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天奉先生設計的法陣，確實很天才。
未經維護，就運轉了千年之久。
而且其攻擊的手段，也是讓人大開眼界。
但是這一部分已經損壞，想復原，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長老的眼神裡也滿是哀傷。
“這方大陣，就是我族的立命之基。存在以千年之久，居然毀於我輩之手……”
雖然剛剛打贏了一場戰鬥，但付出的代價，似乎有點過於高昂了。
衛衡想安慰他一下，但不知要說些什麼。
方才火淵族人悍不畏死的表現，讓他對這個族群很有好感。
自已暫時還要住在這裡一段時間，倒不如想些辦法，儘量幫忙。
“長老，我能看一下天奉先生留下的手稿嗎？”
衛衡如此一問，長老的眼中閃過一抹亮色。
“可以，可以！本來天奉先生的鉅著，就是想請公子過目的。”
“但是公子剛剛經歷一場激戰，還是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我沒事的。”衛衡伸了個懶腰。
“咱們宜早不宜遲，還是先看看天奉先生當初是怎麼設計的法陣吧。”
……
衛衡把一摞摞書籍搬回到奇浩的住處。
奇浩本人暫時還在村裡的醫館治療傷情。
長老又派人送來了不少美食珍饈。
衛衡先喝了一杯涼茶，提了提精神。
然後一頭扎進書堆當中。
小芽也被他從室外拎了進來。
老子剛剛經歷一場生死戰鬥，你小子居然還沒睡醒？
趕緊乖乖站在後面，給我當書童！
從書堆裡找到陣法篇，衛衡開始從頭學起。
不得不說，天奉先生對於火淵族，可謂盡心盡力。
這些他當年親筆寫就的內容，可謂詳細至極。
建成法陣的每一個步驟，都一一記錄下來。
一開始，就是一段陣法總綱。
“陣道一門，首要因地制宜，借天機，借氣勢，借山水地勢，借人勢。天人相交，物我合力，方可揮灑其能量，為人所發揮。”
“何為天機？所謂天機者，不可名狀之能也，或曰玄，或曰道……”
這段不看了。
衛衡快速翻過這些雲山霧罩的理論部分。
“《選材篇》？這應該就是建造的部分了吧。”
衛衡仔細研讀。
沒一會兒功夫，他又在書堆中找了起來。
《選材篇》裡所提到的建造材料，都是火淵本地的特產，衛衡見都沒見過，腦子裡根本沒概念。
好在天奉先生之前還編寫了一部《火淵風物誌》，目錄也做的極為詳細，讓衛衡查詢起來極為方便。
夜色將至。
奇浩剛剛結束了治療，腰間綁著繃帶，一步一步地挪回家中。
剛想開門，屋後竄出了幾人，把他攔住。
“長老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干擾衛公子！”其中一人壓低了嗓子說道。
“可這裡是我的家啊……”
“跟我走，長老給你安排了別的住處。”一人拉著奇浩的胳膊，就往外走。
“哎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長老的命令你也不聽了？”
“不是，你為什麼要說不是？他衛衡……”奇浩突然想到，今天自已的這條命，就是衛衡救下來的，到嘴邊的吐槽又咽了下去。
“跟我走吧。”
“好好好，走走走，唉你慢點，我是傷員……”
“……”
衛衡聽見了門外的動靜，感覺有那麼一絲絲對不起奇浩。
但一想到他這個碎嘴子，肯定會在自已身邊絮絮叨叨。
把他帶走，暫時離自已遠點，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夜已深。
衛衡從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樣中抬起頭來。
“小芽，你把這張紙遞出去。”
小芽接過紙條，上面全是建陣所需的材料，後面還標註了需要的份量。
剛開啟房門，就有一人站在前面。
“衛公子有何吩咐？”
“我需要這些東西，越快越好。”
“是！”
那人飛快地消失在夜色當中。
“哎喲，跑的好快啊……”小芽對腿腳靈活的人總是格外關注。
雖然他經過了鍛鍊，又穿上了自已專屬的戰靴，已經與常人行走速度無異。
但是他還是覺得不夠。
精益求精嘛。
“小芽，別愣著了，你試試這套武功怎麼樣？”
衛衡遞過來幾張草紙。
“記得把胳膊腿縮起來練習。”
“為啥？”小芽有些疑惑不解。
衛衡之前教他的武功，全都是動作舒展，大開大合的招式。
而草紙上描繪的動作，看上去就有些猥瑣……
“嘿嘿，你不懂了吧？這是我剛剛創造的一門功夫，是專門為那些短胳膊短腿的火淵族人量身定做的。”
小芽有些疑惑：“衛師兄，你之前不是一直在鑽研陣法嗎？”
衛衡一笑，說道：“陣法我早就學會了！之所以剛才才讓外面的人去找材料，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學的如此之快。”
“一方面是不想打擊他們的自信心，畢竟他們全族都無法領悟陣法的奧妙。另一方面是不想讓他們對我太過驚訝，做人要低調一些，懂不？”
“我懂個屁……”小芽在心中暗道。
這還不到一天的工夫，要是真低調，怎麼也要拖上個十天八天再說。
不過小芽對於衛衡的逆天悟性已經習慣了，就算他做出再誇張的事情，自已也不會驚訝。
畢竟有一些武道基礎，又一直跟在衛衡身邊耳濡目染，小芽學習新功夫的速度也很快。
經過一遍兩遍的熟悉，就能完美掌握這門新功夫。
衛衡抱著胳膊，撇了撇嘴。
“感覺還是有些瑕疵。”
他又扯過一張草紙，開始勾勾畫畫。
“來，小芽，剛才那個第二式，你再把這幾個動作加進去。”
小芽又開始了練習。
經過一次修改的武功，確實比之前更加流暢，而且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著極大的殺傷力。
漸入佳境的小芽，雖然縮著四肢，但仍感覺到一股力量在體內蓄勢待發。
“嘿！”
一掌轟出，小芽對面的窗戶上竟然出現了數條裂縫。
“哇，衛師兄，你新編的武功原來這麼強啊！”小芽看到自已一掌，隔空震裂了窗戶，興奮地大叫起來。
衛衡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作為這門功夫的創造者，他深知威力的上限在哪。
“小芽，你過來。”
“師兄給你檢查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