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頂著藤蔓的女孩突然說話:“哥哥救我,哥哥快救我,後面有妖怪要吃我。”

鍾叔勉急忙睜開眼睛,問道:“我救你?我救你?啊,有妖怪?”

那小孩見鍾叔勉也是一個孩童,一時間急的直跺腳。

忽然她見到鍾叔勉手中拿著的布娃娃,竟是一擰身,化作一道光鑽了進去。

鍾叔勉手拿布娃娃,感覺甚是奇怪,翻來看去,不知道她是怎麼鑽進去的。

正自疑惑之間,只聽得遠處“咚咚咚”的腳步聲,來者似乎十分龐大,腳丫子踏得山林抖動,腳步之聲震天響。

緊跟著,鍾叔勉看到一個巨大的身軀,身披鱗甲,腦袋尖尖,搖搖晃晃朝這邊趕來。

鍾叔勉這一驚嚇,竟是尿了褲子,兩腿打顫,動也不能動。

那怪物越走越近,口中噴出一團團白色的哈氣。

鍾叔勉看得清楚,這怪物竟是一隻巨大的穿山甲。

自已這小身體再加上布娃娃,都不夠穿山甲一口吃的,別說是救人了,自已的命恐怕也是難保。

沒想到竟糊里糊塗地成了送飯的,去陰間的路上,還有這麼個小女孩做伴兒。

鍾叔勉心中哭泣:“自已被吃了也就認了,正好到那邊去找媽媽。可是這活潑可愛的小孩子,看著實在可憐,這才多大點個小孩兒,她媽媽怎麼會把她弄丟了。”

鍾叔勉一念之間,突然想到瀑布之下躺著的那個人,一絲希望陡然而生:“大不了那邊也是個妖怪,被哪個妖怪吃都是吃,萬一對方是個人呢,說不定能救了我們倆。賭一把,賭一把。”

想到這裡,鍾叔勉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拔腿就跑,向著那瀑布之下的青石板跑去。

後面一個低沉的嘶吼:“站住,小朋友,那何首烏是我的,那何首烏是我的,你把它還給我!”

鍾叔勉哪敢停留,後面越是喊,他跑得越疾。

竟是把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那巨大的穿山甲愣是沒有追上。

鍾叔勉跑到大青石板跟前,對著懸浮在青石板上那人說道:“救命啊,救命啊!”

他一張嘴竟是隻會喊救命,別的話竟想不出怎麼說。

鍾叔勉喊過之後,卻沒有迴音,那人靜靜地躺著,竟是睡得沉沉死死。

懸浮於青石板之上的嬌小身影,沉靜異常。

鍾叔勉急了,湊身上去,要捅咕那熟睡的人,誰知尚未接觸到那人的身體,便被“啵”地一聲彈了個跟頭。

鍾叔勉爬起來,本想說“你不救我就算了,還打我幹嘛!”

可是,等看清那人相貌,驚得鍾叔勉“啊”的一聲大叫。

立時大汗淋漓,頭髮根豎起。

當時那個心情,簡直是悔恨交加:“壞了壞了,這裡睡覺的竟然是我家小滴嘍!她不但救不了我,我反而連累了她。她可是我家族的寶貝疙瘩,這可咋好,這可咋好!天啊,天啊,這人怎麼會是她!”

鍾叔勉沒有看錯,那躺在青石板上大睡之人,非是別人,正是小滴嘍。

這時候,穿山甲腳步聲已近,他口中流著哈喇子,眼睛放著綠光。

說道:“叫你停,你不停,叫你站,你不站,沒想到你一片好心,竟是多送我一口飯。”

這穿山甲的聲音,似乎驚動了熟睡的小滴嘍,她竟仰身坐了起來,目光痴痴呆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隨後懸浮於半空走了幾步,突然俯身下看,口中嘿嘿一笑。

穿山甲此時正扭頭去看小滴嘍,等他看清楚小滴嘍相貌之時,竟是渾身顫抖,眼睛一下子失去了神采,彷彿要死了一般。

隨後便聽見小滴嘍“嘿嘿”一笑,穿山甲“媽呀”一聲,化作一股風,一頭鑽進了鍾叔勉的撥浪鼓。

那撥浪鼓隨即“啵唥”一聲,發出一聲響。

小滴嘍仍是眼睛痴痴呆呆,嘴裡不知道嘟囔著什麼,偶爾又笑幾聲。

之後竟然又躺下睡了,仍是憑空懸浮,呼呼打起了呼嚕。

鍾叔勉懷疑自已在做夢,我家小滴嘍這是怎麼回事!

