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中,景泰帝與王皇后,與金英聊天。

“明天金大伴去監斬無功將吧?”王皇后狀似不太在意的問。

“娘子,不是監斬,明天是萬民鞭刑”。景泰帝此時糾正皇后。

“啟稟娘娘,明天是微臣與三法司一起監刑,不是監斬。”太監金英回道。

“嘿,萬民鞭,虧你們起的好名字,便是幾百鞭子下去,也把人抽死了,誰能抵得千鞭萬鞭,想讓人死,還不想落個斬首的名聲。瓦剌兵在城下時,也沒見這滿朝文武都這般聰明。”王皇后歷來是個直性子,逮誰說誰。

景泰帝也無可奈何。只好轉移話題。

“金大伴,再過倆月,可是太子的生日了吧。”

金英朗聲說道,“太子生日乃是半年之後。”

於是君臣一時竟再無話語。

景泰帝的親生兒子確實是兩個月後的生日,但卻不是太子。

當下的太子乃是正統帝之子,孫太后的嫡孫,他的生日卻是半年之後。

景泰帝狀似隨口而言,說錯了太子生辰。

但何嘗不是試探手下臣子心意。

結果清晰明瞭,太監乃是內臣,金英此時為內臣之首,他並不支援景泰帝的兒子成為太子。他支援的還是太后的親孫子,正統帝的親兒子。

“如今想來,那無功將忠義要勝過爾等啊。可惜,可惜。無功將,如此大功,不僅無功,偏還有過,寧有是理。袁洪不聽吾言,置忠義於不顧,刑訊無功將,實在死不足惜。”景泰帝喟嘆道。

太監金英諾諾連聲,不敢回話。

如今,禁中權勢,孫太后仍在景泰帝之上。

景泰帝庶子繼位,法理上其實先天就處於弱勢。是于謙等眾臣推舉,以及孫太后懿旨認可,方才能夠繼位大統。

宮裡宮外,俱都是原來正統帝的班底。

所以才會有袁洪不聽聖諭。

金英不止是陽奉陰違,更是當面頂撞,指出景泰帝說錯了太子生日之事。

可,問題是,景泰帝並不是無意說錯,而是故意為之。此間言語交鋒,便是皇帝也落了下風。

萬般無奈,皇帝只能拿無功將指桑罵槐,你們這些人不忠啊,連無功將都比不上,袁洪不聽話,就該死。

皇帝當成這樣,其實也是無趣的很吶。

刑部大牢,卻又是另一番光景。“小逸,別說傻話了,姐姐明天可能就不在了,你忘了姐姐吧”楊鈺兒自忖熬不過幾百鞭,何況是一萬鞭那麼多。

笞杖徒流死,笞刑即鞭刑。

一般人最多打三百多鞭就會被打死。

“姐姐,不要怕,弟弟替你受著,能熬過去的,”樂逸已經想好了,以身而代,這是古刑法裡允許的,但必須是親人,然後挨幾鞭,就跑去空間歇著,歇好了,再出來挨幾鞭。

“弟弟,那不行,你還這麼小,還要長身體。姐姐比你又高又大,姐姐能捱得住。”

楊鈺兒不能能看著樂逸捱打。

“你不能替姐姐的。快回去吧,”楊鈺兒催促。

“姐姐,一萬鞭會打死你的,我不會看著你死的,我要救姐姐”。樂逸下定了決心。

“小逸,不可節外生枝,太后死了兒子,想要我的命,我把命賠給她就是了。沒得白白牽連了你。”楊鈺兒面色坦然,不想樂逸有何愧疚。可樂逸完全聽不明白,只是說,“姐姐,我不管,我一定全力救姐姐。”

楊鈺兒卻只自顧自言道,“太上皇是君父,我揹負殺死君父之名,終究令我楊家忠義之名受辱,即便是誤殺,我也願意以身相抵”。

楊鈺兒把心中逡巡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姐姐,在我心裡,沒有人的命比你更重要,我不要你死,我替你挨鞭笞”。樂逸心激盪。

“姐姐不要你替我挨鞭笞,你幫不了我,就算萬民鞭打不死姐姐,他們還會把我賣與賤民為奴,流放三千里,”楊鈺兒只是不許。

“姐姐,流放三千里也好,一萬里也罷,弟弟都會陪著你的,你流放到哪裡,弟弟就跟到哪裡。”樂逸非常堅定。

“不是的,他們,他們還會讓姐姐作營妓,姐姐寧死都不會做的,姐姐要留著清白身軀去死,楊門忠烈百年 ,楊家的女兒絕不可為妓。”楊鈺兒面色堅毅,族中禮法,綱常,都不允許有不清白的女兒。

“姐姐,你在弟弟眼裡,永遠清清白白。”樂逸抱著楊鈺兒低聲訴說。“姐姐,不是說了他們會把姐姐賣與賤籍為奴吧,那就更不用死了。不管多少錢,我都出,我只要姐姐活著。”樂逸發現了律法的漏洞。

“他們會讓姐姐賣給賤民為奴婢,子孫世代為賤民,姐姐寧願死。”

