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敬舒抬頭看了一眼上面,又看了眼這條通道。本來外面天就黑了,他們一掉進床下就更加看不清前方的路。不過莫敬舒向後摸索只有溼滑冰涼的土牆壁,碰到的一瞬間他就把手縮回了黑袍裡。貌似只有前面那一條路。

出現的這條通道既在莫敬舒預料之中也在預料之外。他想到或許會有一個地下室之類的東西從木櫃下面出現,但是他沒想到竟然是從床上掉下來,這個“入場”方式有點特別。

按常理來說“見不得光的地方”一般都隱藏著大秘密,正如這條漆黑的地下通道。如果沒有上面的一點光,連腳下都看不清。

秉承著“來都來了”的原則,莫敬舒決定和李颯一起向前探索這條地下通道。在走之前莫敬舒讓李颯把自已稍微舉起來一點,他要看看這條獨路通往的方向。

莫敬舒探出頭向四周看了個遍,和地下進行對比後,發現這是那個教堂的方向。在窗戶前看到的教堂略微有些壓迫感,相比於正常的教堂更多了一分陰森。

莫敬舒就覺得教堂肯定和這座房子有些許聯絡,現在正巧遇到指引,他便順理成章地接著走下去。隨後他便回到地下,重新整理他和李颯的窗簾黑袍。

剛剛從床上滾下來的時候,裹在身上的窗簾早已散開,只堪堪披在身上。莫敬舒撿起地上的部分,給李颯重新圍了一個差不多造型。說來也奇怪,進到這個地下後,李颯已經暴露了部分面板,但是沒有像之前那樣反應激烈,地下就像與地上隔絕了一樣,李颯已經感受不到窒息感了。

這樣也挺方便的,至少不用擔心李颯意外暴露了。莫敬舒邊裹著自已邊想。這個黑袍顏色非常純,往他們兩個身上一裹,簡直隱匿在黑暗裡了。莫敬舒決定以後要一直帶著它。

黑暗裡危險又安全,誰都不能保證不會從哪裡躥出一個“意外”。於是兩個黑色的人影就一步一步地小心向前走動。

剛走沒兩步,“呲——”一聲,莫敬舒好像踩著什麼東西了,他蹲下,隔著一層黑袍摸索著剛才被踩過的地方。

一個被踩扁的紙盒子就靜靜躺在莫敬舒腳下,莫敬舒輕輕撿起,拿在手心裡給李颯看,他倆發現這是一個火柴盒。裡面大概是有火柴的,因為莫敬舒在踩的時候感覺有點硌腳。

莫敬舒撩起袖子,抽出盒子,拿出一根火柴,然後在壓扁的盒子側面快速劃了一下,一道明豔橘黃的火光亮起,照亮了李颯和莫敬舒的臉。

莫敬舒舉著火柴四處照,兩邊的土牆上竟然還掛著煤油燈,在火柴快燃盡之前,他將火柴扔進了煤油燈裡,燈所在的一片區域霎時間亮了起來,還未等莫敬舒和李颯仔細看看周圍,“呲啦呲啦”的聲音短暫響起,“砰”地一聲後又恢復了平靜。

莫敬舒和李颯都無暇顧及眼前的環境,先循著聲音源頭向斜上方看去,剛才還敞著個大口子的床鋪已經閉合上了,這下他們只有向前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不過他們必須儘快找到出口,否則在地下缺少氧氣,莫敬舒或許挺不了多久。

心態樂觀的莫敬舒倒沒覺得有多大問題,反而在看到床與煤油燈“默契”的配合之後,莫敬舒沒忍住吐槽:“還是光控的,挺智慧。”

設計這個機關的人也挺聰明,既能保證進入地下之後安全有光地前行,也不會讓後來人輕易發現地上的機關。雖然目前還不清楚是因為按了圓形凸起的原因還是直接躺在床上的原因。

收回了思緒,莫敬舒晃了晃手中的火柴盒,抽出來數了下剩餘的火柴數,“一 二 三 四 五 六。”似乎是被人用剩下的。

“杏,只有六根火柴啊,這條路一看就知道六根不夠用吧。”莫敬舒向李颯抱怨著。李颯聽到後,直接走向掛在牆上的煤油燈,靠近仔細一瞧才知道,這燈不是掛上的,而是鑲嵌在裡面的。

李颯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正在欣慰地看著自已的莫敬舒,一用力將煤油燈撤了下來,溼軟粘糊的土牆立馬恢復了平整,像腸腔蠕動般,看得莫敬舒有些噁心。

莫敬舒下意識遠離土牆,但一想到自已身後也是這種噁心的牆壁,又默不作聲向前走了一步。

他接過李颯手中的燈,並向李颯發出表揚:“做得好。”而後他懷疑是這亂動的火苗的緣故,湊近土牆檢視它是否還會蠕動。

在原本煤油燈的位置上,土牆又恢復了原本牆該有的樣子,除了上面滴下來的水滴,一道一道水痕從土牆上一直流到下面。這裡溼氣好重,如果那條人魚來應該喜歡。莫敬舒想起那條傲嬌又惡趣味的人魚。

可能是黑暗環境的影響,又或許真的是剛才莫敬舒眼花,他又拿燃盡的火柴棍戳了幾下土牆,並沒有出現剛才的情況。

於是莫敬舒拎著煤油燈和李颯繼續向前走,一團暖暖的火光在這條漆黑潮溼的地下通道緩緩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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