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蘇盤膝而坐,隨著三大穴竅共振。
身上所有穴竅跟著一呼百應,渾身毛孔張開,吸納著最純粹的靈氣。
他的身體被渾厚的靈氣環繞,形成一個大繭子將他包裹在其中。
別人在炁王境,穴竅是一個一個的打磨。
可眼前的伏蘇卻是身上所有的穴竅一起來。
這一幕把眉飛色舞的姜浪也看傻眼了,自古以來,放眼整個靈土就沒有人用這種方式修煉的。
多玄妙的功法,多霸道的肉身,對於炁血要有多精妙的掌控,才能做到這一步。
在場諸多底蘊人物眼眸中都有微光流轉,他們的眼神炙熱,好奇與渴望,希望能從中觀摩到訣竅。
要知道若是一個宗門,如果能掌握到好的絕妙技巧,可以省去多年苦修,少走許多彎路,可迅速壯大宗門。
易恆看了半天,忍不住問姜浪:
“阿蘇小友,這是特殊體質嗎?為何都不用清理穴竅中的汙濁?”
姜浪頓了頓片刻,嘿嘿笑道:
“這小子炁士境的時候,在文脈炁海就被我書院的陰陽龍鯉兩位前輩洗禮過全身了,估計是穴竅內的雜質也被清除了……”
易恆臉皮子抽搐了幾下,那沒事了,這種待遇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更多的人在炁王境修煉,他們的難題在於穴竅內的雜質。
這些都是出生之後,長大成人,所吃的食物,修煉所帶來的傷,以及汙濁。
修煉穴竅的時候,都要慎之又慎,不停用自身炁血洗刷,既不可傷及穴竅分毫,又要將內部駁雜清理乾淨。
一旦傷及穴竅,很有可能終生都無法踏入炁皇。
哪怕踏入炁皇,也有可能因為炁王境的根基不夠強盛,一輩子無望成仙。
所以伏蘇這種修煉方式,根本不是一般的大膽。
膽大包天都沒他這樣修煉的。
最驚人的是,眾人都能察覺,他這種修煉方式似乎更為精妙。
穴竅之間,彼此共振,如同九天日月星辰,交相呼應。
每個穴竅之間它們散發出來的炁血彼此貫連,匯聚,就像是一片星空宇宙,玄之又玄。
姜浪震撼不已,這個道理,他也是到達炁皇境後才懂得。
可伏蘇如今對於體內穴竅的駕馭,如臂使指,自其身上的力量,冥冥之中,與天地共振。
隨著夜色降臨。
在整個後山觀摩伏蘇修煉之人,呼吸變得急促。
這一夜的星辰格外閃耀精芒爍動,冷月清輝流轉。
星月華光好似受到冥冥之中的吸引,被伏蘇所匯聚,融入五色華蓋中,引入體內。
“穴竅同天。”
水靈宗諸多老一輩人情緒激動不已,身體忍不住微顫,他們只在典籍中看到這等修煉傳說,哪怕到炁皇境,對此依舊毫無體會。
可伏蘇年紀輕輕竟然便做到了。
所謂穴竅同天便是與日月星辰產生呼應,可在靈土這一片地界,自古以來,幾乎無人做到。
因為太過艱難了,天如此高遠,用體內穴竅與同天共振,簡直是異想天開。
伏蘇身上的所有穴竅,從一點塵光直到逐漸擴大,修煉之時,穴竅更是彼此共鳴,生生不息。
所在的深潭,由於玄雷真水力量過於霸道,四面八方近乎寸草不生,可在短短几日時間,地面石縫中,青草嫩綠,各色花朵綻放。
看得易恆呼吸急促,覺得伏蘇所言非虛,有他相助興許易楚瑜真的能煉化玄雷真水。
七天的時間,在場所有人見證了伏蘇從炁王初期到達炁王巔峰。
十萬顆金炁珠的箱子,去掉了一半。
一次修煉竟消耗掉五萬顆,這可是相當於五十萬顆白炁珠啊,更別說伏蘇拿出來大半箱的白炁珠。
修煉速度雖然快,可消耗得也多。
金炁珠大部分都要到炁皇境才能承受煉化,一個宗門如果多出伏蘇這樣的弟子,養起來難度也很高。
整個修煉過程,伏蘇也發現了,脾臟所汲取的天地靈氣數量巨大,先天正炁也不小,是自己消耗如此之大的關隘。
他觀想天道冊。
“天道冊主:伏蘇。”
“炁王境,壽元一千零九十五年又三十三天,無疾!”
