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本皇子想作畫

鍾離弘夜看到女兒可愛的小模樣，哪裡還捨得怪罪她，連忙道：“沒關係的，晚晚，這不是你的錯。”

小公主抬起頭，睜著一雙澄澈無辜的大眼睛望著他。

鍾離弘夜又道：“都怪太后這個老……”

差點脫口而出“老東西”這三個字，但考慮到女兒年齡還小，鍾離弘夜及時停頓，改口道：“都怪太后，耽誤了朕的時間，不然朕一定早點來見晚晚。”

“沒關係噠，爹爹。”

小公主反過來安慰鍾離弘夜，她道：“二哥哥根本沒有懷疑我。”

“那就好。”

鍾離弘夜抱起她，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既然女兒已經提醒過二兒子，鍾離弘夜便不打算再派人提醒一次了。

小公主道：“爹爹，你有沒有派人去保護二哥哥呀？”

鍾離弘夜搖頭，說：“沒那個必要。”

小公主問：“為什麼？爹爹不想救二哥哥嗎？”

鍾離弘夜說：“不是，聖兒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弱，他自己可以處理好這件事的。”

“好吧……”

小公主還是有一點擔心。

鍾離弘夜抱著她，說：“晚晚只注意太后了嗎？有沒有去看鐘離永爍？”

小公主搖頭，道：“沒有，上次我聽到過他的心聲……很壓抑，所以今天我沒有去看他的眼睛。”

鍾離弘夜點頭道：“嗯，你以後少跟他接觸。”

小公主問：“怎麼了？”

然後又道：“我確實不喜歡跟他玩……”

鍾離弘夜說：“那孩子每天待在祁太后的身邊，被太后撫養，思想和性格容易變得扭曲……”

說句不好聽的，鍾離弘夜都擔心鍾離永爍會在某一天承受不住太后的壓迫，突然瘋掉，所以不想讓小公主接近他。

至於拯救鍾離永爍，則不太現實，畢竟這孩子被太后選中，父母親眷都被殺光，本身又被喂下了蠱蟲，除非國師回來，才能給鍾離永爍解蠱。

但就算解了，這孩子也已經被太后毀掉了。

身體上的創傷，可以努力救治，消除疤痕，但內心的創傷，卻很難治癒和彌補。

……

……

聖王府。

荔嬌跟隨其餘下人們一起熟悉了王府的環境，然後便回到二皇子的身邊伺候。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二皇子今天看她的眼神……有些耐人尋味。

起初，荔嬌比較忙，忙著擦拭書房架子上的灰塵，沒時間注意二皇子的異常，但當她閒下來，為二皇子鋪紙研墨的時候，她發現，二皇子一直在看著她。

荔嬌遲疑地叫道：“殿下……”

鍾離聖微微一笑，道：“本皇子突然想作畫。”

荔嬌知道，二皇子的畫功很好，但二皇子最愛畫的，是花草風景，從來不畫人。

於是，荔嬌說：“殿下想畫什麼花？奴婢這就去找。”

鍾離聖說：“亭亭玉立，人比花嬌，有你在面前，又何必去找別的花？”

聞言，荔嬌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她臉色泛紅，故作鎮定。

鍾離聖讓她搬個椅子坐在書桌前，擺個姿勢。

荔嬌照做。

皇宮之中的宮女，都經過禮儀培訓，把自己的姿態擺的很低，尤其是在皇子們面前，更是一點脾氣也不敢有，唯獨荔嬌不一樣，雖然她幹起活來跟別的宮女一樣乾脆利索，但她擁有一雙跟別的宮女不一樣的眼睛。

大多數宮女在看向二皇子時，眼神或敬畏、或愛慕、或惶恐，但是荔嬌的眼神，卻始終很乾淨，就像清澈見底的溪流。

她把自己對二皇子的感情隱藏的很深。

八年陪伴，她早就把照顧二皇子當成了一種習慣，她熟知二皇子的脾氣，有時候二皇子一抬手、一皺眉，她就能知道二皇子想要什麼，這是多年培養出來的默契。

但荔嬌同樣知道，自己跟二皇子是不可能的。

每一位皇子都有“病”，只不過“病”的表現不同，比如六皇子總愛打殺宮女太監，二皇子則是對所有人的生命都極為漠視，他也喜歡殺人，但最可怕的是，他殺人的時候，卻是微笑著的，口中還說自己不是在殺戮，而是在拯救，所有人都覺得二皇子病得不輕。

包括荔嬌也這麼認為。

但是，二皇子的相貌實在出眾，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荔嬌感覺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二皇子。

如今聽到二皇子說要畫她，荔嬌的內心很是歡喜。

她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眼睛裡好像倒映著天上的星辰，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