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酒在自已的“洞穴”裡醒來,開啟琦琦的通訊器,收到了一條來自安德烈的資訊。

——【“我的母親病了,我要趕回歐美嘉星球的家中。我會很快回來。克隆人已經回到聯邦軍事學院,我警告了她讓她務必扮演好這場任務,請不必擔心。】

安德烈是在中午時段趕回家中的,飛行器降落到他家莊園的草坪上,他邁著矯健的步伐從飛行器上走下來。

“安德烈,歡迎回來。”

在裘文家族服侍了近一輩子的老管家洋溢著慈祥的笑容,走出來迎接他。

“我母親怎麼樣了?”安德烈邊走進莊園內,邊問道。

他在昨天就收到了管家的通報,他母親的頭痛病又犯了,而且還嚴重地暈倒了。當時沈酒還沒從深巖公司回來,安德烈沒見到人,始終不放心,否則的話,他昨晚就能趕回家了。

好在早上時,老管家又通知了他,他的母親身體好轉了許多。

老管家臉上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停頓了一兩秒,安德烈看到他這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以為是母親的病情又加重了,頓時露出焦急之色:“是不是母親的身體又變差了?快帶我去見她!”

安德烈加快步伐,朝著父母的居住區走去。

他兩條雙腿十分的修長,又是體魄健壯的軍人,老管家上了年紀,怎麼也趕不上他的腳步,追在後面,跟前面背影高大的安德烈落下了一大截。

安德烈心裡記掛著母親,著急走路。

裘文家族在歐美嘉星球雖不是數一數二的最高階貴族,但也沒有沒落,莊園很大,是以前家族傳承下來的房子,安德烈從小就在這裡生活,對這裡的每個角落都十分的熟悉,以前他總是陪妹妹在莊園裡玩捉迷藏。

裘文家族有三個孩子,長子羅伯特·裘文,次子安德烈·裘文,還有一位三小姐簡·裘文。裘文夫婦培養三個孩子跟其他貴族子弟不太一樣,秉持著按照他們的天性去發展,而不是一定要以貴族的身份去教育限制他們的潛力。

長子羅伯特·裘文,是一名古植物學家,從小就對植被很感興趣,十八歲起就離開了母星,在銀河系裡到處遊學探險,尋找發掘還存活在銀河星球裡的古植物。

作為裘文家族的長子,他雖然已經三十八歲了,但仍然未婚。

安德烈則選擇了與哥哥不同的事業——從軍打仗,他參與過聯邦混亂時期的戰爭,立下了不少戰功,聯邦太平以後,接受邀請進入了星際反恐聯盟,成為了高階探員,之前說了,他二十八歲,也是未婚。

他十七歲加入聯邦軍隊,從一位風度翩翩的貴族美少年,在戰場上歷練成了一位真正的男人,身上戴著彈孔穿過的疤痕勳章,更重要的是,他遇到了前半生令他第一次心動的女人,就是沈酒。

愛上一個戰爭機器,別說是對一名貴族來說,是多麼大逆不道,就算是平民百姓,也是不能接受的。

安德烈從戰場上回來後,在親朋好友面前會談起他在戰場上經歷過的驚心動魄、槍林彈雨的緊張危險瞬間,可是他從來沒跟任何人,包括他的父母和大哥,他在戰場上愛上了一位姑娘。

這是他光明磊落的人生裡最深暗的秘密。

他不是不願意與人分享,而是無法,就算是面對著自已最親近的母親,他也張不了這個口,要怎麼會告訴她,自已為了一個人們眼中的“殺人機器”而輾轉反側,在得知她的“死訊”後又是如何度過那幾年傷心煎熬的日子。

他不能告訴母親自已這些不好的事情,這隻會讓身體虛弱的母親更加抑鬱,她已經為這個家裡的人操碎了心。

裘文夫婦年事已高,父親已經從政壇的職位上退休,裘文家族需要一位有擔當能力的繼承人,他那位喜歡遊歷銀河系、總不著家的大哥是無法依靠了,所以,裘文父母只能依靠於二兒子可以撐起這個家族,盼望他早日結婚成家,為裘文家族誕下下一代子女。

安德烈雖然明白父母對他的期望很大,可是他有自已的理想和追求,在“戰爭機器”被銷燬的後幾年裡,安德烈在星際反恐聯盟裡參與各種危險而密集的任務,企圖用這些工作上的事來麻痺自已失去心上人的痛苦。

