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兩人異口同聲問道,又同時捂緊嘴。

祝行遙閉上眼睛,昨天瀕死時看到的那雙眼睛特別清晰,跟柳道玄看向她時一模一樣。

她睜開眼睛道:“是。”

“他的目光很奇怪,明明年齡也才四十歲左右,但眼神卻飽經滄桑,似有百歲之齡,可偏偏這種滄桑中還透出一股澄澈之意。”

祝景安聽她說著,眉頭逐漸緊蹙,他微微朝她看了一眼,臉上神色古怪。

宋昭卻不懂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怎麼有人會又老又小的,光看眼睛能看出什麼?

他頗不以為然地道:“你可看清了?如若是他,我便讓我爹上稟國主,治他一個戕害選侍之罪。”

祝景安搖頭:“不可,柳先生是國主去歲才請出山的當世大儒,任誰也無法信服他會無故殺害一個女學生,沒得玷汙雙方名節,況阿袖現在安然無恙,又無證據,怕是難以定罪。”

祝行遙點頭稱是,這也正是她想不通的地方,要是林雲袖已然做上聖女,他若是想搞破壞,倒是可以在送入梁王宮中的路上動手,才能使目的最大化。

現在,無論是時間、地點,還是動機上,他都沒有理由。

宋昭難得聰明瞭一回,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他什麼秘密?”

祝行遙一怔,這倒是有可能,或許真是林雲袖發現了什麼,要被他滅口。

祝景安立即望向祝行遙:“阿袖,果真如此麼?”

祝行遙捧著腦袋,想破天也沒有一點林雲袖的記憶,她搖頭道:“忘了,所以我吃飯時才問你們,我之前跟他熟不熟。”

祝景安沉思道:“柳先生是女班夫子,很重禮節,萬不可能私下與女學生相處,你與他,倒不像有過節。”

宋昭在旁加了一句:“你與他都是前兩年才來宋城的,難不成之前就相識?”

祝行遙有些意外:“我是前兩年才搬來的?”

祝景安點頭:“是,從前你一家三口是在晉陽。可我聽聞,柳先生效仿諸葛孔明,一直是住在南陽臥龍崗的。一南一北,怎麼會相識?”

祝行遙腦袋更大了,古代交通不便,通訊更加不便,像林雲袖跟柳道玄這種情況,如若不是都來了宋城,恐怕一輩子也不會相識,他們能有什麼過節?

宋昭一拍大腿:“那我就偷偷去他家裡檢視一番,許是能查到點什麼。”

祝行遙無語:“就你?偷摸去他家裡?查案?”

宋昭被她簡單一句話,傷到自尊,立時就要證明給她看一樣,二話不說就要走。

祝景安一把拉住,勸慰道:“他武功高強,若真是他,你豈不危險?阿袖沒有得罪過人,依我看,兇手要是真想滅口,還會伺機再動,我們最要緊的還是保護阿袖,切勿打草驚蛇。”

宋昭聽了,才覺得頗有道理。

哪知祝行遙聽了,很是興奮,摩拳擦掌道:“好啊,要是有膽子再來,我一定把他打出狗屎來,為阿袖……阿袖我自已報仇!”

宋昭報復似的嘲笑道:“就憑你?”

祝景安卻沒有笑,淡淡看了祝行遙一眼,似乎對她的話沒有什麼懷疑,只是有些不滿她的言行舉止。

三個人分析完,眼看天色漸晚,便收拾東西,還是坐上了宋昭的馬車回家。

馬車行駛到一半的時候,祝行遙忽然想到什麼,啊的怪叫一聲:“不對勁,這個兇手在當時的情況下,是可以掐死我的,儘管後來我拼命反抗,也未必是他對手,那時宋昭離得還遠,他若真想殺了我,完全有時間。”

“可他卻突然笑了一下,就走掉了。”

祝行遙說著,把衣領微微往兩側敞開一些,脖子裡一片發青發紫,顏色重的都有些發黑,甚為可怖。

祝景安臉色大變,緊張地看向她,顫聲問道:“可還疼?”

祝行遙心下感動,他好像是這個世界對林雲袖最關心的人了,於是搖搖頭,輕聲回道:“不疼了。”

宋昭握緊雙拳,躍躍欲試嚷道:“看此力度,他確非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祝行遙點頭:“他好像,是故意放掉我一樣。”

祝景安不解:“此話何解?”

祝行遙自已也一怔,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說,他要掐死林雲袖的手法,不是假的,她當時甚至能感受到眼球凸出來的那種詭異感。

但最後,他放掉的,好像不是林雲袖,而是她,祝行遙。

祝行遙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他難道僅憑一眼,就能看出,她不是林雲袖了嗎?那麼留下她的目的是什麼?他怎麼就篤定自已是有用的?

祝景安察覺到她的恐懼,忍不住想安撫一下,但畢竟是個古人,發乎情止乎禮,饒是再關心,也只能生生控制自已,不要做出逾矩之事。

宋昭卻直言問道:“林雲袖,你冷嗎?還是怕?若是冷,我的披風借你。”

他甚至比後世的男高中生還要大膽和直接,也可以說是坦蕩,因為他不像祝景安喜歡林雲袖,反倒可以如此坦然表達問候。

祝行遙搖了搖頭,恐懼是一瞬間的,冷靜下來之後反倒很輕鬆,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什麼?既然他故意放掉她,說明暫時不想殺她,她就有應對的方法。

只見她重新露出笑容,舉著胳膊做了個加油的姿勢,給自已鼓勁:“婦女能頂半邊天,管教山河換新顏!”

宋昭:……

祝景安:……

馬車很快到了祝行遙家的那個小衚衕,林雲志正在院子裡的竹椅上躺著,聽到馬車聲,趕緊探出身子來看。

見到祝行遙下了馬車跟他對視的瞬間,他就知道,他姐姐或許會一直這麼兇。往日那個對他極好的姐姐,真的不會回來了嗎?

林雲志有些後悔當初沒對那個好姐姐好一些。

“鬼鬼祟祟幹嘛呢?”祝行遙叫住他,“你,弱不禁風的,從今天起,開始跟我一起練功!”

林雲志:“什麼?練功?練什麼功?”

祝行遙露出一絲邪笑:當然是強身健體的武功了!

而後一個側空翻,穩穩立在院子裡。

林雲志臉色大變,道:“阿姐,你曾經說過,萬不可練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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