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兵法·九地篇第十一》我亦得利,彼亦得利者,為爭地。爭地則無攻。

Part 1

晚上8:00,何謙君同學不耐煩地掏出手機,發了條微信,“你皮癢了是吧?怎麼還不來上晚自習?在哪兒呢?”

然後就繼續丟下手機,讀自已研究課題需要用到的幾篇英文文獻。

然而今天的閱讀效率有點低,熟悉的專業術語,熟悉的文章結構,但就是怎麼也讀不下去,頭卻越讀越大。

每隔五分鐘,他就拿起手機看一眼,對方是否回覆了,看到第三次的時候,他決定,過了五分鐘再不回覆,就打電話過去!

“楚焱炏,你太過分了,竟然敢不來上自習?”晚上七點,他準時到自習室後,沒看到這位大小姐。

不過何師兄倒也習以為常,她每次都不會那麼準時,總是過個十幾分鍾後姍姍來遲。

然而今天卻很反常,已經過一個小時了她還沒有出現,也沒個解釋。

這還了得!逼得小何老師不得不拿出老師的款兒來,給她發了個威脅的資訊。

之前他被逼無奈,被大小姐打蛇隨棍上,再次當了楚焱炏的輔導老師——還是免費的!

答應了是答應了,但除了輔導以外,他一直對楚焱炏不假辭色。

因為他覺得自已和大小姐實在不是一路人,不想走那麼近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自從前幾天他向青蚨表白被拒,心裡實在難受,就難得隨性了一把,邀請楚小姐和她喝了一杯之後。

一番交談之後他忽然發現,原來他對這位大小姐似乎也並沒有那麼瞭解。

之前在輔導她考研的時候,她實在太過頑劣,給小何老師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所以他堅持到研究生考試前最後一天,才落荒而逃,心裡說,不管她考上考不上,都江湖不見!

對她刻板印象太深,以至於都忘記了她也只不過是一個自幼失去了父母,被哥哥寵壞了的孩子。

其實她在面對很多問題不知道如何處理,也沒有人可以商量,只能笨拙地用掩藏掩飾自已的脆弱。

從那之後,他對她多了一些耐心,除了輔導功課之外,也會在休息的時候和她說笑幾句。

他也會在適當地打壓她的驕縱,不失時機地告訴她一些做人處事的方式。

慢慢地,他也發現,只要道理講明白了,她也會認真聽話,並非一味的嬌蠻任性。

以至於在外人看來,他們已經像是一對“真”情侶了,只不過是沒有任何親密肢體接觸,除了晚自習時間絕不見面的“真”情侶。

他並非是利用楚焱炏來緩解被錢青蚨拒絕的傷痛,而是覺得這兩個姑娘,雖然一個貧窮,一個富有,卻各有各的傷痛。

她們都有著不完整的家庭和各自的不幸福,卻都生機勃勃地生活著。

他作為學長,沒有道理站在高高在上的角度上去同情或鄙視,應該放著一顆平常心,平等對待。

只是這些天來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會捫心自問自已和青蚨這些年相處的細節。

仔細想來,每一個細節中,也許有友情,有同門之誼,甚至有那麼一點點的親情。

但青蚨對自已,確實沒有一點點的男女之情,而自已,也只是把她偶爾對自已流露出來的依賴或者無賴,當做了對自已的喜歡。

每次梳理一遍,他就更清醒一點,也告訴自已,“明天,明天就要從這情傷裡走出來!”快了!

然而今天,這位大小姐卻毫無徵兆地消失了,他看了一眼手機,“消失了1小時零15分鐘!還不回資訊!”

這時,靜音的手機亮了一下,提示有資訊,他忙抓起來,開啟一看,果然是楚焱炏那裡提示有一條新資訊的紅點。

點進去,是一個標明位置的小地圖。

“這丫頭,搞什麼鬼?”他邊嘀咕邊開啟地圖應用,研究對方的位置。

卻發現是城中心區的酒吧街的一間酒吧,離學校還挺遠。

研一剛到帝都的時候,也跟同學們在某個週末去獵奇,到了之後發現燈光太暗,音樂太吵,人流太多,酒水太貴……

總之是一個與自已完全格格不入的地方,就再也沒去過那片區域了。

“你不上自習,跑那裡幹什麼去了?趕緊回來!”他回覆說。

對方顯示正在輸入中,很快她回了過來:“你過來,陪我喝一杯!”

