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大山深處,不知名山洞。

山洞雖被風化岩石和茂密藤蔓所遮蔽,但也不難看出,有人為開鑿過的痕跡。

洞內昏暗而陰冷,只有極少陽光勉強滲透,斑駁光影透過洞頂無數大小不一的紅色水晶,折射出黯淡猩紅的光,使得洞內愈加詭異陰森。

“咕嘟!”

“咕嘟!”

在洞穴的最深處,存在一池巨大血水,猩紅血液如岩漿般不停翻滾,使得整個洞穴更加妖異,滿是腥甜血味。

而沸騰的血池之中,赫然有一道身影端坐其中,雖被血液完全覆蓋包裹,但人形輪廓,清晰可辨。

“還好趕上了,回來的時間要是再稍晚那麼幾分,神仙難救。”

血池前站有兩道身影,開口者是一名頭髮花白的斷臂老人,而另一位,則是身穿一席輕紗紅衣,面容絕色的女子,正是當日在酒泉夜襲劉桐的那名拜血教女子。

女子未曾說話,看向血池的美眸中皆是擔憂與愧疚。

“也得虧這小子行事機靈果斷,施展起血遁術來一點沒猶豫,要不然你倆一個都走不了。”

斷臂老人看向血池的眼神中沒有一點擔憂,反而滿是欣賞。

“明明傷得比我重,居然還搶先我一步使用血遁術,真是不要命了。”

女子的表情有些幽怨,看似在責怪池中人,實則是在責怪自已。

“你是聖女,他是教徒,他誓死保護你屬於理所應當。”

“都怪我,當初沒料到劍廬的人居然會提前抵達,不然就不會託大,只讓他一個人出手。”

“運氣不好罷了,那個外號路痴的小子,總是能在各種奇怪的時機出現,攪了不少局,當然,也不能全怨他,也可能是咱們緣分未到。”

“當時小賈使用血劍術的時候,那個人好像控制住了血劍幾秒,除了脫力以外,並無大礙。”

“尋常御劍者一旦與血劍連結必遭反噬,他沒事說明他是聖子無疑,這一趟也算是有所收穫。”

女子聽到聖子二字,表情有些不悅,卻沒再多說什麼。

獨臂老人好像看出她的心事,笑著安慰道:“這次錯過,後面便只能再尋良機,說不定到時候,就能順眼一些了。”

“魏爺爺多慮了,為了大業,這些自然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我有些乏了,下去休息會。”

女子恭敬向獨臂老人施禮後便徑直離去,獨留老人一人守在血池。

“為了大業.......”

老人長嘆一聲,惆悵著閉上眼睛陷入回憶,只留下洞內的迴音陣陣。

“劉桐.....”

........

“劉桐!”

“劉桐!”

“劉桐也是你叫的?叫劉少!”

“哦,劉少,一路順風!”

“一路順風啊!”

“多謝!多謝諸位!”

今日的酒泉東城門可謂是熱鬧至極,原因是那位郡守之子,今日便要出發前去京城做官,十里鄉親則都來歡送一番。

“桐哥兒啊,你這一走,誰來帶我玩啊,嗚嗚嗚。”

劉桐身前,一名公子哥打扮的青年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手裡死死攥著劉桐身側馬匹韁繩不撒手,能做出這等姿態的人,除了李治詠再無其他。

“你別鬧,我是走了又不是死了,等我回酒泉我肯定還得找你玩啊。”

劉桐一邊出言安慰,一邊朝旁邊士兵使眼色,心領神會計程車兵立刻從李治詠手中奪回了韁繩。

“那可得一言為定啊!你回來必須找我!不是,你啥時候回來啊!”

李治詠表情再度幽怨。

“這我哪知道,歸時自然歸,你給我正常一點,別特麼成天跟個小媳婦一樣。”

劉桐忍不住爆粗,這貨是為數不多兩三句就能讓他招架不住的人。

“那你不知道啥時候回來,我就去京城找你!我讓我爹把生意做到京城去!”

