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就好，別惹事。”辛冷再三警告薑石年。
“我看過你的卷宗，案件疑問很多，許多證據違背常理。”
“我只想告訴你，在裡面惹事對你沒好處，趕緊想法出去。”
“人死了，冤案就成了真案。只有活著，一切才都有可能。”
辛冷那年輕富有朝氣的臉龐刻印在薑石年心中。恢復神智後能看到這種人，莫大的福分。只有剛步入社會的人，才沒有被染黑，還保留著警校裡培養起來的正義感。
那些老獄警，多多少少都染上了世故油滑，否則那監控不會無緣無故關閉十分鐘。
薑石年只顧觀察路徑。他第一次真正清醒，監獄裡的一切對於他都是陌生的。
“這是哪？”
“青山監獄。”
黃海市很大，吞併了附近許多城市成為它的區。因此有好幾個監獄和看守所。
青山監獄主要關年富力強有危險性的犯人。薑石年按理精神有問題不應該關在這裡。除非是想在這裡弄死他。
“哥~~~哥。”
叫聲很熟悉。
薑石年聞聲看去，驚喜發現是堂弟姜魯。
姜魯抱著新發的被褥和熱水瓶，好像是剛到。
辛冷看了他們一眼，“親兄弟？”
“堂的。”
“你房間裡剛剛空出兩個床位，我安排他和你一個寢室。有人保護你，也不會再發生那麼多我看不懂的蹊蹺事。”
辛冷人真好。這是雪地送溫暖，患難見真情。薑石年再次深深望了他一眼，將他的面容深深記在心裡。
上次甦醒時親手捅掉兩個囚犯的腰子，空出來的兩個床位就是他們的。不用說，他們搬去病房區住院了。
姜魯一身腱子肉，腰背胸闊，四肢發達。就是頭腦簡單容易上當受騙。
可頭腦簡單有頭腦簡單的好處，和普通人溝通起來反而順暢。
薑石年思考問題複雜，普遍人經常反應他怪怪地。沒有交到任何真心朋友。
姜魯則狐朋狗友一大堆。
辛冷還貼心替薑石年請了個半天病假，免除勞動。給個機會和姜魯敘敘舊，熟悉一下青山監獄。
“家裡人都好嗎？”
“好個屁，就剩三個老祖宗獨自生活了能好麼。咦，我說了些什麼。都好，都好。”
姜魯回答有些自相矛盾，更顯他真性情。前面話是他自已的，後面話應該是他媽教的。姜魯很孝順，對媽媽言聽計從。
“我怎麼進來的？”
“襲警啊！你當時喝酒了，手裡抓著酒瓶。運送過程中用酒瓶把一個民警砸成輕傷，劃破了臉。”
“我喝酒？我當時沒有神智怎麼喝酒？”
“是啊！”姜魯撓撓頭，“我也覺得奇怪，你醒了後連續七天都不吃不喝，走時候也沒帶酒。哥，你怎麼在警車上買的酒。”
警車上能買到酒，並且喝進肚子，並且在許多民警眼前用酒瓶將其中一個砸成輕傷……這案發過程……薑石年直接無言了。這樣都能判自已襲警，主審法官和陪議庭該是多缺心眼。怪不得辛冷那種反應，屢次叮囑自已不要鬧事，先出去再說。
薑石年的床鋪在角落裡，監控只能看到部分，這種安排非常有深意。或許薑石年死了監控一時半會都看不到。姜魯將行李搬到他旁邊，把原來的被褥丟到空的床鋪。
他聽說在監獄裡誰拳頭硬就是老大，說話比獄警還好使。
他自信拳頭向來很硬。
兩人結伴，在監獄內部逛了一圈。探明餐廳洗衣房，勞役場所以及探親規矩。回來後薑石年比往日虛，累得不行。
姜魯換新鮮地方慣例狗精神，還在興頭上。
回到牢房，姜魯的行李被扔到地上。而原主人的行李回來了，上面坐著一個精幹的中年人。
姜魯低頭看看自已的行李，握緊拳頭。骨節發出陣陣暴響：“我行李誰扔的。”中年人看看他的身材，立刻捲鋪蓋走人。並且將他的行李貼心鋪好。
姜魯將自已的大拳頭伸到他面前，淡淡說道：“第一次。”
中年人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地上。指天發誓，“我保證沒有第二次。”面帶諂笑，遞上一根香菸。
薑石年咳嗽一聲，“不準給他煙。他年紀還小。”
中年人橫眉立目，“我靠，傻子今天說話了。你算哪根蔥管我的事！”
“他是我哥。”
姜魯的話讓中年人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朝薑石年頻頻鞠躬。
而輕描淡寫的“第二次”提醒後，中年人立刻走了，規規矩矩躺被子裡裝睡覺。
姜魯吹了吹自已大拳頭。傳言是真的，在牢房裡拳頭大就是好使。
深夜，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
有人在輕輕拍打薑石年的臉頰，“醒醒！哥們醒醒！”
薑石年睜開眼睛，根本不在囚室。好像是在一個神廟的側殿。
床榻上躺著一個身穿警察制服的人，床邊有個便服青年在照料他。遊目四顧，嚇得連滾帶爬跑到床榻旁，面無血色。
側殿裡全部都是遊戲裡的喪屍，面無表情游來蕩去。
幾個人身穿古代士兵的盔甲，大多數都是現代人的衣飾。
“別理他們，那些人死得太久只剩下殘魂。像我倆剛死，所以魂魄還算完整。”
身邊人的話語嚇得薑石年不知道該躲到哪裡。感情以為的正常人，和那些喪屍一樣，都是魂魄！
“你忘記我們了嗎？張警官為了救你，上你的身才會昏迷不醒。”
“難道……”
薑石年想起了第一次醒來時候的事。這便服青年話音怪不得很熟悉，就是當天說話的兩個人之一。
“你趕緊再練那天你把我們吸進你身體的那種功法呀。只有那種功法才能救張警官的命。我和這些殘魂還能因此更強壯些。”
“什麼功法？”薑石年頭一個比兩個大。我啥時候會這種強壯鬼魂的功法。
“就是你夜晚吸收星光魂魄白天吸收太陽光，代替吃飯喝水的那種功法。”
難道……
薑石年忽然想起在修仙世界學到的《黃泉引》以及“黃泉鬼道”。
黃泉引最像便服青年說得功法。能吸收星光和魂魄，卻無法吸收太陽光。
黃泉鬼道不過是藉助魂魄和世界互動奧秘戰鬥的方法，和這種功法相差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