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王牧全力掙扎,胳膊就像是被鐵釘釘住一樣,紋絲不動。

“怎麼辦?”

王牧臉色發青,呼吸越來越弱,好像下一刻就會窒息一般。

冰冷感逐漸向身下蔓延,一條粘稠,潮溼的長條狀物體貼在了王牧的臉上。

好像是一條舌頭!

逐漸繞在了王牧的脖子上,他沒有馬上勒斷王牧的脖子,而是就保持著這個動作,將王牧困在了原地。

“還沒滿足殺人的條件嗎?”

王牧心裡暗想,即便如此,鬼不動手殺他,他也會被活活凍死。

就在王牧絕望之際,黑暗深處突然響起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別說話!”

聲音響起,肩膀上那隻陰冷的手慢慢收了回去,脖子上纏繞的舌頭逐漸脫落,身後的那隻鬼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身上被凍得僵硬的感覺瞬間消散。

王牧一個踉蹌沒站穩,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許流年的聲音。”

擦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王牧緩緩站起身,這次算是從閻王手裡活了下來。

剛才的聲音是許流年發出來的,聲音響起之後身後那鬼就走了,應該是去找他了。

這樣的話,那隻鬼行動的條件應該就是說話聲。

說一句不會被殺死,但會被纏上,許流年那邊應該凶多吉少了。

想到這裡,王牧舉起手機,開啟了手電筒。

這地方一片漆黑,根本分不清方向,憑他自已想出去是不可能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許流年,兩個人在一起或許還有機會。

靠著微弱的光亮,王牧快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剛才的恐懼感還縈繞在心頭,無論是吊死鬼還是教室裡那次都沒有這種離死亡這麼近的感覺。

朝著一個方向走了快十分鐘了,王牧都沒有看到人的影子,也沒有摸到牆壁。

他現在絕對不是在廁所,不然早就撞到牆上了。

“什麼資訊都沒有,根本沒辦法破局。”

王牧停下來腳步,這樣一直走下去也不是辦法。

思考了一會兒,王牧還是拿出來了面具。

現在戴上面具後腦海里的聲音越來越強烈了,也不知道還能用幾次。

“你在哪?”

王牧大喊了一聲,之後瞬間將面具戴了上去。

面具能夠讓自已無法被選中,那隻鬼應該察覺不到自已的存在。

許流年有蠟燭,聽到之後一定會回應自已。

然而就在王牧以為萬無一失的時候,幽暗的空間裡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噠……噠噠……”

腳步聲十分沉重,是從自已身後傳來的,正在逐漸向自已靠近。

王牧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著身後。

“是你嗎?”

王牧輕聲問了一句,沒有人回應他。

“是人?是鬼?”

王牧有些琢磨不定,但是隨著那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王牧緩緩向後退了兩步。

那腳步聲規律性極強,就像是個機器一樣。

“不對,是鬼!”

王牧心裡一驚,拔腿就跑。無邊的黑暗中看不清任何東西,他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在黑暗中亂竄。

王牧戴著面具,那鬼怎麼會來找他?

更奇怪的是那鬼是從後面出來的,但許流年說話聲是從前面傳來的。

王牧跑了很久,但是周圍的環境還是一如既往地黑,只能靠微弱的手機燈光看到一小片的地方。

停下腳步,王牧俯下身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已經跑了二十分鐘了,但是那腳步聲還在。

“這鬼裝定位了嗎?”

王牧心裡暗罵一聲,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又逐漸清晰起來,他剛抬腳想要往前走。

腳步聲突然消失了,周圍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那隻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王牧身後,王牧一驚。

但是看著他沒有下一步動作,王牧冷靜了下來。

“面具還是有用的,應該是追著我的聲音靠近的。”

王牧不再管他,繼續向前走,雖然不知能不能碰到許流年,但是也好過在原地等著。

“噠……噠噠……”

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王牧看到前方有微弱的亮光。

王牧馬上跑了過去,是手機光,是許流年。

前面的人似乎也看到了王牧手機的光,朝這邊靠了過來。

看到許流年後,王牧剛想說話,突然想到身旁還站著一個鬼,王牧將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許流年拿起蠟燭,燭火燃燒起來,將兩人包裹在燭光之中。

王牧摘下面具,緩了緩神,剛才腦子都快炸了,比路邊的大爺大媽都要吵。

“這個鬼什麼情況?”王牧問道。

許流年應道:“第一次聽到說話聲貼在人身上,你應該體驗過了,第二次應該就會直接殺死,這點我也不確定。”

他頓了頓,臉色不太好,好像是蠟燭用的過多導致的。

“但是每換一個人就會重置一次。”

“也就是說,只要我們一人一句就不會死了?”

王牧好像找到了漏洞,但是許流年再次開口。

“距離遠的話可以,但是這麼近的距離,根本來不及反應。”

說著他指了指燭光外的那個鬼,接著說道:“那種僵硬感很恐怖,我也差點死在他手上。”

這時王牧才看到,許流年的脖子上一片黑青,應該是被那個長舌鬼勒的。

“我們該怎麼出去?我剛進來,門就消失了。”

王牧看了看外面漆黑的一片,再看看燭光外那個舌頭著地,臉色黑青的鬼,有些焦慮。

“我也是,但我發現了一個東西,或許可以試試。”

許流年輕咳了一聲,臉色發白。

朝王牧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轉身向前走去。

王牧頓了頓,他拿著蠟燭不是不能走嗎?

“你能動?”

他試著問了問,同時手放在了面具上,要麼眼前的許流年是鬼,要麼就是他之前撒了謊。

後者還好說,若是前者,王牧就不得不戴上面具了,不過就之前的情況來看,戴面具也好不到哪去。

“我之前說謊了,總得給自已留條後路不是?”

許流年的腳步沒有停下,語氣平靜的說道。

王牧馬上跟了上去,不敢落後一點,那個長舌鬼此時就一直跟在燭光外。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出現一面牆壁,上面充斥著裂紋和血跡,一旁還有一個坑,裡面有些黑,看不清是什麼。

但是當惡臭味傳來時,王牧瞬間明白那是排洩物。

味道蔓延在王牧周圍,兩人捂住了鼻子,許流年緩緩蹲了下來。

“你要幹嘛?”

王牧看著許流年在那坑前蹲了下來,皺緊了眉頭,什麼辦法要用到這個東西?

但是當燭光照進裡面的時候,王牧眼睛睜大,裡面躺了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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