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的計劃就是來年突破天階之後御駕親征。
但是御駕親征必須要有足夠的準備。
首先是糧草,這是朝廷最缺少的東西。然後就是銀子。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自已御駕親征只是為了鼓舞士氣,當然直到戚繼光利用改良的紅衣大炮毒氣彈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
但是自已不可能親自指揮作戰。術業有專攻。自已的認知雖有前瞻性,可是對於幾萬幾十萬大軍作戰的指揮卻是一竅不通。
御駕親征最大的目的就是鼓舞士氣,吸引清清妖的兵力。也為毒氣彈創造最好的條件。
可是僅憑一個皇帝的身份,一張嘴就能鼓舞士氣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總會在對峙的過程中士氣衰弱的。這個時候就需要實實在在的東西獎賞他們。
看得見摸不著的莫過於銀子。
所以,銀子很重要。
這也是聽聞花家聯絡朝廷之後撫掌大笑的原因。
相信孫傳庭會懂得他的意思,銀子嗎?可以借,糧草也可以借。
朝廷和戶部尚書雙重擔保,再不夠可以拉著戚繼光擔保。
這樣的條件下,朱由檢相信花家必定會借出銀子和糧草。
畢竟不是打內戰,而是抵禦外敵。
勝則天下大吉,朝廷會記住他們的功勞。
如果敗了,別人不知道。朱由檢心中清楚,所謂的富豪們一個也跑不掉被清朝割韭菜的命運,甚至還必須卑躬屈膝稱奴才。
孫傳庭沒有令他失望,花家也很快給出了答覆。
花家的要求不過分,也是他們安全的保障。借銀錢五百萬兩,幫忙籌集糧草五十萬石。分期十年歸還,但是必須連續一年在邸報上刊登公佈借用銀兩糧草的去向。
所謂邸報是以內閣為首頒發的報紙,所有要刊登的內容必須經過皇帝同意才可。一般一月或者一個季度印發一次。
而邸報是面對的物件所有官員和學子。
花家求公佈借用他們糧草在邸報公佈並且要知道用途。
那麼問題來了!
聰明的花家之人肯定知道了這麼多糧草用於邊軍作戰抵禦外敵了。
訊息一旦公佈,天下識字之人都會感念他們的仁義之舉。
這就是他們反過來要的保護傘了。
只是對於讓他們成為皇商,卻沒有給予回覆,這是一種無聲的抗議。
“仁義之家”
朱由檢也不吝嗇,提起硃筆鋪開宣紙在上面寫了很大的四個大字。最後又用私人印章在邊上蓋上印記。
“你親自走一趟,給花家送去。要大張旗鼓讓所有人都知道。”
指了指桌上的大字對王承恩說道。
“陛下,皇家商行之事?”
王承恩依然記得天子提出的要求,對於花家不答應很是不爽,只是表面上沒有表露出來。
“無妨,再等等。替朕傳一句話,一品之下任何人見比字必須行禮。”
雖然這是一個面子工程,可是對於花家來說卻是特大殊榮。因為從今往後地方上任何官員都不得在花家放肆。
正所謂面子是互相給的,你給我面子借我銀子和糧草,那麼朕就保你一家在有明一朝安然無恙。
當然前提是要知進退,懂分寸。
另外一邊,申時令晃晃悠悠的走了三個月才到嘉峪關,以各種身體不舒服最後路面又被大雪覆蓋為由呆在嘉峪關過年了。
可是嘉峪關是哪裡?王五的大本營啊!
而申時令又是帶頭主張要治他罪的人。
所以可憐的申時令就這樣呆在了客棧。王五從頭到尾都沒見他。
這還是開始。
到了最冷的時候,王五隔三差五的半夜派人去客棧檢查。
剛剛有一點熱氣的被窩卻被一群丘八粗糙的拎了出來。
隨行的人員開始還阻攔,可是隨著遭受了幾次的拳打腳踢之後就對申時令的遭遇不管不顧不聞不問了。
開始客棧的老闆還不明所以,後來找了一圈走一圈的熟人之後才明白緣由。
客棧老闆不樂意了,有錢也不賺你的了。
於是就把他趕出了客棧,理由就是要過年了,關門了,不營業了!
要說這申時令也是自找的。他們自詡為讀書人清高,看不起泥腿子、武夫、莽漢。
當然所謂的清高都是自以為。骨子裡已經爛透了。
嘉峪關是什麼地方?抵擋蒙古等部落打秋風的第一線。
所謂打秋風就是部落之人總會在秋收的時候入關劫掠。
這裡計程車兵不說戰力多強,但是他們恨透了這些部落之人。
城中的百姓,嘉峪關內的百姓都恨透了這群燒殺劫掠的人。
王五來了!
帶領他們打贏了人數高於他們幾倍的部落聯軍。
王五來了!
他們有信心不讓背後的家人朋友不再遭受劫掠之苦了!
王五來了!
屠殺了幾萬降卒!
老百姓興奮了,底層計程車兵們信服了!
聖旨來了,將軍不僅沒有受到懲罰還封侯了,不僅如此還給所有人帶來了賞賜。
這個時候,有人指手畫腳的看不慣他們的所無所為,他們的心情可想而知。
無人知道的是,很多人都想悄悄的做掉申時令。只是被王五嚴令禁止了!
然後他們又在想,等申時令出關之後如何悄無聲息的做掉他。
這一次王五沒有制止,也阻止不了!
一代代人被屠殺劫掠,心中的恨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這個時候阻止他們不是很好辦法。
自已應該捏拿住軍心,等著來年陛下御駕親征的時候好好的鼓舞士氣守住這個關卡,如果有可能還要反攻出去。
王五摸了摸懷中的密旨,心中不由得想到。
滿城的惡意,申時令終於覺察到了。
嘉峪關不能待了,扭頭回去一定會死。
唯一的出路就是出關,死中求活。他甚至想著如果自已能完美的完成任務,自已不僅可以名入史冊,還可以為自已的履歷新增濃重的一筆。
當然,出關之前一定要見到侯爺王五。哪怕放下身段也在所不惜。
申時令聰明的一面在關鍵時刻顯露了出來。
只是他習慣性的手段就是拉攏,列為黨羽。他自認為王五在朝中毫無根基。
王五接見了他,沒有給任何承諾微笑著禮送他出關了。
“申時令到哪了?”
“回陛下,在路上。前往蒙古部落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