他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這穿山甲怎麼會突然鑽進了撥浪鼓裡。

莫非在戲弄我?貓玩耗子的故事他還是聽說過的。

他此時已忘卻了自已的危險,想道:“若是因我連累了小滴嘍,萬死也不能向祖宗贖罪。”

鍾叔勉心靜了下來,晃了一下手中的撥浪鼓,說道:“喂,穿山甲,我求你一件事,不,是兩件事!你莫要吃我家小滴嘍好不好?你莫要吃這個小姑娘好不好?我只求你把我吃了,放過他們兩個,我就是做鬼也會感激你。”

穿山甲在撥浪鼓裡說道:“快點帶我離開這裡,你有一萬個條件我都答應,我叫你活祖宗都行。”

鍾叔勉驚奇地問道:“為什麼呀?”

穿山甲急聲說道:“不為什麼,我就是想離這裡遠遠的。爺爺,我求求你,咱快走吧!”

鍾叔勉納悶,對著布娃娃說道:“那個姐姐,那個何首烏,你說穿山甲的話我要聽嗎?”

何首烏說道:“要聽,要聽!趕快走!這個地方待不得,我也求求你了!”

鍾叔勉童心一片,但他卻不傻。

眼前發生的一切,使他不得不冷靜思考:“穿山甲之前還大喊要吃掉我們,到現在卻喊著快走。何首烏本是穿山甲要吃的,也喊著快點離開。

這二人說話,又為什麼形成了一致?原來這兩位都怕我家的小滴嘍!他們怕我家的小滴嘍?對呀,是呀,就是怕!

可是我呢,我為什麼要聽他們的?我又不怕我家小滴嘍。我可是她三十二叔呀。我守護她還來不及呢,為什麼要走開?”

鍾叔勉主意打定,左晃晃布娃娃,右晃晃撥浪鼓,竟是擺弄著兩個物件玩弄起來。

穿山甲忽然在撥浪鼓裡,“啊呀,啊呀,媽呀,媽呀”大叫不止。

何首烏在布娃娃裡也是陣陣哭泣,痛苦至極。

忽然,小滴嘍又坐了起來,“啊秋”一聲,打了一個噴嚏。

緊接著一個彩虹球突然顯現,圍裹在小滴嘍周身,一簇簇光灑下,進入彩虹球。

彩虹球光芒大熾,照得人睜不開眼。

鍾叔勉聽見布娃娃裡和撥浪鼓裡,分別發出“啊”的一聲,便沒了聲息。

他“噗通”躺倒,不省人事。

第二天醒來,鍾叔勉感覺神清氣爽。

他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第一個念頭便是去看小滴嘍。

見她仍在安睡,懸浮的身體又升高了兩三尺,彩虹球將她圍裹在中間,竟是睡得安詳寧靜。

鍾叔勉舒了一口氣,低頭去找布娃娃和撥浪鼓,布娃娃和撥浪鼓也似乎睡了一般。

鍾叔勉盯著布娃娃看,見布娃娃已變了樣子。

原本是縫製的臉,卻光光滑滑,粉嫩紅潤。那藍中黑,黑中藍的眼睛,還眨呀眨地看著他,分明就是那小女孩何首烏。

這何首烏本是百藥之首,自進入布娃娃之後,出也出不來,竟是融合在裡面,被小滴嘍一個噴嚏定了魂魄,成了布娃娃。

再看撥浪鼓,兩個鼓面竟是穿山甲的麟甲。撥浪鼓的骨架,竟是穿山甲硬邦邦的骨架。

而那甩來甩去的小鼓槌,竟是穿山甲的尾巴和尖尖的頭部化成,四條腿環抱在邊緣。

穿山甲也被小滴嘍的一個噴嚏定了魂,化成了撥浪鼓。

鍾叔勉問道:“穿山甲,天亮了,你不出來嗎?”

穿山甲的聲音說道:“主人我出不去了,以後我就是你的撥浪鼓了!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奴才,以後我不敢抗命,你讓我響我就響,你讓我敲我就敲,只求主人收留,別讓那傢伙把我收了去!”

鍾叔勉說道:“你說話當真?”

穿山甲說道:“主人,我說話比珍珠都真。我喜歡當撥浪鼓,我他媽的愛音樂,太美妙了,太美妙了!”

鍾叔勉又問布娃娃:“何首烏,你也不出來了嗎?”

何首烏說道:“主人,以後我就是你的布娃娃了,你讓我叫喚我就叫喚,你讓我吹氣我就吹氣。我還有好多本領,只希望主人不要拋棄我,別讓那傢伙把我收去!

我也,我也他媽的死愛、死愛那個音樂,我愛吹口哨,兩隻小蜜蜂啊,還有蒲公英啊!吹呀,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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