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再遇永珍
西夏邊塞的小鎮熱鬧了起來，有著西夏第一將之譽的趙凌淵來到了這裡，他的身旁站著一個小沙彌。
“法師可破除虛空看到未知，這次交戰是否會分出勝敗？”
小沙彌面到微笑“和”
“喔，既然結局是和，為何法師還要大批的僧人裝扮成難民攻城呢？”
“本來會出現一個對西夏有利的契機，只因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原本的規律，但結果是結果，過程還是要走完。”
“什麼人竟有這麼大的力量可以干預到法師？”
小沙彌微微一笑“一個我要等的人。”
一批批的難民從西夏湧來，兩國交戰最終受苦的還是老百姓，他們流離失所茫然無措，婦孺和孩童走在隊伍的中間，象隨波逐流的飄葉不知會落在何處。
這是西夏與中土接壤的邊塞小鎮，平時不打仗時互有交易往來，這小鎮有一半的是中土面孔，這是常年在此做生意的成了中土西夏人。
楚之風找了家酒館要了一碟牛肉二兩燒酒，酒館裡沒幾個人，店小二顯得有些清閒，拿著抹布擦拭著桌椅板凳。
“小二哥”
楚之風叫了一下身旁擦拭桌凳的店小二，他趕忙轉身招呼“客官，有什麼吩咐。”
“我來這裡想做些皮毛生意，不知這鎮上有沒有相熟的做毛皮的引薦一下。”
店小二想了想“原本這鎮上是有做毛皮生意的，不過客官你來的不是時候，城主下令了，凡是將貨物販賣給漢人的，就以通敵罪論處，所有漢人必須在五日之內離開城鎮，否則格殺勿論。”
“這兩國打仗已是常有之事，這怎麼連生意都不讓做了？”
“說的是呀！沒產業的中土人都撤離了，剩下的都是捨不得這份產業，還在觀望。更奇怪的是這兩日來了大批的僧人，這是要做法還是怎麼，不太明白。”
正說話間楚之風的神識猛地一震，胸前的三枚銅錢也似有感應，又是這片虛空，是永珍！楚之風忙站起身，窗外的街上一個小沙彌正對著他微笑，那虛空只是一閃而過，楚之風確信永珍就在這裡。
楚之風付過錢出了酒館，街上已沒有了小沙彌的身影，怎麼回事？這小沙彌怎麼可能是永珍，在年齡上就不對呀！可剛剛那虛空的神識明明就是永珍發出的，而且還是有意讓自已察覺到的。
楚之風來到了一座寺院，這寺院不大卻進進出出的都是僧人，寺院內好像有股力量吸引著他向前，小沙彌站在寺院中，還是一臉微笑的看著他，此刻他確信，這小沙彌就是永珍，永珍已經達到虛空的境界，他可以轉換時間。
楚之風踏進寺院的第一步就踏進了虛無，寺院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兩人處在空曠中，兩人之間隔著的空氣都是一層層的。
“你是永珍”
小沙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全是，我只是眾多永珍的一個分身。”
楚之風這才明白過來，為何永珍是小沙彌的形象，他在重要的階段都留下了分身，這小沙彌十二三歲的樣子，也就是說永珍在這個年紀就已經進入了虛無，如此高的天賦，不得不讓人贊服。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出家人不應該以慈悲為懷嗎”
空氣在流動日月在更替，時光快速的流轉，“是我，也不是我，我說過我只是眾多分身中的一個”。
時光猛地停住，一切都靜止了，在虛渺的空中浮現出一個畫面，楚之風出現在畫面中，手握破空刀斬出的游龍之威化作一條蒼龍，在一個僧人的胸前穿過。
“他預見了未來你是他唯一的剋星，你殺了他，或者說你殺了我。”
楚之風這下算是鬧明白了，永珍預見了自已的死，在沒發生之前他要先改變這個結果，就是楚之風必須死。
在虛空之內，一切力量都會被轉化成虛無，楚之風手腕輕抖，破空刀劃過一道圓弧，手指扣彈刀背，他這招拍岸驚濤用了十層的功力，刀風割破了層層空氣，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任何波瀾。
永珍手指結了一個法印，手指彈向楚之風，空氣微微波動，楚之風胸口結結實實的被猛地撞擊了一下，他心海的氣血翻騰險些要窒息，這股力量綿綿的靠近你，然後擠壓，用力的擠壓，這種力量能生生的將你的內臟擠出體外。
如果不能打破這片虛無，楚之風必死無疑，在虛無裡是無路可逃的，這撞擊是分層次的，象水面的漣漪，一層一層的盪開，這讓他想起了在臥牛山牛尾溝，他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對著暈開的漣漪又劈出一刀。
破空刀豎在身前雙手緊握，他奮力的往前衝，他要逆流直上。刀鋒把空氣撕裂了一個口子，他咬牙奮力向前，空氣被分裂開，從他身體兩側走過，在他背後又合攏了，他向前走出了一步，這一步耗費了極大地內力，照這樣，還沒接近永珍他自已就會內力枯竭而亡。
胸口被吐出的鮮血徹底染紅了，內力已耗去了一大半，距離永珍還有十步之遙，他癱坐在了地上，那擠壓又籠罩下來，就像一群人在圍著你拳打腳踢，你無處躲藏。
永珍眉頭微微一皺，虛空之內在慢慢流轉，開始只是自行流動，慢慢向一點靠攏匯聚成一個漩渦，擴散的越來越大，虛空向內拉扯著，向漩渦的中心聚攏。
永珍再結法印，想要把這股力量平穩下來，兩股強大的力量相互拉扯著，永珍僧袍的衣角都立了起來，迎風飄展。
楚之風大叫一聲猛地躍起，漩渦快速的合攏，猛烈的碰撞象翻滾的岩漿四下蔓延，虛空就像被打破的鏡子，支離破碎。
寺院裡只有永珍站在那裡，楚之風拼著最後一口真氣打破了虛空，逃，快逃！他施展踏浪逐行早已跑遠了，即使永珍不把他困在虛空裡，他也沒有勝過永珍的可能。
永珍並沒有追趕，擦拭了嘴角的一絲血絲，轉身進了寺院。趙凌淵在高高的哨臺遠遠地看著這一切，“有意思，連永珍都沒能困住他，那就更不能讓他活著離開了。”
楚之風逃出小鎮沒多遠，一隊騎兵攔在那裡，重甲鐵騎，趙凌淵的嫡系重甲騎兵。
“這麼大的陣仗”
楚之風彎腰在那裡喘著氣，“我就是個做毛皮生意的，怎麼還動用了鐵騎兵了呢？”哪裡會有人理他，“駕”一個重甲騎兵策馬向他衝撞了過去，長矛直刺，這是戰場廝殺常用的一招，加上戰馬奔跑的速度，一次有時能接連刺穿好幾個，他們叫糖葫蘆。
楚之風側身躲開長矛，並不與其糾纏，而是朝著大隊人馬衝了過去，他不能再次糾纏必須快速脫離，否則非死在這裡不可。
奔跑中破空刀橫掃而出，他內力已經耗盡，僅憑心牧方丈留在他心脈的那道真氣強撐著，這招千龍斬也只發揮出一半的威力。
這重甲騎兵是一字排開拉長了一條線，這也是楚之風主動發起進攻的另一個原因，二十多個重甲騎兵是人仰馬翻，身體倒飛著脫離了馬背，盔甲破裂有鮮血流出。
楚之風身體搖晃了一下，強撐著翻身上了一匹戰馬，邊跑邊發射了裝有訊號的火摺子，這是事先歐陽宇豪安排好的，看到訊號，王霖立即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