“其實太后就是想逼死姐姐,姐姐就死了好了,這樣她就滿意了。”楊鈺兒說著。

“姐姐,可是,我不要你死!我去降籍,我家醫戶,是上等籍,我去做衙役 去做丐戶,去做樂戶,疍戶,便能成為賤籍,我來娶姐姐。”樂逸發現可以從事的職業這麼多。

“小逸,不要,一入賤籍,生生世世都是賤籍,姐姐不允許你入賤籍”!楊鈺兒沒想到這孩子這麼能想。

“姐姐,我入賤籍 ,你會嫌棄我嗎”。樂逸正色相詢。

”姐姐怎麼會嫌棄弟弟,可不行的,小逸你還小,不懂得賤籍會對你有多大影響,還影響子孫後代”。楊鈺兒總是考慮那麼久遠。

“姐姐,你只要不嫌棄弟弟,那就讓弟弟娶了你吧”。樂逸直抒胸臆。

“我喜歡姐姐很久了。”

“小逸,不要鬧了,姐姐誰也不嫁,”楊鈺兒滿臉的溫柔,卻說著拒絕的話。

“姐姐,為什麼不嫁我”。

“姐姐不想嫁給你”

“”姐姐為什麼不想嫁。

“小逸,你太小了”。

“姐姐,我已經是大丈夫了”。

“小逸,姐姐比你大那麼多,等你長大一些,姐姐就老了,你會有更喜歡的年輕小娘子的。”

”姐姐,我更喜歡的年輕小娘子就是現在的你啊,以後我會喜歡更大一些的姐姐,再等以後我會喜歡老了的姐姐,我會一直一直喜歡姐姐的。”

“小逸,人都會變的,不會永遠只喜歡一個人的,哪裡會永遠喜歡啊。”

“姐姐,你不要管了,我明天就會自請降籍,向刑部要求娶你,官府把你許給我,不需要你答應。你要不同意,就來打死我好了,只要你打不死我,弟弟就是姐姐的丈夫了。”“我就是姐姐的良人,我就是姐姐的郎君!

“姐姐,不管你答應或者不答應,明天姐姐都會是我的妻子。”

“姐姐會是我的娘子”!

“明天,姐姐會是我的媳婦。”

“姐姐,你就從了我吧。”

樂逸不再說話,低下頭去,一口就親在楊鈺兒的嘴巴上。並且霸道的伸出舌頭,跟楊鈺兒的舌頭來了一番激戰。

楊鈺兒也婉轉回應,兩人的舌頭一起糾纏了很久很久。此後,樂逸非常霸道的打了一桶溫水,浸溼了帕子,幫楊鈺兒擦拭全身。

他解開交領,大大的敞開它,用帕子擦拭脖頸,肩膀,手臂,腋窩,後背,腰窩。他用小手霸道的伸入鐵內衣之內,山巒,山頂,山腰,腹部,一路到腿根。

所有應該或不應該的地方,他都擦拭了一遍,從頭臉到胸腹,從腿心到足底。

“姐姐,你為我妻,我為你夫,這全身上下,夫都可摸得。姐姐的清白就在我這裡。”

楊鈺兒一言不發,任他施為,臉色紅紅白白,

俄頃,“弟弟,萬民鞭下,姐姐若不死,當與弟弟為妻。弟弟,姐姐身上有一把鑰匙,你把他拿去,是這鐵圍兜的鑰匙,它證明,姐姐雖在詔獄,在刑部大獄呆過,但姐姐一直清清白白。這身子一直乾乾淨淨。等弟弟大一些了,滿了十八歲,就來~就來要了姐姐吧。

姐姐若死在萬民鞭下,那是姐姐命苦,不能侍奉弟弟。弟弟就把姐姐忘了吧。”

“姐姐,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一定要娶你。”

“小逸,此時此世,除了你也不會再有人想要娶姐姐了。你既然這麼願意要姐姐,姐姐便允了你。姐姐雖入大牢,全靠這鐵圍兜內甲,姐姐身子清白,貞操猶在,”女將螓首含淚。

樂逸伸手入懷,女將羞怯告知,幾經摸索,終在腹下暗兜找到一把精巧小匙。

“姐姐,鑰匙在我這裡,姐姐清白,貞操盡在我手中。無論怎樣,姐姐都須曉得,縱然天下人都來汙你清白,你在弟弟這裡仍舊清白無玷”。樂逸憤憤而言,試圖扭轉女將觀念。

“即便姐姐死了,也有這件內甲證明姐姐貞操。全靠弟弟成全了。”女將自有堅守。

“去他的清白,弟弟不在乎,弟弟只在乎姐姐你。”

樂逸欲尋開鎖機關,幫楊鈺兒開啟那禁錮了女將許久的鐵圍兜。女將卻無論怎樣都不允許。樂逸無奈,只好找一根紅繩,穿了鑰匙掛在自已脖頸上。

“小逸,萬民鞭下,豈有生路,姐姐今生不能與你作夫妻,來生再侍奉你。”

楊鈺兒眼中含淚,強忍著羞怯說出這番話來,絕世無敵的箭神女將,健美欣長的身軀滿是鎖鏈,可再也鎖不住那一腔愛意,那三千深情,那一眼底的春色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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