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鬧鬼兩個紀安,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您細說說究竟是怎樣鬧鬼?”

一桌子人都沉默下來,等著鐵老頭開口。

鐵老頭深吸了一口水煙,表情有些凝重。

“起初只是有人起夜聽到人在哭,我們家都是練武的,找了一圈啥也沒有,也就沒當回事,又過了兩天,明珠那丫頭看到有鬼影在院子裡飄。”

坐在下首抱著飲料的一個女孩子當即舉手,“我真看見了,她還貼在玻璃上衝我笑呢,就是臉上都是血。”

紀安聽著直皺眉,“這聽著怎麼都像有人裝神弄鬼。”

鐵雲崖點頭,“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於是我讓明珠他爹帶著武館裡的徒弟一起在花園蹲著,把這個鬼抓個現行。”

鐵明珠在下面接話,“結果那天晚上我爸還沒看見鬼就暈倒了,郝師兄說是青磚自已憑空飛起來砸的,他還看到了裝滿水的荷花缸也在空中飛,孔師兄更慘,他被鬼掐著脖子掐暈了,到現在還在醫院陪著我爸躺著呢。”

金滿來不放心的看看桌子上的菜,“咱家平時吃蘑菇都做熟了吧?”

紀安推了他一把,“別打岔。”

示意鐵老爺子接著說。

“我也不信這個邪,親自帶著人蹲在院子裡,真碰上了,那鬼穿個白衣服就在空中飄著,周身燃著鬼火,我上去就是一棍子。那鬼瞬間就沒了,我以為一棒子下去打散了,誰知一回頭,那鬼的臉就貼在我後腦勺上,哭聲就在我耳邊真真的。”

金滿來摸著下巴,“那這鬼你認識不?”

鐵老爺子搖頭,“要是認識就好說了,冤有頭債有主,誰造的孽誰還就是了,我問她有什麼心願或者目的,她身後的牆上就冒出血字來,讓我們走。我還沒等看完呢,那鬼火就迎面燒過來,我就迷糊過去暈倒了。”

“那牆上的字?”紀安猶疑的問。

“我醒來也去看,剛還是模模糊糊的,過一天就清晰一點,不光那一片,後院的所有牆上都出現血色的印記,而且都是越來越清晰,我找人仔細辨認了一番,大概意思就是李府的一個女子死的冤枉,怨氣不散修成了厲鬼要來鎖李府所有人的性命,這宅子是我祖上買下來的,我找人查過了,這屋子的主人的確是一個姓李的王爺。”

“之後兩天,家裡的人都接二連三的出意外,長青中了邪似的往塘子裡跳,在院子裡練功的徒弟拿著刀往脖子上抹,幸好旁邊的人奪的快,我也請了幾個所謂的世外高人,除了一個道長讓我抓緊時間搬出去,剩下的幾個也都出了意外,現在都在醫院裡躺著呢。”

“您家看著也不是差錢的主,不如先出去避一避。”金滿來提議,“等風頭過去再回來。”

“家裡人都這麼勸我,但我住在這一輩子了,怎麼能撇下祖宅說走就走,我這把老骨頭了,讓她索了去也無妨,本來我是打算讓明珠她們這些小輩收拾東西走的,鐵寧跟我說了你們的事,我就不死心,才讓鐵寧死活都要拉你們來,你是這方面的大師,想請你們過來幫忙看看。”

面對鐵老爺子滿懷希冀的目光,紀安點頭應下,“若真有鬼,便屬我的職責所在,必然會還您老一個乾淨的宅院,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您老今天還是先出去住如何?明天早上再回來。”

鐵老爺子激動的應下,招呼著所有人都暫時離開,並把房門都開啟,方便紀安的行動。

一直目送他們遠去,紀安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從包裡拿出一堆硃砂、糯米、桃木劍塞給金滿來,“多拿點吧祖宗,你惹事的體質沒比我倒黴體質好到哪去。”

白狗也把狗頭湊過來,“我的呢我的呢?”

紀安從書架上拿了一瓶墨水給它,“對你來說這個比糯米好使,黑了你就辟邪了。”

金滿來毫不客氣的接過,把自已能塞的地方都塞滿,“你莫非早知道他們家有事?準備的這麼齊全。”

“我要是真能掐會算,肯定不帶你們兩個來。”紀安嘆了口氣,“走吧,先去後花園看看那些血字。”

鐵家的後花園修的也是特別講究,花草交錯在山石之間,不過因為這幾天鬧鬼的原因,花匠不敢來打理,地上枯黃的葉子夾雜在著瓦礫的碎片間,平添兩分荒涼蕭瑟之感。

白牆上血跡斑斑,鬼畫符一樣的篆字字字泣血,描繪著書寫者刻骨的恨意。

紀安隨手撿起一片碎瓦,信手在血字上颳了刮,膩子粉掉完之後,裡面的磚也染成了血紅色。

“我去!這厲鬼怨氣這麼大。”金滿來不由感嘆,他也摳下一塊血跡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要不是紀安攔著,看樣子還想舔一口嚐嚐。

“哪有怨氣?不過是江湖術士騙人的把戲。”紀安把金滿來帶到牆的另一面,“看看這邊的字是不是比那邊清楚點?”

金滿來端詳了半點,“被你這麼一說,的確有一點,這是什麼原理?”

“把特質的顏料裡面兌上烏龜的尿,在外面寫好了字,烏龜尿帶著顏料越沁越深,直到沁透裡面的牆粉,就形成了這種逐漸清晰的血字。”

白狗贊同的點頭,“我一進來就聞到了,還以為是他們家有什麼特別的講究。”

“那一打就散還會瞬移的女鬼你怎麼解釋?人扮的肯定不能懸空,她又不可能吊著威亞。”

“沒見過,不好說,先在周圍轉轉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因為鐵老爺子的生意帶動了村裡的經濟,這裡的村民要麼去城裡買了樓房,要麼遷到了寬敞地方蓋起了別墅,鐵家周圍只剩下幾間沒人居住簡易院子,紀安隨便找了一家進去。裡面堆的全是雜物,灰塵厚的快看不出地面的顏色了。

“這別說人了,連老鼠都不願意光顧。”金滿來尋寶似的到處亂看,然後一無所獲的回來。

紀安又帶著他們逛了兩家,同樣一無所獲,一直逛到正對著鐵家後門的院子,金滿來信手一推,鏽跡斑斑的大門紋絲未動。

“這家不是沒人住嘛,怎麼還鎖上了,要不咱們翻牆進去?”

紀安表示你多少有點冒昧了,人家自已的院子鎖上不是很正常。

白狗輕輕嗅了嗅空氣中瀰漫的土味,嘀咕道:“奇怪,這家要打井嗎?挖那麼深的洞做什麼。”

磚縫裡一片白色的羽毛吸引了紀安的注意,他若有所思的點頭,心中有了猜測。

只有什麼都不清楚的金滿來茫然的看著他們倆,“最討厭什麼都知道卻不說的蒙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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