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熟人
“咦,我怎麼走到這兒了?”
陳牧舟一路退走,不知不覺竟回到了港口區,他稀裡糊塗抬起頭來,就看到幾株毒蘑菇在垃圾安置點煢煢孑立。
他皺起眉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什麼情況,我明明都逃出來了……”
他感覺自已似乎遺漏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哦……”
“答應茸的八嘎語,我還沒搞完!”
陳牧舟若有所悟,當即就在心中編排起來。
突然,他靈光一閃,迅速找了一塊僻靜隱秘處躺下,分分鐘進入了夢鄉。
“在我的夢境中,文字都是清晰可辨認的,那我豈不是可以……”
帶著這種想法,陳牧舟為自已打造了一間閱覽室。
閱覽室的一側的展架上,擺滿了各種語言教材,而另一側的電腦,則在播放著各種語言形式的流媒體。
陳牧舟坐在電腦前,在搜尋框輸入了‘八嘎語教程’、‘八嘎語學習’等關鍵詞,很快,各種音、影片檔案,文件等,出現在電腦螢幕上。
陳牧舟耐心的觀摩起來。
“原來如此!”
半個小時後,陳牧舟結束了‘學習’的過程。
他已經可以確定,電腦上所教授的八嘎語,並不是真正的八嘎語,而是夢境基於他原有的認知,擴充套件編造出來的。
陳牧舟對此表示理解。
夢境的能力再逆天,再無中生有,也不能把地球上的一門現成的語言偷進來。
反正他原本也是打算靠‘瞎編’的形式,把八嘎語補全,沒想到夢境竟然幫他解決了。
“下次見到茸,終於能交差了。”
藉助夢境疊層延時的特質,陳牧舟徹底掌握了這門語言。
做夢學習+補覺,他醒來時,已是翌日日上三竿時。
“不行,我怎麼心裡還是不踏實……”
陳牧舟起身,大步往港口走去。
他感覺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好的、跟他有關的事情,這讓他心煩意亂,焦躁不安。
在這種不安的驅使下,他踏上原野,身影逐漸向繁盛停止線逼近。
“銀杏論壇說得沒錯,迷霧果然在退卻……”
不知不覺間,陳牧舟來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地方。
見到周圍遍地的‘淫羊藿’,他想起來了,這裡是他第一次見到徐少傑和林寶的地方。
再往南走,是‘老牛子’山,因為繁盛停止線的南移,整座山從黑霧中暴露了出來。
陳牧舟看到,有不少人趁機來這裡探索,甚至有人早早的便大包小包的從山上下來,收穫頗豐。
他心中一動,也往山上行去;他記得山對面某處,就是茸第一次給他木耳的地方。
行至半山腰某處,一陣打鬥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似乎聽到了熟人的聲音。
陳牧舟悄悄靠了過去,躲在一片灌木叢後觀望。
“嘿嘿嘿,小蹄子,這下沒地方跑了吧?”
“看身段應該是個極品,洗乾淨絕對很好用,我們哥幾個有福了……”
三個男人淫笑著圍攻一個女子,女子被逼到角落,只舉著一把小刀護在胸前。
“不要碰我,不然你們會後悔的。”
女子冰冷的聲音竟帶著一絲媚意,慵懶婉轉,很有辨識度。
沈語棠?!
陳牧舟愕然的嘴巴能塞下一個鴨蛋,這不是他天天聽的手機語音小助理麼?
她怎麼在這?
而且……
陳牧舟目光在她身上掃過。
她蓬頭垢面,全身髒兮兮的,就像套著一個破麻袋,他仔細辨認一番,才發現她穿的,竟是在港口時那套神州古典風格的裙裝,裙襬被她撕去一截,當做頭巾纏在腦袋上。
好好的一套高階定製,竟然被她整成了這副樣子。
若不是那雙靈動的眸子和麻袋下若隱若現的傲人身段,陳牧舟甚至懷疑自已認錯了人。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正當陳牧舟準備伺機出手的時候,離沈語棠最近的男人竟然慘叫一聲,跌倒在地,痛苦的掙扎起來。
不多時,他口吐白沫,雙目圓睜,身體不住的痙攣,眼看著有進氣沒了出氣。
“賤人,還敢偷襲!”
另一人見狀,上去就扯住沈語棠的胳膊,豈料他突然咧開嘴嘴角,莫名其妙的翻起了白眼。
“哎喲喲……臥槽,爽死老子了!!”
那人怪叫一聲,竟也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不住的抽搐,他臉上滿是幸福的饜足,竟還意猶未盡的舔起嘴唇,看得陳牧舟一陣惡寒。
“我說了,不要碰我!”
沈語棠揮舞著手中的小刀,指向最後一人。
那人大叫一聲邪門,顧不得地上兩人,轉身就跑。
“唉……”
沈語棠輕嘆一聲,俯身在兩人身上翻找起戰利品,“那邊的王守義老先生,別躲了,我聞到你的味道了。”
“?!”
還在納悶發生了什麼的陳牧舟一激靈,怎麼突然扯到自已身上來了?
她真的是狗鼻子?
“或者,我該叫你肖揚?”
“不出來就算了,謝謝你在港口的幫助,再見。”
沈語棠美眸默默的看了一眼灌木的方向,拿著戰利品,轉身離去。
“你怎麼在這?你不是被溫家那位接到宛城去了?”
陳牧舟不躲了,他走出灌木,幾步跟了上去。
“誰告訴你的?”
沈語棠停下腳步,她回頭看到一張陌生的臉,神情微微一愕:“你的異化方向莫不是阿米巴變形蟲?”
“我說這是我的真容,你信不信?”
陳牧舟一本正經回應,只換來對方一個白眼。
“你離開港口後,我就來這裡了。”
沈語棠轉身繼續向前走去,她似乎對周邊的環境很熟悉,只聽她邊走邊說道:“宛城的異化者審查那麼嚴格,我怎麼可能去那兒……不過我讓喬梁和翠翠去宛城了,我反正也養不起他們了……”
“你不是有那個溫家大少麼?”
“不要亂說哦,我跟他可沒什麼關係。”
沈語棠說著,眉宇間竟浮起一絲鄙夷與嫌惡,她漠然看了北方一眼,眸中閃過一絲悵然。
“我只是一個被溫家大少坑得回不了家的可憐人罷了,人家非但沒有一點負罪感,反倒在忙著追求南方軍的那位女軍神呢……”
“……”
陳牧舟隱隱感到對方話裡的一絲怨念,他又問道,“你來這邊幹什麼?”
“喏。”
沈語棠舉起手中一個破布袋,向陳牧舟展示了一下里面的東西。
“當初問你,你不告訴我,我就自已找過來了。”
“……”
陳牧舟看到了滿滿一袋的淫羊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