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心的房間拉上窗簾,全屋唯一的光源就是床頭櫃的燈。

柔光略微映出夏川心的半邊臉。

夏川心此刻喘著氣,仰躺在床上。一節體育課下來都沒見過他喘,這時候倒是喘上了。

腦袋裡都是黎昔方才眼紅紅的盯著他看的樣子。

羞臊的閉眼不去想,可是回憶卻更清晰。

他今天好像抱了很多次黎昔?

怕他在終點線被女生踩到,將他抱了起來。

剛剛黎昔差點掉下床,他也把人抱了起來。

黎昔害羞的表情在他腦殼裡跟電影似的迴圈播放。

方才手上柔軟的觸感也讓他想入非非。

好像以前也時不時不小心的就抱上了黎昔?

公交車上,怕黎昔再被人碰。

直接把人抱到手臂上坐著了好像?

當時很生氣,也沒想那麼多,回想一下……

心說,那玩意兒怎麼全身上下都是軟的……

腦袋裡一直播放名為黎昔的幻燈片。

球場上唱著歌,肆意發光的黎昔。

廚房裡做著飯,問他吃啥的黎昔。

做題時等著他,說他是他的哥哥。

好多好多,更多更多。

越想越多,睡褲鼓著一個大包。

夏川心皺著眉看自已老二的變化,暗罵一句自已是變態。可是鼓著不管也不會消下去,咬著牙將手伸進去解決,逼著自已不去想黎昔的樣子。

他怎麼能,怎麼敢,怎麼會對黎昔產生這樣的想法?

真是……該死。

夏川心心說,獨來獨往慣了,身邊有個人就能這樣,真夠廢物的。

約莫十分鐘過後,夏川心還是沒解決完。

廚房的黎昔把菜都端上桌了,去敲夏川心的房門。

這可把夏川心差點嚇萎。

“你幹啥呢?還吃不吃飯了?”

聽見門外黎昔聲音傳來,夏川心暗罵一句該死,穩住音調說:“我上廁所,你先吃。”

夏川心隱隱聽見一句:“這麼麻煩呢?”

然後才放下心解決眼前的麻煩事兒。

夏川心解決完後,洗了個澡,然後才出去。

黎昔正坐在餐桌邊上玩兒手機。

看人出來了,去廚房把熱著的菜端出來,盛了兩碗飯。

“上什麼廁所要上半個多小時?怎麼的,你便秘?”

解決要二十分鐘,洗個澡十多分鐘。

這時間也差不多。

夏川心並沒有正面回覆這個問題,轉移話題道:“你還沒吃?”

“一個人吃飯可沒意思,等著你呢。煩我做的,老規矩,吃完你洗碗啊。”

夏川心嗯了一聲。

這一週本平平無奇,到了週五,眼見得放學了,代景讓夏川心去找他。黎昔在校門口等著,期間有幾個女孩搭訕,黎昔照顧了下女孩子的面子,用開玩笑的方式拒絕了。

閻王爺王博瞅著他,過來說:“黎昔,你咋還不走?”

黎昔:“老王好啊,我等我哥。”

王博顯然不信,哼了聲道:“你哪兒來的哥?天到晚跟著李楓混,不是在等女朋友吧?”

“哪兒能啊老王,我什麼人你不知道嗎?”

“你什麼人我可太知道了,都要月考了,還能不能好好的了?”

“不是,月考不是還有兩週嗎?”

“你就沒點緊迫感嗎?什麼還有兩週,是隻有兩週!”

“……那就只有兩週了吧。”

看王博一直盯著自已,站在自個兒旁邊,黎昔就覺得怵得慌。

“老王,王老師,王大教導主任。我真的在等我哥,你信我真的。”

“我信你個毛線。”

“你……哎。”黎昔瞧著夏川心往這邊來,舉著手招呼著。

王博還以為是黎昔‘女朋友’來了,一邊轉身一邊說:“還敢談戀愛是吧?你和黎昔給我寫份檢討交上來!”

“王主任,你有事嗎?”

夏川心聽這麼一段無厘頭的話,感覺莫名其妙,四周看看也沒幾個女生往這邊走。

“夏同學?”王博只看見夏川心,沒看到一個女學生走這邊過。

黎昔越過王博,直接挽上夏川心的胳膊說:“老王我都跟你說了,我等我哥,你真就犟。”

王博看向夏川心,眼神翻譯為:真的假的?

夏川心是他們全校高層重點注意物件,中考狀元誰不重視?

夏川心點頭:“王老師,我們兩家有點事,我和黎昔住在一起。我比他大,他也叫我一聲哥哥。這事我們不想要太多人知道,還望你保下密。”

王博點點頭:“行,情況我瞭解了。黎昔,有個學習這麼好的哥哥,就好好聽人家的話,把你的數學化學物理給我提上來!”

黎昔點點頭,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王博不再注意黎昔這邊,去另一邊站著‘巡邏’了。

黎昔吐槽了句:“真的夠了,那些小情侶不抓抓我一個等人的,小爺知道我長得好看,但我也不是這麼隨便的人啊。”

夏川心:“什麼?”

黎昔攤手道:“老王以為我等女朋友呢,在那兒想抓現行,吃癟了唄。”

夏川心不語,黎昔看他沒揹包,問:“你包落教室了?”

“不是,代老師讓我留下,幫他整理下週末要用的試題。我來跟你說一聲,不用等我,早些回去。”

“一個微信的事兒,還用你下來?”

