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在想什麼”
鱷的突然出聲把墨白嚇得一激靈,他縮縮脖子,板著臉看著鱷。
“搞什麼,哥哥是面癱嗎”
他笑的隨意,目光悠悠的看著墨白,墨白依舊縮著脖子裝鵪鶉。
“草的,離小白遠一點”
面前突然出現一把匕首,被鱷再次抓住,手被大力的力道刺穿,血肉被扎入深處。
骨肉可見。
“呀呀呀,這麼大的火氣啊”
他勾唇,還不忘用手護住墨白的頭。
接著捂住了墨白的眼睛,視線被遮住。再睜眼時眼前是九個毛絨絨的狐狸尾巴 。
和一個鱷。
他的眼尾是一條紅色眼線,面色是白的像一張紙。
“小白閉眼!”
面前出現一個大洞,震開的碎石迫使他緊急閉眼,但卻沒有任何的異樣。想象中的疼痛沒有發生。
試探的睜開眼,面前鱷的額頭帶血,帶著滲人的微笑,擋在自已面前,半邊身子被轟炸出骨頭,肉眼可見的恢復。
血肉似乎是有了生命在緩緩蠕動,在空白的地方匯聚出血肉,組成肢體。
眼睛睜大,他第一次見到這場景,下意識的想,那有多疼啊。
他腦子裡的記憶回籠,他的弟弟,17歲的少年,他還那麼小,就死了。
血順著地面流出門外,在一個下雨天的晚上。
他死了
自已親手殺的。
死了……他是怎麼睡著的,他不記得了,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一個長的有點不正常的夢,他在夢裡面生活,不記得這裡的一切。
拋屍的地點也很隨意,是一個玫瑰花旁,玫瑰花開的妖豔,他本是很喜歡的。
一雙眼沾滿了眼淚,豆大的眼淚砸在地上。
他為什麼要殺他那麼小的弟弟。是殺紅眼了。
他恨,恨父母,他好恨啊…
家暴的日子並不是很難過,天天和血和死神打交道 。
他贏了,但也輸了。
他殺了他的父母,會被通緝的。那是個夜晚,妖獸橫行,只要嫁禍給妖獸,就得救了……
他殺了……人?
還殺了弟弟,弟弟勸過自已,不要殺人……不要再殺了……
自已殺紅了眼,被仇恨沖刷了眼睛,沖刷了神智。
那時鱷已經遍體鱗傷,他一甩手,刀子落在了鱷的脖子上,啪嗒。
血肉飛濺……
他……他殺了自已的弟弟……
眼前是弟弟的笑容,還有已經完美無缺的身體。
他恢復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
墨白無法說出那一句完整的話,今天就是他弟弟死的那一天。
對,他似乎瘋了……極致的絕望下是刻進骨子裡的瘋狂。
他生了一場好大的病。
“別哭啊,哥哥”
眼前的少年抬手一握,握住了一個匕首,不知是在喃喃自語還是在和墨白說話。
似乎絲毫不恨墨白,還始終保護著墨白。
那死而復生的人也不是沒有過,那種人是異類,是整個人類群體的異類,也或者算是殭屍。
血落在地下瞬間就消失了,矯健的身姿,和他的哥哥廝打在一起。
他的大哥沒有用大炮和子彈,或許是因為他還不知道他已經無父無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