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已的喝得見了底,餘光不住打量靳越,裝作不經意靠過去,笑眯眯問。

“舅舅,我的快喝完啦,把你的給我吧。”

小丫頭手快得很,立馬就要去拿他的杯子。

靳越更快,一把端起來舉老高,板著臉問。

“給你喝了我喝什麼?”

“反正你也不喜歡喝。”

“誰說的?”

在小丫頭不服氣的注視下,靳越仰頭一飲而盡。

“……”

周月氣得不行,哼了好幾聲,捧著自已的杯子離他遠點。

“小氣!舅舅是個小氣鬼!”

靳越充耳不聞,放下杯子起身去廚房幫忙,臨走前還扔了句。

“周嘉然待會兒把桌子收拾好。”

“……”

無辜躺槍的周嘉然鼻子都快氣歪了。

舅舅不是說養他們嗎?

現在看來怎麼感覺是讓他們來做苦力的?

靳越進了廚房也沒閒著,主動幫忙洗菜。

提起梁家的事兒,姜綿還下意識問了嘴。

“他們姑姑不是被抓走了嗎?咋判的?”

“數罪併罰,要被送去勞改。”

姜綿又想起之前梁家母子倆說的那些話,忍不住有些唏噓。

“聽梁文力的意思,所有的一切都是周珍乾的,和他們沒關係。”

這不明擺著推卸責任,讓周珍一個人扛下所有麼?

說起來周珍對他們梁家也算仁至義盡,搜刮來的那些錢全都補貼了家用,到頭來東窗事發,梁家全都做了縮頭烏龜。

虐待兄妹倆的事兒,錯在周珍狼心狗肺,梁家人冷眼旁觀難道就是對的嗎?

他們一丘之貉,活該沒好下場。

“有沒有關係不是他們說了算,我這邊證據都提上去了,不出三天,梁家就得從這裡搬走。”

提起虐待外甥的畜生,靳越眼裡多了些殺伐果斷。

姜綿點點頭不再搭話,心下卻忍不住猜想。

上輩子兄妹倆被拐,會不會和梁家有關係?

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提了句。

“你那邊要是有人手的話,帶兩個盯著點他們。這三年他們壓榨兄妹倆被養得油光水滑,現在全讓他們吐出來,他們保不齊會懷恨在心,萬一對兄妹倆動了歪心思,咱們也能提前知道。”

這點不用姜綿說,靳越早有了打算。

她能想到這點,也是真心為孩子好。

靳越心下感激,點點頭保證道。

“放心,他們不會有翻身的機會。”

梁家那幾個畜生,他會讓他們牢底坐穿。

吃了晚飯,姜綿拿著鋤頭在院子外面挖地,全當消食。

菜種已經買好了,她看天氣好,趕緊種下去施點肥,要是再來一場雨,過不了多久就能吃上。

要不說靳越是個好男人呢,見媳婦在幹活,他也上來搭把手。

接過鋤頭一下一個大坑,看得姜綿不禁讚歎。

“看不出來俺們家靳同志,居然是幹活的一把好手。”

聽出她又在故意開玩笑,靳越板著臉好似不在意,耳根子都紅透了。

看大人們挖地似乎很好玩,周月喊著也要幫忙,姜綿只能教她丟種。

妹妹三歲都幹活,周嘉然也不好意思旁觀,卷卷褲腿也進去。

一家人整整齊齊,有說有笑,羨煞了不知道多少鄰居。

“要我說人家姜同志才是有福的,之前嫁的潘家條件也還不錯吧?離了婚,轉頭就嫁給了更牛的廠長!”

“就是,人家廠長還幫忙幹活,一點架子沒有,咱們大院找不出第二個。”

“可不?我家那口子,一個月拿那三十塊錢,脾氣大得很,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的。”

幾個嫂子們遠遠看著,越聊越酸。

鄧蘭探頭探腦從外面回來,聽到內容順著看去,一眼瞧見姜綿正拿著手絹給靳越擦汗。

不知道那個小賤人說了什麼,靳越還低頭笑了下。

“呸,不要臉,有傷風化!大庭廣眾之下,他們這樣拉拉扯扯也不怕被槍斃!”

聽到熟悉的聲音,嫂子們見到她趕緊吐掉瓜子皮,互相使了個眼色揶揄道。

“嬸子,人家小兩口,和和美美的咋啦?”

鄧蘭選擇性失聰,“一個棄婦,看把他寶貝得,孩子都生不出來,以後肯定會後悔!不像我家阿民……”

提起這個,她立馬洋洋得意,尾巴都快翹上天。

“我家阿民已經有了新物件,等他們倆結婚,肯定立馬給我生個孫子。”

嫂子們聞言眼睛都亮了,爭先恐後地湊到她跟前問。

“嬸子,你這未來兒媳婦啥樣的?配得上潘同志不?”

潘成民眼光高大夥都有所耳聞,在和姜綿結婚之前相了不知道多少個。

挑三揀四終於結了婚,結果找了個不能生的,這次是嬸子親自介紹的,應該不會再出差錯吧?

“咋配不上?腰粗屁股大,體格好得很。只要能給我生孫子,那就是我們潘家的功臣,就是配得上。”

鄧蘭這一嗓子,嚎得大院幾乎都能聽到。

剛忙活完的姜綿也不例外,扭頭對上眉飛色舞的鄧蘭,她意味深長笑出聲。

這時候,潘成民應該已經被吳欣雨盯上了吧?

好生養算什麼?直接當奶奶不更好?

旁邊的靳越面色一沉,放好鋤頭提議道。

“要不我們搬出去住?”

“啊?”

姜綿以為自已聽錯了。

“搬出去?”

靳越點頭,先不說姜綿和潘家的關係有多差,就說他們這分配的房子也挺小。

現在一家四口剛好住得下,但孩子們慢慢長大了,總不能兄妹倆一直住一起。

真要搬走,姜綿還挺不捨呢,潘家的好戲才剛開場,她要是走了上哪兒去看?

有些為難,她小心翼翼商量,“要不再等等?”

靳越不知道她的目的,仍然點頭。

“好,都依你,你有什麼想法隨時說。”

“嗯。”

天也黑了,夫妻倆收拾好東西,叫上兄妹倆回屋。

鄧蘭大搖大擺從她家門前過去,沒好氣還啐了口。

上了樓,又碰見張慧。

“嬸子,你家有寶好了些沒?沒被嚇出什麼好歹吧?”

提起自已的乖外孫,鄧蘭火冒三丈。

“只是被嚇到了,幸好沒被咬,不知道是哪個畜生乾的,有本事幹沒本事承認!”

她罵這話的同時,雙手叉腰特意看向樓下姜綿的方向。

要說整個大院和他們潘家積怨已深的,也只有那個小賤人。

奈何現在嫁給了靳越,有廠長丈夫撐腰,她壓根不敢上門找茬。

罵兩句出了口惡氣,她才又嘟嘟囔囔回了家。

推開門,兩個大男人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她兩眼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站一天上班她累得氣都喘不上來,這會兒還要給兩個祖宗做飯。

沒了姜綿那個小蹄子當牛做馬,現在家務活她全包,累得渾身痠痛,晚上覺都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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