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年眼神冷冽,如寒星般睨著三人,警告道:
“勸你們速速離去,莫要等我動怒。”
季澈冷聲,
“江師弟,你快將師尊放了!”
“我若不放,你又能如何?”江辭年嘴角微揚,帶著一抹不屑。
季澈眼神一凝,手中靈氣如洶湧波濤般匯聚。
猛然一掌拍出,周圍的空氣彷彿被撕裂開來,如怒濤般朝江辭年洶湧而去。
江辭年側身閃開,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渡劫期?
大師兄的修煉速度怎會如此之快?
呵!
定然是師尊那爐鼎的功效!
被困在江辭年懷中的小白蛇,突然被狠狠捏了一下。
“嘶~”
唐溪心中一陣無語。
他好端端地待在他懷裡。
他究竟何處又招惹到了江辭年?
江辭年站在鬼堡之巔,如魔神般俯瞰著一切,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冷笑。
不過,那又如何!
即便季澈實力超群,晉升再快。
仍不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此刻師尊在他手中。
他也可以獲得爐鼎的功效使鬼氣更上一層。
季澈腳尖輕點,速度如閃電般御空而行,四周氣流如旋風般劇烈湧動。
一人一劍漂浮在半空中。
季澈身上穿的白色清冷的長袍,在屍山血海中顯得極為奪目。
他周身靈氣如洶湧波濤般翻湧,掀起陣陣狂風,如怒龍咆哮。
身上衣袍被風吹地獵獵作響,墨髮隨風狂舞,如旌旗飄揚。
他瞬間化作一道耀眼奪目的白光。
手中劍氣如閃電般飛速朝江辭年劈去。
其中夾雜著無與倫比的強勁毀滅之力,彷彿要將天地撕裂。
江辭年眸光閃過嗜血的紅光,手中血霧瀰漫。
彎刀驀然出現,血光沖天,猶如地獄惡鬼現世。
空中白光與紅光不斷碰撞,如彗星撞地球。
四周空氣劇烈顫動,彷彿要被這股力量撕裂。
江辭年腳下的鬼山城堡,在劍氣的波及下,轟然崩裂倒塌。
鬼堡上懸掛的骷髏頭紛紛掉落。
如惡鬼復甦,張牙舞爪地扭曲著骨頭,朝祁陽與蘇沐言狂奔而去。
祁陽與蘇沐言不敢遲疑,急忙運起靈力,如火山噴發般朝骷髏頭轟去。
空中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兩人身影如鬼魅般不斷閃爍。
此時,江辭年明顯技高一籌,佔據上風。
蘇沐言見勢不妙。
搖身一變化作一隻巨大的九尾妖狐。
張大嘴巴。
朝還在向季澈步步緊逼的江辭年咬去。
江辭年手中匯聚著陰森恐怖的鬼氣,如同一股黑色旋風。
狠狠地揮向蘇沐言,他此時根本不顧同門之情,出手絲毫不留情。
蘇沐言被鬼氣擊中,瞬間全身被黑氣纏繞,如墜閻羅地獄。
狐狸在空中痛苦地咆哮著,彷彿在承受著千刀萬剮之刑。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狐狸口中噴出鮮血,如血雨般灑落。
身體瞬間縮小,從半空墜落。
祁陽見小狐狸全身沾滿血水,往下墜落。
心急如焚,如熱鍋上的螞蟻。
急忙一掌轟開還在朝他進攻的鬼骷髏。
“蘇師兄——”
他飛身而上,一把接住正往下墜落的小狐狸。
季澈這邊也不好過,他本就實力不如江辭年。
在耗盡全部靈力發出全力一擊後,也不過是如蚍蜉撼樹。
僅僅傷到了江辭年的一根頭髮。
頃刻間。
濃烈的血霧聚集,將季澈籠罩在內。
季澈全身被束縛,無法再動彈。
江辭年冷眼看著狼狽的三人,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屑:
“我早就說過,不要和我打,你們絕非我的對手,現在逃已然來不及,那就休怪我無情,是你們自尋死路。”
江辭年手中凝聚黑色鬼氣,就要朝他們三人轟去。
突然。
小白蛇在江辭年胸前狠狠咬了一口。
江辭年全身瞬間僵硬,隨之一聲悶哼從他口中傳出。
小白蛇趁機從他懷裡竄出。
一個圓潤的白色小腦袋從江辭年懷中探出。
它看向地面上滿身血汙的三個徒兒。
季澈似有所感,抬頭朝江辭年懷中望去。
“師尊——”
季澈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恨不得立刻運起靈力朝江辭年飛去。
奈何被血霧束縛,他根本無法掙脫。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白蛇又被江辭年塞進懷裡。
祁陽聽到季澈的呼喊,也朝江辭年身旁看去,卻沒有看到師尊的身影。
他心中不禁疑惑,師尊在哪裡?
為何他沒有看見?
江辭年手握彎刀,不再理會三人,轉身邁步往鬼堡回去。
突然間。
“放開我主人,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吟聲響徹整個鬼界,一條巨大的青龍在空中盤旋,如閃電般疾速朝江辭年飛去!