“炁王境大圓滿,【朝天借道】。”
“人之力,有窮極之時,天之力,無窮也。”
“借天時,天勢於身,可逆萬難……”
“……”
“翻開第六頁,需一百五十萬顆金炁珠。”
看得伏蘇眼角直跳,這是直接翻了十倍啊。
顯然,前面五個境界只是剛剛開始而已,炁皇是一條大分水嶺,決定了許多人的命運。
哪怕在三大宗門,也有很多人終其一生,停留在炁王境。
越是往後,修煉越發困難。
伏蘇睜開雙眼,身上氣機雄渾,炁血如潮。
修煉三十二天,炁王境巔峰。
還有誰!
伏蘇直視一旁的易楚瑜,道:
“可以開始了!”
易楚瑜心潮澎湃,這幾日他從伏蘇的修煉中,感悟良多,實力也有所精進。
李消愁也受到不小的影響,他心中哀嚎,這才多長時間,哪怕自己踏入炁皇境,想要欺負師弟,怕是也不容易了。
吳心月在炁王境沉澱多年,也在這兩日踏入炁皇境。
玲瓏與薔薇兩人相視一眼,目光灼熱,她們對伏蘇的未來都很有信心!
整個水靈宗上下,底蘊老祖人物一個個目光炙熱,盯著伏蘇。
如此人才,若是能與易楚瑜結為道侶,未來兩人開枝散葉,將會讓書院與水靈宗迎來新的春天。
“好!”
易楚瑜看向玄雷真水所在的深潭,對她來說,不管是為了解決自己的寒脈逆心,又或是不想被伏蘇甩得太遠,她都想這麼做。
這時,一名容顏英俊的少年,正是易楚瑜的弟弟,易楚天。
他年紀輕輕已在炁侯境,資質也算上流,只是無法與當代天驕相提並論而已。
“爺爺,你這麼做未免也太過偏心了?”
有外人在,易恆神色依舊溫和,只是擺了擺手。
“楚天,不要胡鬧,快快退下。”
易楚天咬著牙,說出自己的擔憂:
“爺爺,咱們整個水靈宗上下的依仗,就是玄雷真水這一先天靈物。”
“一旦讓姐姐煉化了,她日後遠走高飛,我水靈宗該如何自處?”
易恆的眼神一冷,他看向蕭齊幾人,緩緩道:
“若楚瑜能煉化玄雷真水,掌握先天寒脈,年底仙祭大典必受仙土飛仙賞識,前來接引,到時候對我水靈宗而言,是一場更大的造化。”
這時,一名衣著華麗的婦人緩緩走出,她神色倨傲,面帶笑容,眼眸死死盯著易楚瑜,鐵了心要將其死死壓制住:
“老宗主這心眼未免也太偏了點,說起來好聽,可若這丫頭拍拍屁股走了,水靈宗上下豈不是都要乾瞪眼,如之奈何?”
“既然蘇公子有壓制她病情的能力,聽說兩人在礦山的時候關係就不太清楚,不如嫁給蘇公子為妾都好,反正能保住性命就行。”
“玄雷真水不可妄動!”
蕭家與水靈宗聯姻多年,自然是給了極大的助力,從這美婦人言談舉止中就能看出,這就是孃家人的底氣。
她言語強勢,將一門少宗主外嫁給人當妾,更是對易楚瑜的侮辱。
一時間,在場氛圍將至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