何師兄立刻打了兩個字,“休想!”但是就在即將傳送之前,他忽然覺得這詞很熟,昨日重現了?

不過這次,說臺詞的人對掉了,何謙君滿臉問號,楚焱炏這是怎麼了?

難道也和自已一樣失戀了?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她白天上課,晚上和自已一起上自習,和誰戀呢?

又想到自已那天也是邀請一臉問號的楚焱炏喝了一杯,雖說只是在便利店喝了一聽啤酒吧……

但這個人情算是欠下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得還啊……

他嘆了口氣,把那兩個字刪掉,然後重新打上:“好,在那兒等我!45分鐘到!”

然後認命地把剛剛攤開沒多久的電腦、專業書和文獻收拾起來。

他知道楚焱炏雖然愛玩,但本質上,她不是一個紙醉金迷的人,而且最近也收心了很多,不會無緣無故地叫他喝酒。

應該是遇上什麼事兒了吧?她一個女孩子在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真叫人不放心。

於是在不明真相的同學們八卦的目光中,迅速把東西裝進揹包,直接出校門打車直奔酒吧街了。

楚焱炏不在,他又破天荒地缺席晚自習,也許同學們之間又要流傳關於他二人故事的新版本了……

好在晚高峰已經過去,他打了車,很順利地到了那間酒吧。

因為是週一,酒吧人比起週末少了許多,當然,對於何師兄來說,還是太吵鬧了些。

尤其是那節奏強勁的舞曲,和閃爍不定的燈光,對於剛剛從安靜的圖書館出來的他,依然十分鬧心。

他硬著頭皮進去,穿越人群,一個一個地尋找起那位不讓人省心的大小姐來。

最終,何師兄終於在一個半圓的半封閉式的卡座裡找到了她。

只見她一個人坐著,一身黑,扎一個簡單的高馬尾,素著一張臉,落落寡歡,與酒吧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 。

她面前擺放著一打啤酒,有三個瓶子已經空了,她此時正舉著第四個往嘴裡灌去,臉上的表情毫無生氣。

何師兄見狀,忙上去,一把奪下了酒瓶。

動作有點猛,瓶子裡的酒撒出來澆在了他的手上和袖子上,他忙皺起眉用另一隻手擦了擦,這酒精味真討厭。

楚焱炏沒看清來人,就被奪了酒瓶,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十分不悅,大喝一聲,“你誰啊?幹什麼呀你!”

但酒吧本身就吵鬧,任她怎麼聲大,也沒有人被驚擾到。

“楚焱炏,你出息了!一個人跑這兒來喝酒,還點這麼多?是不想不想混了!”

何師兄一邊從桌上抄起一張紙巾繼續擦拭自已被酒汙的衣袖,一邊也回敬她。

“呦,是你啊!”楚焱炏總算露出了一點笑意,看了一眼手機,用懶洋洋的有些微醺的語氣招呼著來人,

“不錯嘛,說45分鐘就45分鐘,不愧是人型時鐘何師兄啊!”

據何師兄中華好室友的線報,何師兄這人一向按部就班,極其守時。

他早晨六點半起床,十分鐘洗漱,出門晨練,晨讀英語,吃早餐。

上課更是從不遲到一分鐘,就連晚自習也都從不遲到,下了自習直接回宿舍洗漱,晚上十一點半準時躺倒,十分規律。

所以他們一眾室友都拿他當時鍾用,楚焱炏嫌他無趣,偷偷給他起了個“人型時鐘”的外號,今天一不小心給說出來了。

管他呢,反正自已喝多了,說罷楚焱炏便擺出一副破馬張飛的樣子,“坐吧,喝一杯!”

