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為什麼救不了
抱著不可言說的小心思，沈林滄搶在桑小米麵前，率先發起攻擊。
短短的幾秒鐘之內，蒼穹之下迅速彙集大量烏雲，轟隆隆的雷聲響徹雲霄，藍紫的閃電在烏雲之中若隱若現。
桑小米回頭，剛好看到沈林滄揮動的手臂：
“雷劫。”
一道閃光後，雷電撕開天幕，如同咆哮的怒濤襲向龐大的怪物，一時間飛沙走石，土地破裂，大自然的力量在這一刻徹底具象化。
怪物伸出無數根觸手，瘋狂甩動，它的身體在粉碎和重組之間來回迴圈。
沈林滄咬牙，一隻帶著閃電的飛鳥異靈站在他手臂之上長鳴，隨著鳥鳴聲越來越高揚，沈林滄加大輸出自已的力量，然而他很快就發現自已的力量正在被吸收。
林硯庭也發現了，“林滄！收手！它的異能指數到十級了。”
話音剛落，怪物硬扛雷電的傷害，在沈林滄面前扭曲成型，其他黑色人體怪物也肉眼可見地增強，異人們連連敗退，眼看就要擴散。
天空之中突然出現一道紅光，籠罩在怪物之上，原來是桑小米在沈林滄的力量里加注了自已的力量，一瞬間，無數道圓柱形的烈火由上至下墜落，所到之處灰飛煙滅。
地面破裂消失，露出下面的泥土和黑色的物質，在雷電和烈焰的共同摧毀下，黑色的物質不再重組，怪物的身體逐漸縮小。
“希望他沒有融進去。”桑小米一直觀察著怪物的狀態，她要在第一時間把失控的異人給控制住。
然而雷電的力量開始減退，沈林滄到達極限。
桑小米敏銳地注意到，她側身看了沈林滄一眼。
沈林滄余光中注意到她的目光，深吸一口氣後咬牙堅持了下來。
桑小米收回目光，專注自已的事情，終於到一團黑色的物質中看到了一個正在敲鍵盤的男人。
“可以收手了。”
桑小米放下一句話，紅線疾馳而去，狠狠地扎中了男人的脖頸，“停下！”
隨著桑小米的聲音落下，韓嘉浩的手指僵硬地停在空中，輕微的顫抖，彷彿正在努力掙脫桑小米的控制，與桑小米的異能做鬥爭。
殘存的怪物瘋狂扭動，所有人都在注視著桑小米的一舉一動。
而螢幕裡，他用文字描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沈林滄皺眉，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他思考片刻後來到桑小米旁邊，“你在做什麼？”
“我想試試能不能救那些人。”
桑小米深吸一口氣，甩出第二根紅線扎進韓嘉浩的脖子，“成為我的傀儡，韓嘉浩。”
既然他用文字迫害了那些人，那麼她想試試用文字拯救那些人。
兩股力量抗衡之下，韓嘉浩的手指顫動得更加厲害，兩人似乎聽到了骨頭錯位的聲音。
然而就在這時，鍵盤竟開始自已打字：
隨著一股邪惡的力量切開我的身體，我意識到了我需要更強大的力量……
“小崽，不行。”江衹的聲音響起，“他成為使用異能的媒介了，已經不需要他異靈也能使用異能。”
桑小米用一秒鐘嘗試麻醉他，用了一秒鐘確認後，桑小米殺了他。
這臺薄薄的膝上型電腦在韓嘉浩死去後，和黑色的怪物一起，慢慢化成一團光消失在空中。
同一時間。
天邊的太陽突破黑暗的限制，大方地向世界展現自已的光芒，照亮每一寸土地上渴望光明的人們，冬天的寒冷在一刻似乎落敗而逃。
昔日溫馨的家園化為一片廢墟，黃色的泥土是這片土地原本的樣貌，經過了人類文明的洗禮，恢復了本來樣貌的它不知道是喜還是哀。
桑小米仰頭，輕微地嘆了一口氣。
許州白從邱錦的門裡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兩人腳下韓嘉浩的屍體。
桑小米低聲道：“對不起，白哥，我嘗試麻醉他，但他的異靈還在使用異能，我留不住他。”
“沒事，你們已經做的很好的了，辛苦了，跟三柳先回去休息吧。”許州白讓人帶走韓嘉浩的屍體。
沈林滄草草地朝許州白點了點頭，和林硯庭一起離開。
桑小米沒走，而是問道：“被控制的那群人，還能活下來嗎？”
許州白動作一頓，“不能了。”
桑小米的心一緊，那裡起碼有足足上百萬人，就這麼……
“其他‘醫生’不能救嗎？沒有一個異人的異能可以挽救嗎？”
許州白淡淡地搖了搖頭，“不行。”
他沉默片刻，輕輕地拍了拍桑小米的腦袋，“習慣就好。”
習慣？
桑小米突然感覺手腳有些冰涼，“我知道了。”
許州白朝植三柳點了點頭。
植三柳上前說道：“走吧，妹妹，我們回去了。”
“好。”事到如今，桑小米還能說什麼？
也許是知道桑小米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姚婉幾人都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勵道：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妹妹。”
“就是，如果不是你，我們的傷亡會更加慘重，我和姚婉剛剛都得噶。”
“是的，你已經盡力了。”
桑小米淡淡地“嗯”了一聲，“我想回去睡會兒，可以嗎？”
“回去吧。”許州白讓邱錦給她開門。
邱錦和許州白還要接著收拾後續的工作，姚婉要和其他醫生處理那些被控制的市民，植三柳沒啥工作，便陪著她一起回到了管理局。
“妹妹，我在外面等你。”植三柳在消毒區門口喊道。
“好。”
桑小米應了一聲。
外套的拉鍊不知道為什麼卡住了，江衹從印記裡出來，幫她脫下外套，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乖崽崽。”
桑小米靠在他身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好殘忍啊，江衹。”
只是短短一段文字，甚至只可能是幾個字，上百萬人的生命就這麼沒了。
“嗯，以後我們再努力拯救更多的人，好不好？”江衹攬緊她的腰，“我們崽崽第一次出任務，就做得很好了，以後會更好的。”
桑小米長吁一口氣，“好。”
等她重新振作起來，換好新的衣服出來，“我好了，三柳哥。”
沒想到門外是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植三柳被他們隔離在外面，著急得不行。
“桑小米是嗎？”為首的男人問道。
“嗯。”
“我們是特殊事件調查組的，這是我們的證件，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