那時候他還年輕,裘文父母也理解他在事業上的進取心,雖然不同意他與時時刻刻危險相伴的這份探員工作,但是他們無法阻止,只能祈禱上帝保佑他們的二兒子能夠平安回來。

安德烈的工作性質,就一日日地成為了母親的心病。

安德烈內心充滿了愧疚,只要聽到母親有一點身體不適,他就會想辦法回到她身邊,而他的母親也很貼心兒子,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打擾他的工作。

昨天是情況緊急,裘文夫人才讓老管家通知了安德烈,把他從埃克斯星球召回來了。

安德烈一想到母親昨天暈倒了,而他為了工作和擔心沈酒沒有及時趕回來,他心中有過懊悔,愧疚和不安時時糾纏著他的心。

他明白,在自已心裡,那一杆有關於家人的天平,向著他失而復得的“心愛之人”傾斜了。

他多想告訴自已的母親,他深愛著一個姑娘,一個曾經救過他命的姑娘,他以為自已永遠地失去了她,可是她又回來了!

他那顆死去的心再度恢復了激動的心跳。

裘文夫人那麼愛著自已的孩子,她一定會為安德烈有了心愛之人而欣慰到落淚的。

安德烈相信,母親一定會很欣慰的。

可是,這份喜悅他的母親無法感受到了,他的心愛之人曾是“戰爭機器”,這四個字,是星際裡的“禁詞”,會招來殺身之禍。

安德烈不能把裘文家族拉進這個深不見底的泥沼中來,可他自已早已陷進去了,不打算回頭了。

在走到花園這段路時,安德烈內心掙扎無數,思考了很多。

人類的情感真是矛盾。

他想起了那天克隆人希然說起的那句話,忽然之間,就在他困頓迷茫的腦海中閃了過去,猶如一道白光,照亮了他看不見的前方。

人類的情感複雜多變,矛盾重重,又難以抑制。

這不是就人類的特性嗎?

他為什麼要對抗自已的人性呢?

他不應該為愛上沈酒而對家人愧疚不已。

愛是值得驕傲的一件事,他的母親經常教導他,要愛人,且要平等地去愛,愛人即愛已。這是一件好事,不應該悲傷愧疚。

忽然間,前方的道路變得寬敞而明亮了起來。

迎面而來一陣撲鼻的芳香。

安德烈昂首挺胸,寬闊的肩膀和後背肩負起個人和家庭以及保護星際的重大責任,繼續邁起修長的大腿,走入了母親的小花園。

剛走過五顏六色的野菊花圃,他就聽見了裡面傳來了一陣爽朗欣悅的笑聲。

聽上去像是他母親的笑聲。

安德烈英俊的眉毛微微挑起,老管家不是說母親昨天病倒了嗎,怎麼笑得這麼開心,而且笑聲爽朗,底氣忠厚,不像是生病的人該有的狀態。

他往前又走了幾步,看見被一片紫薇花樹包圍的露天茶桌邊,他優雅溫柔的母親正靠在椅子裡,身上披著一件紫色花紋披肩,頭頂包著一塊珍珠白絲綢頭巾,面色紅潤有光澤,正在舉起精緻的茶杯飲茶。

在她的對面,是兩個女人,一位與他母親年紀相仿的貴婦,一位從年齡上來是那位貴婦的女兒,二十歲上下左右的年輕姑娘。

那位年輕姑娘長著一頭順發亮麗的粉金色頭髮,襯得面板更加的白皙,舉止大方得體,美貌的長相併不是張揚型的漂亮,而是一種清甜之美,如秋日裡的晨霧,懂得欣賞的人才會品出她的味道。

安德烈立即認出了那位粉金色頭髮的姑娘是誰。

那是他的表妹,雯翡,來自聯邦星球之一的貝塔星球,是將軍之女。

兩人上一次見面是五六年前了,她已經從一位懵懂害羞的少女出落得亭亭玉立,變化之大,他幾乎要認出來了。

身後,傳來了老管家急促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呼吸聲。

老管家終於追上來了。

安德烈回過頭去,看著無辜的老人,心裡面已經大致明白管家之前為什麼會那麼為難了。他嘆了口氣,道:“管家,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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