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離開
周月乖巧地點頭。
“行，那你聽我的，我有辦法。”
周嘉然牽著她，“待會兒乖乖和舅舅回去。”
周月嗯了一聲，剛要走，還是有點擔心。
“哥哥，你真的有辦法嗎？”
周嘉然揚眉，“你還不信我？以前我哪次答應你的事沒做到？”
周月眉毛擰成毛毛蟲，啃啃手指頭想想也是。
她之前還想吃肉包子呢，哥哥沒兩天就帶她去買了。
“好叭，那你要快點哈。”
“嗯。”
等姜綿把兄妹倆的衣服收拾好，正好撞見他們手拉手從臥室出來。
也不知道周嘉然和妹妹說了什麼，小丫頭擦乾眼淚沒再哭，甚至還能揮揮小手眉開眼笑道別。
“嬸嬸，我先和舅舅走啦，過兩天再來看你。”
姜綿稀裡糊塗把手裡的袋子遞給靳越，淚水有些模糊視線。
她努力擠出個笑，“行，你不來看我，我可要打屁股的啊。”
周月捂著小嘴笑彎了眼。
周嘉然牽著妹妹出門之際，也回頭看她一眼道別。
“嬸嬸，我們走了。”
姜綿點點頭，戀戀不捨把他們送到樓下。
原本躺在地上撒潑的鄧蘭啥時候走的沒人知道。
“記得回去乖乖聽舅舅的話。”
兄妹倆揮揮小手，交頭接耳走在前面。
靳越連忙跟上，臨走前道了個謝。
一步三回頭，發現姜綿還目送他們，他心裡充滿感激，追上兩個孩子問。
“這些新衣服都是你們嬸嬸買的？”
周嘉然板著臉把袋子接過去自已拎著。
“嗯。”
靳越手中一空，若有所思打量這個大外甥陰沉的側臉。
他姐姐姐夫都不是淡漠疏離的人，生出來的兒子怎麼冷冰冰的？
想來也怪他，要是他早點過來，兄妹倆也不會吃這麼多苦。
以後他會好好補償他們。
接下來好幾天，靳越都在找媒人幫忙說親。
他工資高長得俊，雖說腿有點跛，但並不影響走路，身形高大個子也不錯，按理來說應該是香餑餑。
不知道咋回事，介紹好幾個，沒見面就黃了。
偏偏兩個孩子鬧騰得不行，把靳越折磨得心力交瘁。
不是菜鹹了就是肉沒炒熟，去食堂打吧，倆孩子不愛吃。
月月每天早上起來還要編辮子，換著花樣綁頭繩，靳越一個大老爺們，練了幾天仍舊扎得東倒西歪。
小丫頭還不樂意，順勢往地上一躺，踢著雙腳就耍賴。
養孩子這麼費勁嗎？咋比上陣殺敵還難搞？
靳越哄又哄不好，搞得滿頭大汗。
手忙腳亂之際，外面忽然有人敲門。
“靳同志，靳同志你在不？”
聽到熟悉的聲音，靳越來不及回答，只見地上的周月一個鯉魚打挺爬起身，歡天喜地跑出去。
“嬸嬸，嬸嬸你來了嗎？”
衝到門口，個子不高開不了門，小丫頭還挺有脾氣，站在門口催促靳越。
“舅舅，快開門呀！”
“……”
靳越一噎，這個區別對待未免太明顯了。
無論如何，孩子不鬧是好事。
他理了理衣服，大步上前開啟門。
姜綿小心翼翼的臉撞入眼底，彎著粉唇眼裡含著笑，杏眼桃腮尤其水靈。
冷不丁四目相對，靳越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之前在部隊常年訓練，見到的異性尤其少，接觸的更是沒有。
從不知道該怎麼和女同志相處，更不知道這忽然的失態意味著什麼。
“靳同志沒打擾你吧？我過來辦點事，想著順道看看孩子們。”
靳越忙搖頭，“沒，然然出門了，不在家。”
姜綿知道那小子最喜歡到處撒歡，擔憂他們被拐，忍不住多嘴了句。
“以後還是多叮囑點，讓他別總往外面跑，這年頭壞人這麼多，可別被欺負了。”
靳越若有所思應下。
那小子比猴都精。
別人欺負他？
他只要不欺負別人就謝天謝地了。
姜綿摸著周月的腦袋，小姑娘不住往她懷裡鑽。
她順勢俯身把人抱起來，理理小傢伙的劉海笑問。
“自已扎的頭髮呀？怎麼亂七八糟的？”
周月眼巴巴看著她目不轉睛，“舅舅扎的。”
聽這語氣還挺不滿，像在告狀。
對上姜綿打趣的目光，靳越猛地回過神，不自在地解釋。
“還在學，有些手生。”
回頭看了眼亂糟糟的客廳，他眼裡閃過一絲難為情，板著臉問。
“姜同志進來坐坐？”
孤男寡女的，不合適。
姜綿忙搖頭，“不用不用，靳同志你忙你的，我領著月月玩一會兒。”
周月眼睛都亮了，摟著她的脖子撒嬌。
“嬸嬸，你終於來看我啦，我想你想得心都碎了。”
小姑娘奶聲奶氣的，姜綿心都快化了。
愛憐地親親她的腦門，“真的呀？讓嬸嬸看看呢？”
她笑盈盈往周月的胸口蹭，逗得小丫頭哈哈大笑。
兩人相處這麼融洽，靳越立在門口看得出神。
“行，靳同志那我就先走了，晚點給你把孩子送來。”
等靳越後知後覺，姜綿已經抱著孩子走出去老遠。
他扶著門框幽幽嘆了口氣，想到那磨人的小祖宗終於走了，整個人如釋重負。
回頭看了眼亂得像垃圾場的客廳，別上門認命地過去打掃收拾。
以前身邊沒孩子，他打掃一次能管個把月。
自打兄妹倆來，他一天打掃十次都不夠他們折騰。
姜綿抱著周月去外面的副食店等蔣露，順帶給她買了一包糖。
小姑娘特別乖，拿到糖第一顆剝給她。
“嬸嬸，次。”
姜綿笑彎眼，吃到嘴裡還不忘叮囑。
“帶回去每天只能吃一顆知道嗎？吃多了牙齒裡會有蟲子。”
“！！！”
周月驚呆了，瞪大雙眼很是害怕。
“嬸嬸，那蟲子會把我整個人吃掉嗎？”
姜綿取下她的頭繩重新給她扎頭髮。
“不會，我們月月這麼可愛，蟲子捨不得吃。”
兩人聊得正開心，蔣露大大咧咧從外面進來。
“熱死人，咋不找個飯店等？”
她拎著包，進了門不住抬手扇風。
瞧見姜綿懷裡抱著的孩子，她活見鬼似的上前問。
“這不是一樓那個靳同志家的小外甥？你們倆怎麼攪和到一塊去了？”
姜綿還挺意外，“你認識？”
沒等蔣露回答，周月甜甜開口打招呼。
“阿姨好～”
蔣露撇了撇嘴，這小丫頭片子還挺會來事兒。
她拉過旁邊的椅子跟著坐下，大大咧咧從周月袋子裡摸出顆糖吃。
也幸好小姑娘大方，沒計較。
“能不認識麼？兄妹倆特別能折騰，鬼哭狼嚎的，鄰居們打過好幾次招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