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變聰明的裂顱者
那是一隻衝得最靠前面的裂顱者，它撲閃著翅膀，悶頭就向防滑罩撞來。“嘭”的一聲，如同一個易拉罐裝上了一個裝滿面粉的麻袋，那隻裂顱者直直地撞上了防護罩。只見防護罩之上，一道白光從撞擊點如漣漪般向四周盪開，緊接著那隻倒黴的蟲子就被彈飛，掉進了蟲群大軍之中。
隨後，越來越多的裂顱者撞擊在防護罩之上，“乒乒乓乓”好似雨打芭蕉。可除了帶動一陣陣白光閃過，防護罩始終毫髮無損。
“太棒了！”“真的有用！”“我們得救了！”
防護罩真的抵擋住了蟲群的攻擊！兩輛馬車裡都響起了興奮的歡呼聲。眾人歡呼雀躍，看到了生還的希望。
羅文也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對於符咒的防禦強度他非常滿意。不止於此，經過他的仔細觀察還發現，防護罩在受到裂顱者撞擊的時候，並非完全被動地防禦，而是會在遭到撞擊的瞬間發生輕微的形變，再借力將對方反彈回去。這變相地增加了防護罩的使用壽命，足可見符咒的結構設計之巧妙，也可見當初煉製這枚符咒的鍊金師水平之高。
同時他也發現，正如安德莉亞所說的那樣，這些裂顱者基本沒有智慧，完全依靠本能進行攻擊。在這一點上，和尋常野獸並沒有什麼區別。
既然防護罩有用，眾人長久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可以放下。經過商量，大家決定輪流睡覺休息，確保時刻有人關注著防護罩的情況。
羅文這邊，既然他已經知道了符咒激發的咒文，索性就讓安德莉亞先睡，由自已負責激發第二個符咒。第二個符咒啟用後，再由安德莉亞換他休息。
很快，兩輛馬車就都陷入了蟲群的重重包圍，整個防護罩周圍都是黑壓壓的一片。還好商隊眾人手頭備著指南針，又提前遮住了馬的眼睛，就這麼硬著頭皮跟隨著裂顱者的海洋中向著坎貝爾城的方向前行。
守夜的羅文很快陷入了沉思，他終於想通了是哪裡不對：正如蘭登大叔所說，位於王國內部的坎貝爾城幾乎百年未曾見到過邪魔的影子了。可這次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多的裂顱者，就算是最低階的異物，數量也實在太多了。他們從何而來？目的又是什麼？難道跟商隊一樣，也是奔著坎貝爾城去的？還有就是，這裡距離坎貝爾城不過半天的路程，羅文不相信坎貝爾城會對這鋪天蓋地的蟲群無動於衷，可為什麼到現在都沒見到救援的動靜呢？
疑惑太多，羅文不再多想。反正安德莉亞說過，自已一行人只要進了城，就能保證安全。於是他索性清空雜念，在“乒乒乓乓”的撞擊聲中閉目養神起來。
4個多小時很快過去，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此時的眾人距離坎貝爾城大概還有8個小時的路程，第一發防護罩的顏色也逐漸開始變得暗淡。此刻的眾人完全就是被困在蟲海之中，一旦防護罩失效瞬間就會被飢渴的裂顱者撕碎。羅文不敢大意，趕緊激發了第二個符咒。
“願一切邪惡遠離我身。”
隨著第二發符咒的生效，最後8小時的逃亡之旅也算正式拉開了序幕。
羅文叫醒安德莉亞和蘭登，跟他們交代了一句一夜無事後，便躺到了一旁。
他們的車廂只有三個人，在把重煉所用過的礦石都扔下車後，顯然要比另一輛寬敞了不少。羅文也不客氣，躺下就睡，很快就呼聲震天了。
蘭登和安德莉亞看了看呼呼大睡的羅文，並沒有嘲笑他，反而都露出了敬畏的神色。敬的是，他任勞任怨，憑一已之力帶眾人從十死無生的境地中活了下來；畏的是，這個“失憶”之人到底還“略懂”多少東西？他的身上到底還隱藏著多少秘密？
......
也許是因為太過於疲勞，這次羅文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睜開眼時，已是身處幽暗的大海之中，羅文驚駭之下開始瘋狂掙扎起來。
沒辦法，他不會水！
在猛喝了幾大口水之後，羅文意識到自已居然可以在這片大海中呼吸，於是他不再作無謂的掙扎，而是迅速冷靜下來，觀察起周圍的這片海域。
身處這片昏暗無光的海洋裡，羅文根本無法判斷自已現在的位置距離水面到底有多遠，甚至無法分清上下左右，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和虛無。環顧一圈，只有遠方有一個隱約的紅色光點依稀可見。
是燈光嗎？
羅文甩開手腳，朝著紅色光點的方向游去。
剛剛說過，他不會水。所以與其說是“遊”還不說是撲稜水而已。他就這樣遊啊遊啊，不知道遊了多久，可那紅色光點和他之間的距離卻始終沒有拉近的跡象。
那到底是什麼？
就在羅文想要放棄的時候，四周的海水一陣劇烈的翻騰，就好似通了電的榨汁機、按下按鈕的抽水馬桶，瘋狂的海嘯幾乎將羅文撕碎。
幾秒後，他被蘭登和安德莉亞成功從夢中搖醒了。
“糟糕了！你快來看！”安德莉亞驚慌地說道。一旁的蘭登也是一臉緊張。
羅文還沒完全從深海的壓抑中緩過來，就被兩人拉著來到了車窗邊。
“你看！”安德莉亞急忙指著馬車外的防護罩，
羅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向他們手指的方向看去。下一刻，他的眼神也是一怔，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樣。
護罩外，密密麻麻的裂顱魔正趴伏在防護罩上。它們一反常態，不再呆頭呆腦地發動自殺式撞擊，而是湊近防護罩後用那對鋒利如刀的前肢進行緩慢地切割。
雖然這防護罩可以抵擋異物級別的攻擊，但這防禦也不是無止境的。在成百上千對利刃的同時切割下，防護罩的光輝正在肉眼可見地暗淡下去。
“這......這怎麼可能？”
羅文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些裂顱者什麼時候變聰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