見楚焱炏收了脾氣,何師兄也不和她計較,坐到她對面,放下揹包,拿起一瓶啤酒,喝了一口。

辛辣而又不熟悉的酒精味道讓他不禁皺眉,藉著昏暗的燈光仔細看了一眼酒瓶。

是進口的,比一般的啤酒度數要高一些,難怪他喝不慣,不過因為導師就不喝酒,所以他們做學生的也不用喝酒應酬,他什麼酒都喝不慣就是了。

楚焱炏則不做聲,滿臉壞笑地看著他皺著眉喝啤酒,她知道以他一罐啤酒就醉的酒量,喝這個度數略高的德國啤酒只怕醉得更快。

何師兄不敢多喝,放下酒瓶,挑眉問她,“說說吧,什麼事兒啊?”今晚註定是有故事,既然來了,他就出借一隻耳朵吧。

楚焱炏這時收斂了笑容,低頭漫不經心地摩挲著剛才那瓶被奪下來的啤酒瓶,也不喝,也不說話。

酒吧的喧鬧更顯出他們之間此時的安靜。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抬頭說:“小何老師,你說,我這種人,是不是註定就應該沒什麼朋友?”

小何老師被她這個問題問得愣住了,朋友?難道整這一齣兒,不是因為失戀了?

隨後不假思索地回答:“什麼叫做‘你這種人’?”

楚焱炏扯出一個稍縱即逝的笑容,

“我這種人,就是在事理的人眼中行走的人民幣,在你們這種老學究眼裡就是廢柴富二代,窮得只剩下錢了,就這種人唄。”

“幹嘛這樣自我貶低啊,別人我不知道,起碼我沒有這樣看你……”

“呃,或者說,在瞭解你以後,就不會這樣看你!而且青蚨和小曼也不會這樣看你呀!”

何師兄還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非常不喜歡楚焱炏這樣自怨自艾的說法。

“瞭解我以後?那瞭解我以前不就是這樣看我的?”楚焱炏乾脆拿起瓶子喝了一大口,就又被何師兄奪了過去。

她也不理會,接著說,“是不是在你眼裡,只有錢青蚨才算是你的親師妹,只有她對只有她好?”

“她才是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漂亮又能幹的學霸,什麼都不會做錯?”

何謙君隱約感覺今天這事兒和青蚨有關,不然的話她怎麼只說青蚨,不說小曼呢?

“青蚨從本科就是我學妹,認識的時間久了自然也會了解得多一些,照顧得多些,但是我並不會因為這樣,就會戴個有色眼鏡,覺得誰比誰更……”

“怎麼說呢,更高人一等吧!而且,是個人都會犯錯誤,青蚨也不例外。“這是他的真心話。

“算了,我就不應該叫你來,你肯定護著她!”楚焱炏自嘲地笑了笑,又從他手裡搶過酒瓶喝了一大口。

“你都已經喝了三瓶了,不能再喝啦!“酒瓶再次被奪過。

“再說了,我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了,你怎麼就篤定我會護著她?要是她有錯,我也一樣會罵她!”

楚焱炏嗤笑著說:“你怕不是對我的酒量有什麼誤解?自從上了大學,我可就是千杯不醉!幾瓶啤酒算什麼?”

要不是讀大學之前她哥管得嚴,不管多忙都天天回家看著她,只怕從高中開始她就會跟著那群富二代同學混夜店了。

“那我要是不來,你不會是打算把這一打啤酒都喝了吧?你一個女孩子獨身來到夜店,還喝這麼多酒,也太……太……”

何師兄一向不喜歡說太重的話,就算是當初對付那個胡攪蠻纏的大小姐,也沒說過。

也就是甩個冷臉,用一大堆考試題狂狂虐她,用專業知識碾壓她。

實在對付不了就祭出她哥這尊大神打壓她,但從來不會在語言上攻擊。

“太什麼?太不知檢點?太不自尊自愛?什麼年代了,來趟夜店都能這麼上綱上線了?老子混夜店這麼多年,自保的技能還是有的!”

楚焱炏對於這點頗為自信。

“我是說,太不懂事!”何師兄終於重新組織好語言,

“你要是真出點什麼事兒,讓關心你的人怎麼辦?你哥,青蚨他們不得急死啊!”

“哈哈,你是說我的好大哥?他關心我嗎?他現在更關心的他的融資,他的公司能不能上市!”

“至於你那位好師妹,她只怕更關心的是能不能從我的好大哥那裡賺到錢吧?”楚焱炏輕蔑地說。

何謙君正準備反駁的時候,卡座外忽然晃出幾個身影,“呦,這不是楚大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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