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此起彼伏的雞叫聲把祝行遙吵得頭疼,看看窗外,按照現代的計時,應該才凌晨四五點鐘,她哪裡起過這麼早,頭髮亂蓬蓬的從被子裡坐起來,啊啊啊尖叫,比公雞叫的還厲害。

“出什麼事了?”林五娘在外間驚醒,探著頭往裡面看。

祝行遙黑著臉出來:“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雞在叫?菜刀呢?我要全部殺光!”

林五娘震驚地看著她,不敢置信地道:“阿袖?你做了什麼噩夢?”

祝行遙起床氣很重,又是這麼早被公雞吵醒,語氣就有點惡狠狠的:“都被吵醒了,還做什麼夢!啊啊啊啊啊!煩死了!”

吼完看到林五娘呆若木雞,臉上還殘留著昨天晚上出門時的妝,便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以後還是隻白天出去唱曲兒吧,晚上太危險了。”

她昨晚上睡覺的時候,林五娘都還沒回來,問林雲志,他只哼了一聲。

想到宋昭他娘才三十來歲,這個林五娘好像生孩子的時候更小,只不過勞累和辛苦使她看起來有四十。她們兩個本是同齡人呢,祝行遙忍不住對她有些同情。

林五娘仍是呆呆的說不出話,這個女兒很不對勁,不光是有點瘋,還對她唱曲兒沒那麼排斥了,以前她可是對此深惡痛絕。

祝行遙看她不說話,問道:“你吃了飯沒有?空著肚子睡覺可不行,我去叫阿志給你熱飯。”

林五娘本來還沉浸在溫馨中,聽到讓兒子給她熱飯,立刻開始嚎叫:“你個死丫頭,怎麼又叫男人做飯?”

祝行遙撓撓頭:“我不會啊,他會的,讓男人做飯怎麼了?廚子不大都是男人麼?”

林五娘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兄弟是要讀書的,日後可是家裡的依靠,他如何做得這些事?”

祝行遙的氣又升騰上來:“誰不讀書?我不也在學院嗎?治大國如烹小鮮,連做飯都不會,還說什麼幹大事?”

她連珠炮似的說話,什麼大鍋小海鮮的,林五娘也鬧不明白,只覺得不是好話,就開始罵她。

祝行遙偏不如她的意,轉頭就往林雲志那屋走:“我去叫他,雞叫幾聲了,還不起床讀書,看我不打他!”

一進屋,立刻把被子掀在床下,林雲志一臉懵地看著殺氣騰騰進屋的姐姐,結巴著道:“你……做……什麼?”

祝行遙一把揪起他的耳朵,將他拽下床來,像提溜小雞崽子似的把他從屋裡提出來,疼得林雲志哇哇大叫。

林五娘衝過來把林雲志護在懷裡,衝她吼道:“你這死丫頭,怎的瘋了?”

祝行遙冷哼一聲:“誰瘋了?我這是在督促他,每天早起一個時辰,就比別人多一個時辰的讀書時間,贏在起跑線上懂不懂?”

林雲志一看母親回來了,立刻有了靠山,委屈地告狀:“阿孃,她瘋了,不光讓我做飯,還打我,剛才還把我被褥掀了。”

祝行遙嘿嘿笑了一聲:“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姐姐可都是為你好,你來給阿孃解釋解釋,剛才我說的是哪裡的文章,意思又是什麼?”

林雲志只顧哀嚎。

祝行遙撇嘴:“看見了吧,慈母多敗兒,你就這麼指望他讀書養你哦?”

林五娘聽著兒子在懷裡哭叫,心裡跟貓抓似得,一巴掌揚起來,就要扇過去。

祝行遙眼疾手快,側身閃了一下,一把鉗制住她的手腕,用力縮緊,痛的林五娘也嗷嗷叫起來:“反了教了!反了教了!”

好在過去的林雲袖在書院學過六藝,又是貧家女孩,不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嬌軟妹子,祝行遙用這個身體,就是沒練過刀馬旦,光憑這些力氣就收拾的了這母子倆。

她用力把林五娘甩到一旁,又是一掌劈到嚇傻了的林雲志後頸,喝道:“讀了幾年書了?連《孟子》都解釋不清楚,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林雲志被劈的撲地跪下,人都傻了,哪裡還有心思回答她的問題。

反倒是林五娘忽然從桌上的香爐子裡抓了一把,掩面朝祝行遙頭上撒去,口中大聲念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不管你是誰,立刻從我女兒身上離開,退!”

祝行遙冷不丁中招,立刻閉上眼睛,判斷好方位,一把將林五娘也抓起,一起按到地上。

宋昭和祝景安來的時候,就看到祝行遙披頭散髮,按著一老一少兩個人在罵。

“我警告你們,放尊重點兒,再敢胡來,我把你們倆綁了丟到河裡餵魚去。”

“從今天起,這個家我做主,誰敢再對我大呼小叫,喝來喝去使喚,我打斷他的腿!”

“別說太上老君,就是愛因斯坦來了也沒用,他也沒法把我弄回去!”

林雲志本來嚇得哭聲也斷了,聽到這裡又忽然有了求知慾:“愛……坦是誰?沙陀人?”

祝行遙瞪了他一眼:“猶太人!”

林雲志嚇得不敢再問,連同林五娘也一起閉了嘴。

宋昭戳了戳祝景安:“不然,我們,還是先行……”

祝景安也被震驚到,但他仍鎮定自若地開了口:“阿,阿袖……”

祝行遙帶著殺氣的目光一轉,看向門外的兩個人,宋昭被她的氣勢嚇得一下子跳起來,躲到樹後,只露了一個頭。徒留祝景安尷尬地立在庭院,勉強一笑。

“是你們啊,”祝行遙笑眯眯的道,“大早上的,有事?”

林雲志看到她變臉的速度之快,有些咂舌。

祝景安道:“那,那,昨日看你似乎有些不大記事,因此來喊你一同去書院。”

宋昭跳出來:“是他的意思,我被他硬拉來的。”

祝行遙鬧了一早上,竟把去書院的事忘的一乾二淨,反正收拾了母子倆,倒也暢快,於是便道:“容我洗洗臉,啊,還有頭。”

祝景安“嗯”了一聲,便同宋昭坐在庭院裡的石凳子上等。

祝行遙正欲轉身,瞥見地上那兩人,對林雲志道:“你,快去洗漱,跟我一起去書院。”

林雲志囁嚅:“我,我不……”

祝行遙:“不什麼?必須去!”

林雲志:我不跟你順路啊!

祝景安隔著門替他解釋:“咱們是睢陽書院,他在綠竹書院,是私學。”

祝行遙尷尬地抓了抓頭:“哦。”

又看了眼林五娘:“自已弄點東西吃,吃完睡覺,你那臉上的妝先洗了,抹這麼厚不怕爛臉嘛?”

古代的粉都含鉛,用多了是會毀容的,穿越小說不是白看的。

林五娘一時間又驚又懼,但又感覺到了一絲關心,也沒有答話,嘴裡嘟嘟囔囔去了。

祝行遙洗完臉,又處理了頭上的灰,才發現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她不會梳這個時候的髮髻。

越搞越亂,突然間,靈光一現,她想起那幅美人圖上面的舞劍仕女,哈,單螺髻嘛,這個她會,三下五除二,盤了個丸子頭。

只是,她沒注意到的是,這個髮型是跟美人圖上的一模一樣,完完全全的21世紀扎頭髮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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