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先生在嗎?”

白芷敲著緊閉的屋門。

等了一會沒有應,她趴在門縫上瞧了瞧,一個用力她踉蹌著往前一推,門直接被她擠開了。

看了一眼,好像沒人在家。

劉君以把帶來的慰問品放桌上,去其它屋子確認了一遍,確實不在。

“你們幾個。”

阮蘇葉採藥回來,黑著臉進了屋。

白芷立馬站起來,道:“阮先生抱歉,擅自進來了,聽孩子說你身體不太好,怕你有事,所以今日冒昧來拜訪您。”

阮蘇葉掃過桌面堆滿的東西,所述不假,臉色緩和不少。

劉如嬌捧著黃色雞崽子,炫耀道:“爺爺,看我的弱雞。”

女娃頭上綁著一根粉色的髮帶自然垂下,烏黑的雙眼撲扇撲扇地,活潑可愛,跟福娃娃似的。

阮蘇葉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真可愛。”

劉嬋衣去廚房把吃的熱了一下,給人端來,道:“阮先生,您嚐嚐這個餅,今早剛做的。”

阮蘇葉到了這個歲數,偶爾也會幻想兒孫滿堂的畫面。

這女子真是有一對好女兒。

白芷看他的神色已有轉變,道:“阮先生,待會與我們去醫館看看身體,再拿些藥。”

阮蘇葉噎了噎,道:“我,不需要。”他自已就是大夫,去什麼醫館,還沒有他自已診斷得好。

都說醫者不自醫,白芷不想他早死,道:“身體不舒服就得去看病,早瞧早治。”

阮蘇葉堅決拒絕道:“我都說不需要了。”

劉如嬌拍了拍阮蘇葉的腿,鄭重地說道:“爺爺,聽孃的。”

劉嬋衣:“阮先生,阿孃說的沒錯。”

劉君以:“阮先生,去看看吧。”

阮蘇葉耳根子軟,聽不得這麼多的話,脫口而出道:“我就是大夫,剛採了藥,喝了便無礙。”

劉君以拎起阮蘇葉揹回來的竹簍,道:“我去給您熬藥。”

“等一下。”阮蘇葉火速叫停,頓了片刻道:“我是氣血虧空,五味子、首烏、地黃、白朮……大火熬製半個時辰。”

“是。”劉君以嘴角勾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眸光深幽,阮蘇葉鬆口了,還是阿孃厲害。

劉如嬌謹記著阿孃的話,拍著馬屁道:“爺爺,你真厲害,你說的我都沒聽過。”

阮蘇葉經不住孩子天真的話語:“哈哈,你還小,沒聽過很正常。”

劉如嬌問道:“那我也可以變得像爺爺一樣厲害嗎?”

阮蘇葉定定地看著她:“你想學醫。”

劉如嬌無知地點點頭。

白芷撤回一個劉如嬌,道:“以後,讓三哥哥教你。”阮蘇葉要再教一個,估計死得更快。

“哦。”劉如嬌乖巧地應著,她把小簍裡的雞仔子放出來,讓它們跟著她排排走。

阮蘇葉倒不懷疑女子說的真實性,能看出她對孩子很好,畢竟哪家人會讓孩子把雞崽子帶出來玩的。

阮蘇葉再回想起那日的事,已然沒了半分反感,那日五個孩子都在,許是無心之舉罷了。

白芷算著時間,蔣生河應該來了,她打算讓他們幾個留在這裡,她去白家一趟。

這時,幾個人跑了過來。

一道粗厚的嗓音響起:“芷兒。”

白芷回頭看去,熟悉又陌生的中年男子面孔,她輕聲喚道:“阿爹。”

“嗯。”白蘇抬了抬身後的人,臉上滿是慌張。

阮蘇葉一眼便看出了病人的情況,起身引路道:“把人帶過來。”

白蘇跟著人進了側屋,他是聽劉家孩子說,白芷要去白家看他們,還識得一位大夫,才帶人過來試試。

阮蘇葉把了把脈,一臉沉重地看向中年男子,道:“她曾滑過兩次胎。”

白蘇露出些許疑惑:“不是一次嗎?”

丁蓮花微微轉醒,道:“是兩次。”

阮蘇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為人丈夫,連這種事都不知道,心是有多大。

“她體內有輕微的毒素,估計是懷孕時誤喝了打胎藥,孩子沒排乾淨,落下了病根。”

此話一出,丁蓮花和白蘇都愣住了,怎麼會是打胎藥呢?!

<叮,瓜到。>

系統:〖白蘇,被抱錯的嶺村人,親生父母做了不少生意,但在兩年前,遇上賊匪全家無一生還。〗

白芷覺得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話劇,一個比一個離奇。

【便宜爹不是白家人,被抱錯,全家還被殺了……】

劉蒼朮:“……”

劉辛夷:“……”

還沒從打胎藥裡面緩過神,他們現在是不是不應該站在這裡。

瓜還沒有完,系統繼續道:

〖白母李美珠覺得白蘇越長越不像家裡人,怕他生的孩子也是如此,露了餡,背地裡下了藥,害死了丁蓮花的孩子,甚至挑撥夫妻倆的關係。〗

白芷心裡琢磨著,理清思緒。

【白母李美珠與人珠胎暗結,生下白蘇,下藥害丁蓮花不能生育,怕長得跟姦夫相像,難怪白芷胖還體虛,原來都是下藥害的,這命也是夠大的。】

人的惡毒超乎想象,一山還比一山高,白芷無聲地輕嘆,最慘還得屬丁蓮花,孩子被害死,還落得一身病。

劉辛夷聽得頭都暈了,他看了眼一旁的二哥。

劉蒼朮神色淡然,暗忖道:原來白家這麼複雜。

他拉著老四出去,還是別在裡面待著了,這事他們也幫不上忙,交給阿孃處理。

宋鈺知從幾人的面色中,猜到了什麼,也默默地退了出去。

白蘇不相信娘會害他的孩子,道:“是不是診斷錯了,怎麼會是……打胎藥呢。”

阮蘇葉沒什麼好解釋的,他說的是事實,信則信,不信再怎麼說都是不信的。

丁蓮花心如刀割,痛苦地蜷縮著身子,淚流滿面。

白芷走到床邊,安慰道:“別哭壞了身子。”

丁蓮花緊緊握住女兒的手,哭得說不出話,她那可憐的孩子,都是被害死的。

大夫的沉默,反而讓白蘇加重了信任度,只覺得猶如五雷轟頂,心口被重重一擊。

白蘇踉蹌著走出屋子,他要回去問她,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丁蓮花沙啞著嗓子道:“芷兒,去把你父親叫回來。”

“好。”

白芷出去追上神不守舍的白蘇,“阿爹,你要去哪?”

白蘇不停低喃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白芷沉聲道:“阿孃現在需要你,就算問出了結果,阿孃的身體也回不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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