李治詠大聲高呼,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你要是有點出息,就應該自已把生意做到京城去。”

“誒!有道理!那我一定努力!”

看著這二貨的勁頭,劉桐覺得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做生意總比天天遊手好閒來得好,大不了就是虧錢,反正他家有的是錢。

“哥,你先過去,我隨後就到。”

劉家二郎劉沛榆一邊時刻與身後人群保持距離,一邊輕聲開口。

這名面如冠玉,玉樹臨風的涼州第一才子,難得出門一次,一是覺得有那時間不如多讀讀書,二是因為一出門便會像現在這樣,被各式姑娘圍追堵截。

“嗯,我先過去探探路,到時候咱哥倆笑闖京城!”

距離春闈只有兩個多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劉桐相信,以二弟的本事,高中是必然的。

“一言為定!”

一向溫文爾雅的劉沛榆難得豪氣宣言。

接著,劉桐將目光移到了二弟身旁的小妹,只見劉溪靈扭扭捏捏撥弄著裙襬,低著頭始終不敢直視劉桐,一副有話說不出的樣子。

“你要是想去茅房的話,就趕緊去,女孩子家家.....”

“我會超過你的!”

小丫頭猛然抬頭,小臉通紅,目光堅定倔強的望著劉桐。

這段時間雖然劉溪靈沒什麼動靜,但劉桐在酒泉的種種事蹟,她比誰都關注。

漸漸的,她發現之前那個只知道吃喝嫖賭的廢物哥哥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受人敬仰的大天才,這讓她那早早成為御氣者所患有的優越感,與日俱減,直至消失不見。

“超不過也沒關係,過得開心就好,有什麼事,我依舊會站在你身前。”

劉桐溫柔地揉了揉劉溪靈的小腦瓜,後者微微一愣,瞬間回想起童年的某個下午,那個還沒有野狗高大的小男孩,死死護在自已身前的樣子。

“嗯!”

劉溪靈重重點頭,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

“等出了涼州地界,就會有御察院的兵來交接,一路三百甲護送,應該沒人敢來惹你。”

“知道,一切按計劃行事。”

“嗯,一切按計劃行事。”

劉弘程看著已然比自已高出許多的兒子,眼中盡是慈愛,這幾天兩人經常閒聊,聊京城、聊往事、聊未來,他很驕傲他的兒子長大了,但他也很遺憾他的夫人並沒有親眼看到。

“等你到京城,有機會見著你師兄,替我踢他一腳,讓他好幾年都不回來看我。”

謝洪奎提著煙桿罵罵咧咧。

“沒問題,但你得少抽點菸,不然都堅持不到我們回來看你。”

劉桐說著一手將其煙桿按了下去。

“臭小子又在咒老子!”

“嘿嘿,關心這是關心。”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沒有再多言語,這幾天該交代的早已交代清楚,老頭與小子都堅信,他劉桐一定能騰飛。

“走了!”

劉桐怕再脫下去會愈加不捨,便直接翻身上馬。

“感謝諸位鄉親父老,小子這便出發了!”

劉桐先是衝大家抱拳,隨後一攬韁繩,調轉馬頭,乾脆利落地轉身離去。

“出發!”

都尉黎大勇大喝一聲,士兵隨之而動。

“一路順風!”

“一路順風!”

“一定要抓到兇手!”

“一定要查出百姓們的下落!”

馬背上的劉桐搖搖晃晃,不曾回頭,在百姓們一浪浪的告別聲中,他依稀聽到了盧巧雲和小黃花的聲音。

朋友家人的祝福,鄉親百姓的希望,他悉數接收,眼神也愈加堅定。

“一往無前虎山行,撥開雲霧見光明!”

小曲輕輕哼唱,馬蹄滴答作響。

京城,我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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