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拓跋垚才饜足離去。

桃夭身上全是青紫的痕跡,她髮絲凌亂,滿眼恨意。

從滅了大虞之初,到現在,基本快一年的時間裡,拓跋垚確實像別人以為的那樣,對桃夭情根深種,因為後宮,只有桃夭一人被封為夫人,雖然品級不高,但是,畢竟是唯一一人,因此宮裡的桃夭的態度,稱得上尊敬,可這些,對桃夭而言,還不算多。

桃夭從一開始就明白,大虞亡了,她也會淪為男人的玩物,最開始,她投靠拓跋垚,確實只為了保住自已,可惜,他沒想到的是,拓跋垚竟然如此折磨她。

心中萬千恨意,可她終究沒有辦法擺脫,拓跋垚這個惡魔。

帶著滿腔恨意,她睡到翌日午上。

午後,她用過飯,想出去走走。

突然經過一個庭院,她覺得無比熟悉。

“這裡面住的是什麼人?”

隨身宮女露出一絲詫異,隨即開口道:“夫人您不知道,這是一些大臣家眷養在宮中。”

“男女皆有?”桃夭不經意地提起。

“只有男丁,女子一律不得進宮。”

桃夭冷笑一聲:“這倒不像拓跋垚的做派。”

回到宮裡,桃夭說頭疼,便要休息。只留下一個丫鬟在旁伺候。

“你可知那宮殿裡,是否有何知?”丫鬟上前,跪下說道:“屬下乃先帝死士營中的死士,多虧桃夭公主才能儲存性命,公主既然想打聽何知,屬下願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桃夭露出一個滿意得微笑:“去吧,問問他,想不想換個身份?”

死士領命,便去打探何知的下落。

其實當年秋華宴,桃夭公主也在場。

全場最驚豔的兩個人,一是何知,二是江雲舟。

可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那時宸華便已心儀江雲舟,何知不過是個意外罷了。

儘管如此,何知仍然是大虞血脈,元弘帝和懿容皇后生子較晚,第一胎便是宸華公主,故而,大虞沒有太子。

其他妃嬪的男孩,要麼夭折,要麼早已被殺,只有何知,僥倖逃過一劫。

若桃夭真的能找到何知,兩人聯手,也許,會給拓跋垚一個驚喜。

想到這,桃夭嘴角上揚,忍不住笑了起來。

桃夭在心裡暗暗嘆道:“沒想到啊,拓跋垚,你以為,我只能順從你,接受你,可惜,我早就過夠這種日子了。”

過了五日,死士帶回了何知的訊息。

何知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只讓死士帶給桃夭幾個字:“無需心急,靜待時機。”

桃夭一驚,秋華宴之時,她便覺得,何知心思細膩,為人大膽,可她卻沒想到,他竟然心機如此深厚,耐得住性子慢慢等待時機。

這樣也好,桃夭總算找到一個盟友,此後,他們經常透過死士傳達資訊。

這一個月裡,桃夭明顯從之前的有氣無力變得生機勃勃,容光煥發。

一開始,拓跋垚並未留意。

但是過了月餘,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一日夜裡,拓跋垚故意在桃夭意亂情迷的時候問道:“你愛誰?”

桃夭起初一愣,隨即笑道:“自然是心儀陛下。”

拓跋垚突然愣住片刻,眼裡像淬了毒一樣狠辣:“不對,從前你根本不是這樣,你也不會說,是心儀我,你究竟愛上誰了?”

桃夭笑了笑,彷彿身下的疼痛都消失了,“既然陛下不相信,那又何必問我?”

拓跋垚神情有一絲慌亂:“我不許,我不管你心裡想著誰,但是隻有我,能得到你,不是嗎?”

桃夭一陣暈眩,身體的疼痛從每一處面板掠過,周身彷彿著了火一樣。

她依然冷笑說道:“陛下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在意起臣妾了?無論臣妾心裡想著誰,其實都與陛下無關,不是嗎?”

拓跋垚靜靜地沒有答話。

從那天開始,拓跋垚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

他開始賞賜桃夭各種值錢的物件,而且經常去看望桃夭。

可他不知道的是,越是這樣,桃夭在心裡,就越瞧不起他。

因為,桃夭明白,自始至終,他對她,從來都沒有愛,只是強取豪奪罷了。

而今,他怕失去她,才開始惺惺作態。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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