夏川心也不知道自已親自下來這個迷惑操作是為啥,就想著看看黎昔吧。

“手機沒電。”

“成,我要去買點東西,拜拜啊。”

黎昔說完就去公交站等車了,夏川心看他上了車後才返回去。

代景瞧他回來,問:“一個微信的事兒,幹嘛跑下去?”

夏川心:“手機沒電。”

代景看著桌子上剛有個未接通話的手機,螢幕正亮著。

過來人什麼都懂,看夏川心這樣,說了句:“尤柏前兩天跟我看了句網文話,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我們還是老了啊,沒你們這些小年輕來的激情。”

夏川心從卷子裡抬起頭,他當然知道尤柏是誰。

“您和尤老師……”

代景倒是少見的笑笑:“我和尤柏滿打滿算也要三十了,你或許不知道,當時我們也是七中的,當時班主任還是閻王爺呢。”

夏川心沒說話,代景自顧自的說。

“我們那時候啊,躲小樹林裡啥也不敢做,牽個手都不敢。尤柏臉紅得很,說什麼也不給牽手。一晚上都躲在後山小樹林裡,就那麼過了一晚上。”

“還記得我和他的相遇是在比賽培訓,那時候沒這條件,一個學科一個教室,都一起坐著培訓的。他當時穿著亞麻色的毛衣,問我這列坐的是不是語文科的。就那麼一眼,我就喜歡上這個乾淨的尤柏。”

“後來確認關係的時候,尤柏才坦白,他對我也是一見鍾情。”

“當時閻王爺逮著我們了,我倆寫了檢討,但是沒分手。”

“回七中教書的時候,閻王爺找上我問我和尤柏還有聯絡嗎,說自已對不起我們,但是的確,說什麼當時要高考了。”

“當時尤柏從廁所裡出來,當著閻王爺的面牽上我的手親我,閻王爺當時臉變青了,但是頓時就笑了。”

“尤柏也跟孩子似的在那裡笑,我心裡高興的不得了。”

“當時和你一樣,曖昧期的時候,有什麼想對尤柏說的都不發訊息,直接跑下樓去說,沒啥緣由,就想看看他。”

代景平常話很少,而且大多不近人情。

夏川心還是頭一次見代景笑,不是冷笑,很溫暖的笑,笑達眼底。也是頭一次見代景說話語速這麼慢,和平常雷厲風行完全不同,提到尤柏的時候,總是笑著的,語氣也溫柔。

“你和尤老師,平常都沒什麼互動。”

代景笑的更歡了,手裡的卷子都來不及理。

“尤柏和年輕的時候一樣,愛害羞。說什麼也不讓我在學校裡碰他,不然回去就不給碰。”

這時候,階梯教室的門開啟,尤柏拿著一個保溫桶進來。

尤柏放下手裡的保溫桶,一拳打在代景身上,輕飄飄的:“混蛋,跟學生說什麼呢?損我是吧?”

代景摟過尤柏,當著夏川心的面吻上尤柏的額頭。

“這孩子和我們年輕的時候一樣,我想起來,就說了。”

尤柏看向夏川心,少年人眉眼凌厲。他說:“這孩子和你年輕的時候真像啊,面癱一個。你說他和我們一樣,他和黎昔在一起了?”

代景笑著看向夏川心:“這孩子看情況還沒跟黎昔表明吧?”

夏川心:“……我不喜歡他。”

尤柏:“騙人,你騙得了黎昔,騙得了自已,可騙不過我。”

代景解釋道:“他們這些學文學的,心細,前兩天還跟我說他在操場上看見你給黎昔按小腿,把黎昔抱起來的事兒。我說放鬆下不很正常嗎,他罵我大老粗。還跟我說分析,說什麼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抱一個不喜歡的,或者沒那方面想法的人。”

夏川心不語。

他也不知道為何,就喜歡,或者說不自覺的把人抱起來。

代景繼續說:“還著重說,什麼公主抱。我當時也把他抱起來了,辦公室就我倆,但還是把他嚇到了。”

尤柏接著說:“我真被他嚇著了,晚上回家的時候沒讓他睡床,結果這東西半夜爬床,抱著我死活不放,差點上班遲到了。”

二人一說一答,都有回應,看二人的互動,夏川心都不自覺的把自已和黎昔的臉代上去。

尤柏把保溫桶開啟,把裡面的菜都擺出來:“代景說他叫了個學生幫他整理卷子,讓我多帶一份飯。說起來真不好意思啊,耽誤你放假的時間了。”

尤柏笑容帶著歉意,他長得不算很帥,五官柔和。但是多年的氣質讓他從第一眼看來,就很有魅力。

夏川心搖搖頭:“沒關係的。”

代景摟住尤柏的腰,將人往自已懷裡帶。

尤柏穩住自已的重心,笑罵道:“你做什麼?孩子還在呢,作死。”

代景:“他都知道我倆關係,我都一天沒碰你了,我抱一會兒還有錯了?大不了回去我洗碗嘛。”

夏川心的確沒見過這樣的代景,很有活力。

尤柏:“滾,忘規矩了?我做飯你洗碗,這算什麼懲罰?”

夏川心插了一句:“我們也是。”

代景:“什麼?”

夏川心:“他做飯,我洗碗。”

尤柏:“你們住在一起?”

夏川心點點頭:“我是他哥,雖然不是親的。”

代景:“幸好不是親的。”

夏川心點頭,表示同意這句話。

三人聊了很多,但是都沒聊夏川心和黎昔。

更多的是代景炫耀自已有個尤柏這樣賢惠的另一半。

還跟夏川心說自已當時怎麼追尤柏的。

一遍說完還要說第二遍,夏川心耳朵都要快速起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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