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小裡說,這是李斯文和長孫衝兩人的恩怨,往大里說,卻是武勳將門和關隴閥門的一場暗鬥。

當日李斯文在太極殿將長孫無忌得罪的太狠,所以這個陰人打定主意,要讓這幾家破產。

這一刀的狠辣歹毒,讓在場的一眾權貴不寒而慄。

程咬金失魂落魄的送走了長安權貴,轉身進了內堂就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崔夫人正在陪長樂公主飲茶,見到程咬金走了進來,憂心忡忡道:“國公爺,要是這次彪子輸了賽馬,咱們幾家可真的要吃糠咽菜了!”

程咬金哈哈大笑:“夫人稍安勿躁,這件事還沒完!”

“沒完?”崔夫人震驚的瞪大美眸。

“嬸孃,彪子早就料到了,齊國公要砸盤!”長樂公主嫣然一笑。

崔夫人蹙著秀眉,訝然問道:“既然明知道人家要砸盤,為何還要開賭局?賭局之所為穩贏,是因為坐莊,可不是對賭!

只有長安權貴在諸多騎隊身上下注,我們才能用輸家的賭資賠付給贏的人,坐收漁利。

齊國公在百騎身上下重注,就等於逼我們對賭。

而這樣一來,賺錢和賠錢的機會就變成了五五,風險可就大了!

更何況關隴世代豪富,輸了這筆錢只是切膚之痛,可對於咱們幾家,那可是傷筋斷骨啊!”

李麗質用茶勺幫她填茶,笑盈盈道:“母后說崔嬸孃精於商賈之術,今日一見,果然盛名無虛。”

崔夫人看了她一眼,忽然笑問:“丫頭,你的想法呢?是想讓齊國公贏,還是希望彪子贏?”

別看李麗質是公主,但人家崔夫人也是清河崔氏嫡女,純正漢家血脈。

而李唐皇室可身具鮮卑血脈,是胡人。叫一聲丫頭是將她當做了自已人,要不然就是冷冰冰一聲殿下,暗自譏諷你是蠻夷。

李麗質羞紅了臉,撒嬌道:“嬸孃,為何要這樣問!”

崔夫人掃了一眼程咬金,宿國公起身大步而去。

李麗質都看傻了,一向囂張跋扈蠻不講理的程混賬,在崔夫人面前竟然乖乖的像是一隻小綿羊:“嬸孃,你是怎麼讓程伯伯這樣聽話的?快教教我!”

“先回答嬸孃的問題!”

“母后已經答應替我退婚了。”李麗質羞得以手掩面!

崔夫人這才恍然大悟,揶揄道:“原來長公主是看上了我家彪子!”

李麗質羞得眼淚都出來了,滾倒在她懷中:“嬸孃,彪子他總是欺負我,你可要給我做主!”

崔夫人笑著輕撫她秀髮:“丫頭啊,我總算明白齊國公行事為何如此歹毒了,這是奪兒媳之恨啊!”

“嬸孃,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

崔夫人搖頭輕笑,道:“這件事的嚴重程度超乎你的想象,就算皇后強壓著齊國公低頭,但仇也算是結下了。”

“可...彪子和長孫衝本來就有仇!”李麗質弱弱道。

“這兩種仇恨豈可同日而語!”

崔夫人看了她一眼,苦澀一笑:“長孫衝誣告彪子在先,自此身敗名裂,丟官罷職是他罪有應得,齊國公即便心再有不甘,可道理卻不在他那邊,也只能自認計差一籌。

可是丫頭,你退婚這件事就等於在他臉上狠狠的扇了一記耳光。

更何況,關隴也想借你和長孫衝聯姻一事,推選齊國公擔任尚書省右僕射。

一旦婚事做罷,他們的計劃就要徹底落空,彪子可不就變成了他們共同的敵人。”

李麗質咬了咬牙:“嬸孃,我身有惡疾,不能嫁人!”

“傻丫頭,人家要的只是嫡長公主這個身份,而不是你這個人!”崔夫人好笑著摸了摸李麗質的頭:“就算嫡長公主是一尊泥胎,但只要供在家裡,就可以高官得坐駿馬得騎。”

李麗質紅著俏臉在她耳邊輕語幾句,崔夫人這才恍然大悟,惆悵道:“彪子這樣給你診病的確犯了忌諱,要麼殺了他,要麼嫁給他!

但...既然你捨不得殺彪子,但是五年之約誰又敢作保啊!”

李麗質撒嬌抱住她的手臂:“嬸孃,你可一定要幫我。”

崔夫人苦笑:“你讓嬸孃怎麼幫你,曹國公可是將傳宗接代的希望全都放在了彪子身上!你身有惡疾,尚公主後又不能納妾,豈不是讓.......”

李麗質悲從心中來,珠淚簌簌滾落。

崔夫人看的於心不忍,挽住她消瘦肩膀安慰道:“好了,反正彪子還沒加冠,這件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咱們還是先考慮當務之急。”

“嬸孃可有辦法?”李麗質抹去眼淚,柔聲道。

崔夫人冷笑道:“現在我已經明白,彪子為何要將自已的賠率定為一賠一了。

如果定高了,人家就可以算準咱們幾家的家底,以小博大。

但彪子偏偏將賠率定為了一賠一,那些人真想要讓咱們傷筋動骨,就必須再拿出三十萬貫。

現在府中總共有六十萬貫銅錢,平康坊的七十三家賭坊,有四十二家是關隴的,如今最佳的應對方法,就是以牙還牙!”

李麗質噗嗤一笑,道:“嬸孃和彪子想到一塊兒去了,但是彪子堅信自已能贏!”

“他真的有把握!”崔夫人慎重追問,她的想法是將這六十萬貫全押在百騎身上,這樣一來,就算輸了也能彌補些府中賭局造成的損失。

可如果將這六十萬貫押在李斯文身上風險就太大了。

“程伯伯昨日去了藍田,親眼見到了彪子準備的賽馬。”李麗質得意道:“況且,彪子將府中賭局賠率定為一賠一,就是要借關隴的錢去砸他們自已的盤。”

崔夫人震驚的看著她,以前的李斯文和程處弼都痴迷於武事,不大的腦子裡整天想的都是領兵打仗,對這些謀算根本就不屑一顧。

可自從他被袁天罡召回魂魄後,整個人都發生不可思議的變化。

只是她依然無法相信,這假道伐虢、借雞生蛋的妙計,會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想出來的。

“那彪子人呢!還有兩天就要比賽了,怎麼還不回來?”

“他們昨天就混在程伯伯的親衛中,偷偷回來了!”李麗質笑道:“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去了曹國公府。”

崔夫人一聽就明白,這小子是在玩連環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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