江辭年身形快如閃電,瞬間躲開。
手中凝結著陰森的鬼氣,如同一顆黑色的炮彈,猛地朝青龍轟去。
青龍口中金光閃耀,凝聚成一個巨大的光球。
光球中夾雜著道道閃電電光,以排山倒海之勢朝江辭年猛然轟去。
江辭年臉色凝重,雙手迅速結印,身上綻放出耀眼的紅光。
彎刀在他身旁飛速旋轉,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禦罩。
然而,防禦罩僅僅堅持了一秒,便轟然碎裂。
光球狠狠地砸在江辭年的胸口處。
江辭年如同被颶風吹倒的稻草人,倒飛出去。
他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重重地砸向地面。
他渾身的鬼氣四散開來,彷彿一朵盛開的黑色花朵。
他的眼瞳變得血紅,彷彿燃燒著兩團火焰。
他的身體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後,終於勉強穩住身形。
單膝跪地,手中的彎刀撐在地面上。
空中青龍化身為一位紅衣少年。
他腳步沉穩,一步步向江辭年逼近。
少年抬起腳,用力踩在江辭年的肩膀上,口中怒喝道:
“將我主人還給我!”
江辭年無力承受這一腳的重量,嘴角溢位鮮血。
他的身體顫抖著,雙膝跪地,身上的鬼氣如洶湧的波濤,波動愈發強烈。
唐溪在江辭年感受到他身體中疾速集聚的鬼氣。
深知若再不阻止兩人,江辭年一旦發瘋,青龍定然也會受傷。
他急忙趁著江辭年放鬆警惕。
從江辭年懷中鑽出,如泥鰍般滑落至地。
江辭年見師尊逃脫,雙眼變得血紅,怒氣隱現,抬手便要抓住小白蛇。
然而,阿惜快如閃電,搶先一步握住了小白蛇。
他看著手中的小白蛇,眼眶泛紅,
“主人,你沒事吧!”
小白蛇在他手中盤旋,蛇尾捲住他的小臂,以示表達安慰。
接著。
它低頭,目光投向地上被黑氣纏繞的江辭年。
這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
要不……直接將他除掉!
“宿主,你又忘了!你不能對你的徒兒下死手,不能殺他,原主不會同意的。”
“好吧,那就不管他了!”
“可是,宿主,如果你不管他,他若是去作惡,殘害百姓怎麼辦?”
“……”
真是麻煩!
所以。
他還是得帶他回去,回到宗門,好好管教,引導他向善。
“可是,他是鬼王,修真界怎麼可能容得下鬼族之人?
要是被他人知道,我的宗門裡養了一隻鬼王,誰還會來我們宗門?
宗門還怎麼開得下去?開都還沒開起來,這不是要把我的宗門搞垮嗎!”
“宿主,你不也是妖嗎?反正你的宗門本來就一團糟,多一個鬼王又有何妨?”
“我還要振興宗門呢!”
“那偷偷地把他藏起來不就好了?
況且。
他自已可以壓制身上鬼氣,修為低於他的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不用擔心他的身份會暴露。”
靠!
坑貨。
“咻——”
小白蛇如一道白色閃電,飛身躍起,蛇身快速圈在江辭年頭上。
那模樣,宛如一頂潔白的頭冠。
江辭年身上的黑氣,在小白蛇剛觸碰他腦袋的瞬間。
便如墨水滴入清泉,散去大半。
他伸手將頭上的小白蛇扯下,放在手中,輕聲問道:
“師……你……不離開嗎?”
小白蛇抬起眼睛看著他,輕聲細語,猶如慈母哄兒,
“徒兒,隨為師回宗門,以後為師絕不會再對你打罵羞辱!為師以後定會好好待你的,可好?”
江辭年看著小白蛇,眼圈泛紅,如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傲嬌地說道:
“我為何要隨你回去?我現在已是鬼王,回你宗門能有何好處?
況且,修真之人與鬼界素有糾葛,你讓我與你回去,
難道就不怕被其他修真之人圍剿誅殺嗎?”
“你既已拜我為師,那便終身是我徒兒。為師自會擺平一切,你無需擔憂。你可願隨我回去?”
“那師尊答應我一個要求,我便與師尊回宗門。”
“你說,只要為師能夠做到,必然應允。”
江辭年那如深潭般的眼眸,緊緊盯著小白蛇,眸底流轉的微光,彷彿都染上了一絲輕佻。
嘴角那完美的笑容,更是如春花綻放。
“師尊與我雙修,我便與師尊回宗門。”
唐溪還未開口。
阿惜便手中一揮,如泰山壓卵般的威壓朝江辭年劈去,口中更是怒喝:
“你敢!”
江辭年手中血霧瀰漫,如盾牌般擋住這一擊。
他的眼神如磐石般堅定,繼續盯著小白蛇,等待他的回答。
“師尊,你若答應,我便回去!”
小白蛇見阿惜還要動手,連忙出聲制止,
“阿惜,且慢。”
隨即看向江辭年,嘆了口氣,語氣也變得冷淡下來,
“那還是算了,既然你不願回宗門,我也不再強求。”
唐溪冷漠地斜睨了他一眼。
嘖!
真是個傲嬌的傢伙。
還敢跟他提條件?
愛回不回,不回拉倒!
大不了直接將其打暈,扛回去。
江辭年見他真的不要自已了,眼眸閃過驚慌,結結巴巴地急切道,
“師尊,我願意……求您了,別丟下我!我願意回去,我有能力壓制鬼氣的,求您別拋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