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整容
趙師傅自已有一個小單間，在擁擠的廚房裡全是非常不錯的條件了。
此時單間的門緊緊鎖著，磨砂的玻璃隔絕了窺視者的視線，防止不外傳的手藝被偷師。
紀安伸手推了一下，大門紋絲不動，他抽出一根鐵絲，捅進去滑動兩下，‘咔噠’一聲，鎖釦彈開。
金滿來興奮道：“可以啊兄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手。”
“你要是每週都出事到派出所待一天，你學的比我都多。”紀安隨口敷衍著，推開隔間的門向裡面張望。
各式廚具整齊的羅列其中，可見老趙平時是個注意衛生的人，紀安環視一週後，目光落在牆上破損一個大洞的畫像上。
他伸手撫平，依稀看出這是一張灶王爺的畫像。
畫像的面部被一個大洞取代，看起來像是隨手抓扯下來的。
白狗抽動鼻子嗅聞空氣中留下的氣味，比人類發達無數倍的嗅覺，讓氣味先它眼中畫出五顏六色的路線。
轉了一圈後，它衝著冰櫃叫了兩聲，正在四處檢視有沒有什麼痕跡的喬木被它吸引過來。
“發現什麼了？”
“老趙大部分氣味在這裡中斷了。”
“沒了就是沒了，什麼叫大部分？”金滿來不解的問到。
喬木心中有了大概，把金滿來拽到一邊，伸手開啟了冰櫃的門。
一具沒有面板的屍體被摺疊塞在冰櫃的一角，隨著時間的流逝，覆蓋上一層白色的冰霜。
饒是紀安平日沒少遭遇車禍、墜樓的意外，看到這一幕，胃裡也忍不住倒騰，金家哥倆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趴在水槽邊狂吐。
掃把星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嘆息，他掐指算了算，“造句司命神位無礙，沒有死，只是可惜了他這位信徒，唉，造孽啊。”
“看來我們遇到那個並不是真正的趙師傅，不知道真正的趙師傅遇害時有沒有給我們留下線索。”
紀安在腦中不斷模擬著種種可能，把自已代入趙師傅的視角，他走到灶臺上，雙手憑空模擬趙師傅做菜，收拾，面對突然闖進來的敵人。
他注意到菜板附近並沒有切菜的刀具，應該是被假的趙師傅拿走用來行刺自已，紀安努力在紛亂的線索中找到重要的一點靈感。
他的手在案板上無意識的摸索著，劃過側面的時候被木刺劃了一下。
不對，常年使用的案板應該光滑油膩才對，怎麼會有不平的木刺。
紀安蹲下身，開啟手機的手電筒仔細觀察，劃痕歪歪扭扭但刻的很深，一看就是緊急時刻隨手劃的。
最上面是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中間是一個‘廠’，最底下還有一個‘七’
“十廠七……是誰的代號還是工牌。”
紀安招呼他們過來一起看。
“這好像是一個沒寫完的虞字。”喬木分析著。
“這船上好像只有一位姓虞的……”金滿來虛指頭頂示意頂層。
“汪！我覺的不像！”白狗提出不同的意見，“白天我見過她，但這裡沒有她的氣味。”
紀安託著下巴，“按你的意思，這個虞凰也是假的，那你能聞出誰來過這裡嗎？”
白狗隱晦的看了花滿樓一眼，猶豫著怎麼開口。
喬木咬牙切齒，“你儘管說，無論是人是妖，該死的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花滿樓也不似剛見面那般自信了，只是依然堅持，“你說，我相信我的兄弟不會做這樣的事。”
“如果做了……”他猶豫了一下，“我會親手送他進監獄的。”
“這味道像你手下染紅頭髮的那個，還有你的妞。”
“何旦和安娜？”花滿樓很意外，“安娜和何旦他們並不熟，她殺趙師傅又是為了什麼？”
紀安剛開始以為花滿樓這些手下肯定是一夥的，但如果花滿樓沒有說謊，那他們之間肯定有所關聯。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人，“圖樓下午去找過程琳琳，她或許會知道些什麼？”
“啊？我怎麼不知道？”金滿來滿臉茫然看向花滿樓，“是你讓你手下找我去了？”
“不可能，算算時間，那時候你正在我房間裡和我說這些稀奇古怪的事。”花滿樓腦子轉的比他快，“安娜雖然也混影視圈，但都是在國外，跟程琳琳不認識，她們中間又有什麼聯絡呢？”
喬木冷哼，“與其在這瞎猜，不如直接去問問。”
四人又馬不停蹄的趕回金滿來的房間，程琳琳還在房間裡琢磨幻聽的事。
喬木直接開口質問，“下午圖樓找你有什麼事？”
程琳琳眼神左右飄忽，“你別胡說，除了你們沒人來過。”
紀安按住喬木的手，上前一步，笑嘻嘻的說，“這位姑娘真是健忘，用不用我送你一卦，我看你前途……”
程琳琳緊張的搖頭，聲音裡帶了哭腔，“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他只是讓我幫他引薦一個人，你們放過我吧。”
喬木氣的用劍指著她的鼻子，“你還不說實話！你害死了一條人命！”
金滿來壓下喬木的劍，給他遞了個眼色，示意自已來辦。
他發揮出迷人的魅力，桃花眼裡秋波盪漾，語氣也無比輕柔，將程琳琳冰冷的手指包裹在掌心，“寶貝，別怕，實話實說，有事我替你兜著。”
“嗚嗚，他不是沒事嗎，圖樓讓我把安娜的身份告訴他。我真沒做別的。”
“安娜不是我大哥的妞嗎？咋還有其他身份？雙面間諜？代號不叫穿山甲吧？”
金滿來的玩笑並沒有把程琳琳逗笑，反而收穫了身後三個白眼。
紀安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都快生死攸關了，正經點行不行。”
程琳琳努力把哭腔別回去，小心翼翼地看著金滿來的臉色，“其實我這張臉是整容的。”
見金滿來沒有牴觸的情緒，她接著說，“我原來不長這個樣子，無意間看到一個整容的廣告，我就去了，我真的只是一時好奇，我小時候因為長的不好看，沒少受同學欺負……”
“說重點！”喬木打斷她的前搖。
“那家醫院很神奇，說是整容，更像是換臉，但後續的維護很麻煩，要不停地調整，不然網上也不會爆出我整容的黑料的。”
眼見喬木的不耐煩快到達了極點，她把眼睛一閉，語速飛快吐出一個炸彈，“幫我整容的醫生就是安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