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水落石出，往事怎堪回首

週日晚上，零零點。

梁雨白遲遲不能入睡，耳邊一直縈繞著梁墨白的忠告：

＇搞不好會做噩夢哦＇

說句實話，梁雨白從來沒做過噩夢。即使有噩夢似乎也影響不到她。

但是這一次，梁雨白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為什麼我右眼皮一直在跳啊．．．．．．”

“不然熬個通宵好了，這樣就不會做噩夢了！”

＇此事不可逆，我勸你不要那麼幹．．．．．．＇梁墨白一臉無語。

談論間，梁雨白突然感覺睏意襲來，眼皮不停的在打架。

不，不對勁！

嘀嗒，嘀嗒．．．．．．

分針恰好指向了十二點半。梁雨白也已入夢。

夢中——

梁雨白身處於一片迷霧中，伸手不見五指。

她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

不知走了多久，迷霧越來越淡，不知不覺竟已經散盡。面前赫然是梁雨白的家。

此刻，她的母親正在和妹妹安睡。而坐在床邊的是．．．．．．

那個手捧手機，沉迷於遊戲的梁雨白。

隔壁的房間傳來呼吸機的嘈雜聲響，外面時不時還有急促的腳步聲。梁雨白自然不會理會，依然聚精會神地盯著手機螢幕。

她想再靠近一點觀察，附近卻如同有一堵無形的屏障一般，任憑她如何敲打也無濟於事。

關於這一天的記憶，她怎麼也回想不起來。

．．．．．．

一聲聲悽苦的哭聲，劃破午後的寧靜。

梁雨白的母親忙出去檢視，回來時已是淚流滿面。

她清楚的看到，那個梁雨白放下了手機，神色平淡如水。卻又猛然轉換為不解。

她，跟梁墨白的氣質十分有十二分相像。以至於梁雨白一眼就能認出來。

“怎麼可能，難道當時她已經出現了嗎．．．．．．”梁雨白喃喃自語。

“媽，發生什麼了？”

“雨白，你．．．．．．你的．．．．．．爺爺．．．．．．快不行了！”母親的聲音裡帶著哽咽。

“嗯”梁墨白低下了頭，劉海處形成的陰影使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梁雨白走進另一間房間。

這裡是爺爺的臥室，此刻有許多的人圍聚在這裡。

梁雨白看著床上插著氧氣管的爺爺。

老人家雙眼緊閉，宛如一具乾屍。此刻只能靠呼吸機續命了。

在她恍惚之際。

“爸！爸！”是幾個姑媽的急切呼聲。

可是，即使如此也無濟於事，爺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人世。

．．．．．．

“砰！”一陣沉重的關門聲。是父親，他趕回來了，手裡還攥著一瓶藥片。是疫情期間白肺患者的特效藥。

但是晚了，為時已晚了！

陣陣哭聲中，大家給爺爺穿好新衣，浩浩蕩蕩趕去陵園。

親朋好友齊聚一堂，卻不是慶祝喜事，而是默哀。

梁雨白望向那間許久沒有動靜的房間。

梁墨白，終於沉默著走了出來。她先冷冷望了望一旁的親朋好友，然後，徑直走向了廚房。

是的，她只是去洗中午的碗筷。

她難道連一點點的悲傷都沒有嗎？

梁雨白感到難以置信。

畫面一轉，來到陵園舉辦葬禮的現場。

梁墨白身著孝衣，默默坐在角落的凳子上，表情憂鬱。

這時，父親來了，看見她的樣子卻沒有絲毫關心。

“你在這裡待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給你爺爺跪著！

梁墨白一聲不吭，走到靈位前跪著，看到旁邊的表妹正在悠閒地玩遊戲，還是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她為什麼不用跪著”

“因為那是你的親爺爺，你是他的親孫女！必須給我跪著！”

舅舅走過來打圓場。他給梁墨白交代了些什麼後，轉身離開。

不一會兒，舅舅的車把梁墨白載著離開。一路上樑墨白一言不發，包括回到小區後。

別問，問就是習俗，這段時間不能說話。

不一會兒，舅舅的車把梁墨白載著離開。一路上樑墨白一言不發，包括回到小區後。

到家後，舅舅把一袋土和一枚銅錢放到了麵粉袋子旁邊。這是梁雨白家的一種習俗。

回去後，宴席已經準備就緒，各個桌子上已經坐滿了人。梁墨白端著自已的那一份飯菜坐在原先角落的位置上。

坐席結束，葬禮接近尾聲。梁墨白平靜的上了車，神色毫無波瀾。眼看著車子離陵園愈來愈遠，梁雨白卻無法挪動半步。

此時，漸漸的，這個空間開始出現裂痕，隨後在一瞬間支離破碎。梁雨白恍惚間回到了那個熟悉的陰暗地方。面前赫然站著梁墨白。

＇你現在．．．．．．還好嗎？＇梁墨白小心翼翼的問。

梁雨白好像緩過來了，緊接著卻一瞬間撲進梁墨白的懷裡，拼命捶打著她。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見爺爺的最後一面．．．．．．”

“你為什麼要騙我！”

“你永遠都不會懂，這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梁雨白小聲抽泣了很久，梁墨白沒有說話，哭聲漸漸小了。

梁墨白替她擦乾眼淚，將手搭在梁雨白的額頭上。

熟悉的畫面，不過其中摻雜著梁墨白的顫音。

＇當時，你的負面情緒實在是堆積的太多，已經瀕臨崩潰了，我也是不得已才這樣子的．．．．．．＇

＇沒想到這一切終究還是瞞不過你＇

＇不過我還是得說一句對不起。失去至親的感覺很不好受，我知道＇

＇但是現在，你的遺憾已經彌補不了了呀，傷心有什麼用呢＇

是一道突兀，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

＇看來，她已經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