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計劃失敗

沐宛晴微微皺起柳眉，眼中流露出對這些宮女辦事不力的痛心之色，讓一旁的殷朗心疼不已。

【怎麼回事？難道連你平日裡的喜好，這些宮女們都記不住嗎？】

殷朗聞言，頓時眉頭緊皺。心中暗自思忖，這宮中的宮人做事越來越不像話了，以往其他宮殿的人辦事不利也就罷了，沒想到連掖庭殿的宮人們也這般行事！

身後的小松子趕忙解釋道：

【皇上有所不知，自從娘娘的貼身宮女……】

當提到「貼身宮女」四個字時，站在殷朗身旁的馮保突然咳嗽了兩聲。

小松子稍作停頓，接著說道：【娘娘近來身邊的宮女都是內務府新調來的，她們並不知曉娘娘的喜好，因此侍奉不周。】

小松子說完後便低頭不語。而他的這番話卻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湖中，激起了層層漣漪。

沐宛晴曾經的貼身宮女如意此刻還正被關在慎刑司呢。一想到這裡，殷朗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畢竟，當初懲罰如意一事正是由沐宛晴而起。

沐宛晴敏銳地捕捉到了殷朗表情的變化，心知肚明無法逃避，於是急忙站起身來雙膝跪地，說道：

【皇上，之前之事確實是臣妾過於衝動，有所不當之處，但懇請皇上只責罰臣妾一人即可。如意實在是無辜受累，請皇上開恩饒過如意吧。】

掖庭殿內原本站立著的眾人見到自家主子已然下跪，慌忙紛紛跟著跪了下來，轉眼間，整個掖庭殿內跪倒一片，唯有站在殷朗身後的馮保仍站立其中。

原本和諧歡快的早膳氛圍眨眼間變得凝重而肅穆，殷朗面無表情地凝視著眼前跪在地上的沐宛晴，聲音低沉地問道：

【你真的要替她求情嗎？！】

沐宛晴緩緩抬頭看了一眼殷朗後再次堅定叩頭懇求道：

【還望皇上不要責怪如意。】

沐宛晴恭敬地跪地叩頭，以表回應，她想要解救如意的想法已經表露無遺。

殷朗無奈地嘆息一聲，但仍強忍著心中的不快，伸手將沐宛晴扶起：

【這件事不必著急，等時機成熟，朕自然會把她毫髮無損地送回到你身旁。】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今天乃是朕的壽辰，你先陪著朕一起享用早膳。】

殷朗的這番話令沐宛晴有些不解，但皇帝既然已如此發話，她又怎能繼續執拗爭辯。

用完早膳之後，沐宛晴瞅準殷朗稍作休憩的間隙，躡手躡腳地將馮保領至偏殿。

【馮公公，剛才早膳時皇上所言究竟何意？本宮實在不甚明白，公公一直深得皇上信賴，煩請公公替本宮解惑釋疑。】

沐宛晴焦急地問道。

【哎喲，我的娘娘啊！關於如意之事，日後您切莫再提及了。】

馮保一聽，臉色大變，急忙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才低聲勸解道。

沐宛晴滿臉疑惑地問道：

【公公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意到底犯了怎樣的彌天大罪，以至於連提起都不可以了？】

馮保面露難色，欲言又止地看著沐宛晴，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娘娘，您有所不知啊。當初您去宮外祈福時，突然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離奇失蹤了，這件事搞得朝野震動，人人皆知。朝中大臣們更是群情激憤，紛紛上書進諫……】

說到這裡，馮保忍不住停下來，眼神閃爍不定，顯得十分為難。

沐宛晴見狀，輕輕嘆了口氣，語氣堅定地說道：【公公但說無妨，本宮還承受得住。】

她心裡清楚，這些大臣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但她還是想要聽聽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馮保咬了咬牙，繼續說道：【他們說您是一個妖妃，迷惑皇上，禍亂朝綱。甚至還有人諫言，要將二阿哥一起處死！】

話音剛落，沐宛晴的臉色變得煞白，眼中滿是憤怒和震驚。

尤其當她聽到有人竟敢打二阿哥的主意時，情緒立刻激動起來，怒聲呵斥道：

【他們竟然如此大膽妄為！竟敢妄圖對二阿哥動手！】

她緊緊握著拳頭，渾身發抖，無法想象那些人怎麼能說出這樣殘忍無情的話來。

【是啊娘娘，所以當時皇上為了保全二阿哥和您，可謂是煞費苦心啊！他不僅要時刻留意朝堂上那些大臣們的動向，還要分心去調查如意的行蹤。】

【畢竟，那段日子，如意那丫頭鬼鬼祟祟地想要進入未央殿，實在讓人生疑。經過深入追查，皇上終於發現了她與宮外的您有所往來。這才順著線索尋到了您的蹤跡。】

沐宛晴聽到這裡，臉色微微異動，可並未接話，繼續聽著馮保娓娓道來。

【當時的情況，想迎您回宮並非易事。這必然會引起朝中群臣的非議和勸諫。為了保護二阿哥，更為了確保您能平安歸來，皇上不得不深思熟慮、權衡利弊。】

【無奈之下，他才決定將處置瞭如意，來換您和二阿哥的平安，以此來平息眾怒，還特意在這掖庭殿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法事，向眾人表明心儀，希望藉此堵住那些老傢伙們的嘴巴。】

馮保回想起那段驚心動魄的日子，額頭不禁冒出一層細汗。如今回想起來，當時的局勢真是驚險萬分，連他自已都為殷朗捏了把汗。

【原是這樣……】

馮保對殷朗的陳述句句過心，可在沐宛晴聽來，卻並沒有太多觸動，畢竟，她曾經真切地感受到殷朗對她的冷淡和疏遠，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至今仍讓她難以釋懷。

殷朗事後所做的這些事情，或許能感動他自已，但在沐宛晴看來，那只是他試圖彌補過去錯誤的一種方式，卻難以彌補她內心的創傷。

可在馮保跟前，她還是要裝一裝樣子的。

沐宛晴掏出胸口憋著的絲絹捂住嘴巴，裝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來。

馮保見狀，趕忙補充道：

【娘娘您要理解皇上啊，您剛回宮時皇上下令將您禁足宮中其實也有這層考慮，更是擔心您聽了外邊的風言風語不開心，只等著近些日子，這後宮中肅清完了，才解了您的禁足。】

這座宮殿裡的人最愛搬弄是非、胡說八道，就算沒影的事兒也能被他們傳出個子醜寅卯來，更別提沐宛晴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憑空消失這樣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了！

要知道當時在場的見證人可是多得很呢！所以，可以想象得到，前些日子這後宮之中每天大家議論紛紛的都是些啥話題。

【若是照此情形來看，本宮若想把如意安然無恙地解救出來怕是不能操之過急，得好好謀劃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