺，如果陸中庸有所懷疑的話，那能不能讓你們的人，親自跟他談”。
“你別看他們表面上，好像個個都死心塌地給日本人賣命似的，其實他們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本小九九，不會選擇在一棵樹上吊死的，如果你們當面談的話，說不定還會有什麼驚喜”。
徐金戈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我承認你說的有點道理，能當漢奸的都是聰明人，他們不會一條道走到黑的，況且，小日本還沒佔領全中國呢，所以，他們也不敢把寶，全壓在小鬼子身上”。
“不過，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一切等你從陸中庸那探聽完口風再說”。
而後。便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文三兒：“這是我們的秘密聯絡點，有任何發現及時通知我。另外，這是一些活動經費，你拿著辦事方便些。”
文三兒接過紙條和錢，心裡沉甸甸的。“他知道這次任務不容易，陸中庸這個王八蛋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可現在軍統找上了自已，不幹也得幹”。
“我他媽招誰惹誰了，好事輪不到我，怎麼糟心的事，一茬接一茬，就能不能文爺我痛痛快快的過個年嘛”。文三兒在心裡暗自抱怨著！
翌日一早，文三兒來到車行取車時，就看見孫二爺在屋裡正切著牛肉，旁邊還擺著煮熟的小米。
而籠子裡的畫眉，此刻正盯著牛肉和小米一直叫個不停。
瞧著這一幕，文三兒心裡真不是滋味，“此時，北平城裡大多數的老百姓，連飯都快吃不上了，而孫二爺養的鳥，竟然還能吃上牛肉，他們這些有錢人，只要自已玩的痛快，哪管老百姓的死活”。
“哎……，有時人活得還真不如一隻鳥”！文三兒嘆了口氣。
拉著車，來到大街上。由於昨天夜裡斷斷續續的下了一夜，此刻，積雪已經沒過小腿中間的位置，街道上也就稀稀拉拉的幾個行人。
“要不是答應了徐金戈，今兒去幫他探探陸中庸的口風，鬼他媽也不想在這個天氣出來”，文三兒在心裡咒罵著這惡劣的天氣，艱難地在雪地裡行走著。
好不容易到了陸中庸家，他敲了敲門，一個傭人開啟門，不耐煩地看著他。
文三兒陪著笑，說明了來意。傭人進去通報後，讓他在門口等著。
過了一會兒，傭人出來說老爺不在家。文三兒心裡暗罵，“你踏馬傳話都不會傳，老爺不在家，你還進去通報個屁，真當我二傻子呢”？
文三兒上前幾步，從口袋裡掏出五毛錢，遞到傭人手裡，低聲說道，“麻煩再去通報一聲，就說文三兒有大事相告，讓他無論如何也要見自已一面，這可關係到他的前程”。
或許是聽到文三兒說的比較嚴重，又或許是看在錢的份上，傭人不情願的進去通報了。
沒過一會兒，傭人出來說讓文三兒進去。
果然，這個王八蛋就是在晾著自已，原因嗎？肯定是前段時間答應給他拉包月，而自已又忙別的事，就給忘了，看來真是得罪他了。
文三兒懷著忐忑的心情，跟著傭人來到了陸中庸的臥室，原來這個王八蛋到現在還沒起床。
看到文三兒進來，陸中庸“哼”了一聲，道，“我說文三兒，前段時間讓你來，你不來，今兒不讓你進來，你反而偏偏要進來。你到底想幹嘛”？
“還跟傭人編造個什麼，關乎我的前程的鬼話，你也就騙騙他，想忽悠陸爺我，你文三兒還不夠格”。
文三兒趕忙陪笑道：“陸爺，瞧您說的。我這不是有事耽擱了嘛，今天來，確實是有要事告訴您。”
陸中庸冷笑一聲：“有話直說吧，別繞圈子。”
文三兒湊近陸中庸，低聲說：“我昨天碰到一個客人，他讓我向你打聽一件事”。
“哦，什麼人？他想打聽什麼事”？陸中庸好奇的問道。
“什麼人他倒沒說，但他讓我向你打聽的事，可一點都不小”。
“說說看”。
“聽說日本人最近有大動作，問您知不知道里面的內情？”
陸中庸臉色一變：“他到底是什麼人，從哪兒聽說的？”
文三兒故意賣了個關子：“這我就不知道了，但你想呀，能打聽這個事的，估摸著不是老蔣的人就是共產黨的人”。
“他們就是聽說，您現在可是日本人面前的紅人，肯定能提前知道點訊息，所以，就讓我來探探你的口風”。
“而且他們還說，不會讓陸爺你白白冒險的，他們願用高價購買這個訊息”。
聽到高價，陸中庸確實有點心動了，可轉念一想，出賣日本人的情報，萬一被憲兵隊那幫傢伙查到的話，自已這條小命可就徹底玩完啦！
想到這裡，便一臉嚴肅地對文三兒說道，“告訴那個客人，他打聽的那個事，我是一點都不知道，讓他到別處打聽去吧”！
文三兒沒想到，陸中庸拒絕的這麼幹脆，連忙說道，“陸爺，你就不再考慮考慮了，那可是白花花的現大洋啊”！
“你懂個屁”！
“我就怕有命拿，沒命花”！
“好了，你可以走了，去回那個客人去吧”！
見陸中庸下了逐客令，文三兒只好悶悶不樂地離開陸中庸家，他沒想到這次任務讓自已給辦砸了，還不知道怎麼跟徐金戈交代呢？
在大街上轉了一會兒，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文三兒只好前往聯絡點，將情況報告給了徐金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