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完意恨不得上嘴在景炎身上咬上幾口。
這小子竟然也把武帝搬出來了。
還要告狀!!!
司馬完意一陣思索之後,握著在水中泡久發白的指關節。
琢磨著暫時先嚥下這口氣,回頭有的是機會收拾你。
就算把虎符交出去又能怎麼樣,軍中都是本將軍的嫡系,你這毛頭小子能指揮的動嗎?
真以為軍中都是那些沒有脊樑骨的文官?
想要立足指揮是要有威望的!
想到這裡,司馬完意一口氣也嚥下去的差不多了。
於是惶恐道:“王爺,您這叫什麼話,末將是不小心,也沒有說不願意打撈,書信聖上的事算了吧!”
“哈哈……”司馬完意笑笑緩解尷尬,“末將這就潛下去,幫王爺把虎符找上來。”
司馬完意這老傢伙剛說完,就如同一條大魚潛入水中。
站在河邊的景炎,看著不停冒著氣泡的水面。
老東西果然能屈能伸,難怪能在閔東盤踞這麼久,在軍中又擁有極高的威望。
很難對付啊!景炎心中暗歎。
雖然現在有他偽造聖旨,貪汙軍餉和撫卹金的人證。
但是想扳倒這麼一條“地頭蛇”,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搞不好弄起軍變來,造成閔東內亂,自已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今天的一番較量,讓景炎明白,想要拿下閔東,在這裡建立自已的勢力,首當其衝的就是幹掉司馬完意。
然而事情又豈是這麼容易的。
景炎將虎符放進衣服口袋,在眾人的目視下,離開了司馬完意的將軍府。
“王爺,虎符已經到手,不去軍營看看嗎?”張敬問道,因為他發現景炎朝著街邊走去。
景炎搖搖頭,這麼著急過去,顯得自已太沉不住氣了,有種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的感覺了。
再說了海盜來襲也不會因為他這個主帥到位,就放他們一馬。
景炎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準備,這個時候要是插手,閔東軍疲弱的責任可就要落在他的頭上了。
“不著急,好不容易偷閒出來,逛逛再說。”
張敬還想再勸說,轉眼間身旁的景炎已經消失,鑽進了一間鐵匠鋪。
張敬一跺腳,王爺當真心大,到手的虎符不用,竟然跑進鐵匠鋪。
幹嘛?這個時候要鍛造兵器,親自上陣和海盜們拼了?
剛入鐵匠鋪景炎就看到鐵,幾個光著上身的年輕男子正在打造農具。
幾個人渾身肌肉虯結,油光鋥亮,一股子力氣,錘的鐵具上火星亂竄。
鐵匠鋪內還有一箇中年男子,身材甚是魁梧,半露著上身,對著幾人指指點點,一副說教的做派。
看樣子應該是幾人的師傅兼老闆了。
“這位爺是要訂做農具還是?”老闆見有人進店便開口問道。
“農具?老闆!你看我像是幹農活的人嗎?我要那玩意有什麼用?”
鐵匠鋪的老闆上下打量了一下景炎說道:“是不像,看這位公子,身著亮麗,英姿挺拔,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剛才是在下嘴瓢了,還請莫怪。
哪敢問公子是要打造些什麼物件,或者是看上本店什麼東西了?”
景炎笑了笑,沒想到這個鐵匠鋪老闆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樣子,還會說這樣的客套話。
於是景炎從衣袖裡掏出一張畫好草圖的紙張,交給鐵匠鋪老闆。
“就照著這上面的打造,錢不是問題,但是東西一定要做好了,三天後取貨,有沒有問題?”
老闆接過紙,瞪大了眼睛,這特麼的是什麼玩意?
燒火棍?
“公子,這……這東西我們也沒打造過啊,三天時間是不是太短了?”
“不短了!”景炎說道:“這裡是一萬兩的銀票,做好了就是你的。”
嘶~
老闆深吸一口氣,一萬兩鉅款啊!
這麼多年,鐵錘都快掄爛了,也沒見過這麼錢。
老闆顫顫巍巍的接過銀票,仔細看了又看,拿在手上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這錢我很想賺,但是……”
“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不必吞吞吐吐!”景炎說道。
“前幾日,本店剛接了閔東軍的活,也是很急,您看能不能等本店這邊忙完了,再打造您的東西?”
閔東軍?
景炎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
這時,張敬走上前來,“那就是錢你也想賺,貨現在還給不了?”
“額……正是!”鐵匠鋪有點不好意思的回應道。
“老闆,你看,閔東軍的刀劍,可不可以先放一放,也就三天的時間,你們錘子輪冒煙了,也造不出個百十把來,不如先做我的?”
景炎詢問道。
“哪來的狂妄之徒,連我們閔東軍的要的東西,都要放一放?”
鐵匠鋪外傳來一聲呵斥,接著一個身穿閔東軍服的男子走了進來。
“吳老闆,我們閔東軍要的兩千把刀,可要抓緊時間,別讓什麼阿貓阿狗三兩句話就把你忽悠的暈頭轉向。
要知道,若不是我們照顧你們生意,就你這個店鋪,等著喝西北風吧!”
“是是是!”吳老闆趕忙應道:“許千戶,我們吳記鐵匠鋪一刻都不敢懈怠,沒日沒夜的鍛造,又怎敢忘記您的大恩大德的!”
“知道就好”許千戶不屑的點點頭,隨後看向景炎,“還不快滾?”
張敬聽到有人辱罵景炎,二話不說上前就是一巴掌抽在許千戶的臉上,“你在狗叫什麼?”
許千戶歪著頭,半邊臉都被抽腫了。
呸!一口血沫吐在地上。
他懵了,沒想到在閔東城一個鐵匠鋪裡面還有人敢打他。
反應過來的許千戶,隨即就要抽刀。
張敬一個正踹,許千戶屁股坐在地上。
小腹的墜痛感,使他渾身沒有一點力氣,佩刀也掉落在一旁。
“你們死定了,連我也敢打!”許千戶撂下一句狠話,捂著肚子一臉痛苦。
吳老闆被這一幕嚇壞了,上前攙扶起許千戶,“大人,您沒事吧!”
許千戶一甩胳膊,“滾!”
景炎撿起剛才掉落在地的佩刀,直接抽出,架在許千戶的脖子上。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誰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