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他在學校，從幼兒園到高中，再從高中到大學，他都一副乖學生根正苗紅的樣子。
實際上，他的天性已經被壓抑得快要忍不住爆發了。
李清清聽到他的話，周圍像結了冰塊。
那是幾個月之前吧，當時許思仟剛答應做喻清了的男朋友，凡的的聽到後很不爽，想教訓許思仟。
別看凡的的平時一副誰都能欺負一下的包子樣，但是他的戰鬥力驚人，經常跟一些社會上的人打架從來沒吃虧過。
李清清看出他的意圖，怕他出手沒個輕重打傷許思仟，就提前教育了他。
他也沒討到多大的好處，臉上掛了彩。
但是凡的的還是被他壓在身下教訓了一頓，所謂教訓當然是狠狠地揍了一頓，揍得他像今天的王寅一樣不停地求饒。
許思仟開啟門看到的就是這滑稽的一幕，很顯然，他誤會了什麼，但李清清不喜歡解釋，也就這樣過去了。
沒想到誤會變大了。
從揍男人，變成了睡男人。
李清清一向不喜歡慣著王寅和許思仟的臭脾氣，王寅說幹就幹，許思仟當然就是說罵就罵。
“我就算睡男人也沒有你那麼不恥，我把別人當人看，你可沒把人小姑娘當人看。”
“喂喂喂。”王寅衝過來就捂住李清清的嘴，“你他媽說什麼？這裡還有外人在吶。”
他偷偷地看過去，凡的的還在那兒戴著耳塞哼歌，還跟著節奏左右搖晃。
李清清被惹怒的時候，也很少會有什麼理智，他撥開王寅的手：“從小到大，我給你倆擦屁股還擦得少啊，一個成天出去打人，一個成天出去關人。”
“打人這個還正常一點，畢竟誰沒打過架，關人這個我就不太理解了，我現在都理解不了，你說把你給能的，小學到現在我以為你戒了呢，現在你又起心思了？”
王寅聽得冒冷汗：“清哥，我叫你哥，咱們私底下再說這些，不要當著別人的面說啊。”
“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李清清冷笑，“我睡男人我敢說出來，他許思仟把人關起來當寵物養他敢說出來嗎？”
許思仟神色未變，他甚至都沒有激動起來，他冷冷地看著李清清：“我只是懶得說，而且，我看被關的人，還挺享受。”
“隨便你。”李清清懶得再多說，“身為你的發小，我能做到的只是提醒你不要失控，至於你要不要改，要怎麼改，那是你的事。”
說完大家就一個不理一個。
三個人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最愜意的人莫過於搖頭晃腦的凡的的。
——
夜色深沉，月上柳梢。
安靜的校園裡，有誰一直在唱著空靈的歌。
夜晴被吵得翻來覆去睡不著。
後面徹底醒來。
一看時間，凌晨4點。
這個時間段有人在唱歌絕對不對勁。
無論是人是鬼，夜晴都要給他個教訓。
那是學校裡情侶最常約會的小樹林，別人是這樣形容的，你扔個石頭進去，受到驚嚇的不是小鳥，而是在裡面幽會的情侶。
夜晴迎著夜風到小樹林的時候，裡面正有個穿著長袍女人在那兒唱著歌。
“孤寂千思淚，伊人何時歸。”
夜晴皺著眉頭走近：“姑娘，做人做鬼都不能這麼沒有道德，大半夜吵得人睡不著覺了。”
女人聲音停了下來，她回頭，夜晴看清了她的臉，那是一張很明媚張揚的臉，白色的袍子在這個夜晚讓她的臉都變得有點詭異，不過這張臉夜晴是熟悉的。
那天晚上被羅剎的人打傷，從天上落下來時，正是她接住了自已。
她說她叫江江。
江江看到她，表情很意外。
真意外，假意外，夜晴不得而知。
“吵到你了嗎？對不起啊夜晴。”話雖如此，她的臉上可沒有一絲歉疚。
夜晴：“你不知道你這樣挺嚇人的嗎？大半夜的，路過的人都會被你嚇死。”
“不會啊，我的歌聲，只有極少數人才能聽到，而且除了你沒人能看到我。”
夜晴不贊同地道：“那也不能這麼肆無忌憚，畢竟聽到的人真的會睡不著。”
“好呀。”江江嫋嫋娉婷地走了過來，白色的身影像是不沾地，直接飄過來一樣。
夜晴實在不忍直視：“江江，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特別像鬼嗎？”
江江微微偏頭，笑容狡黠：“現在有人找我演鬼片，我正練習呢。”
夜晴：“實在不是我說，你比我見過的鬼都像鬼。”
“怎麼會？我覺得應該沒有鬼比我漂亮。”
夜晴繞彎都繞累了，直接說：“你是不是找我有什麼事？”
“是有一丟丟事呢。”江江走過來，親暱地挽住她的手，“我想跟在一起。”
夜晴風中凌亂了：“你他媽在說什麼玩意兒？”
江江掩面而笑，笑得花枝亂顫的：“夜晴，你太可愛了，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飯，一起上課，白天我不好去找你，畢竟我這種八卦體質，我主動接近誰都不好。”
“就為了這種事你就把我吵醒？”這簡直匪夷所思。
“這種事？對於我來說，這可不是小事，畢竟我等你真的等了很久很久。”
月光灑下來，投射到江江的眼睛裡，她的眼睛有點淚光。
夜晴毛骨悚然。
倒不是因為她穿得像鬼一樣，而是江江竟然一臉痴迷地看著她。
“打住。”夜晴一巴掌糊到她的臉上，擋住她的眼睛。
江江輕輕地把她的手拉下來，言笑晏晏：“我想，你應該會需要我的，你是不是覺得凡的的有點詭異？”
“你怎麼會知道？”夜晴這是真的驚訝了。
“這很難嗎？”江江“咯咯”笑了兩聲，“我在這個學校呆的時間很長，很多事情我都知道。”
“這我知道，別人都說你成老妖怪了。”
江江瞪了她一眼，有點不高興：“別人可以說我，你不能說。”
夜晴真不想跟她爭執這個問題，問道：“那他是什麼東西？”
“是一種會破壞輪迴的東西。”
夜晴沉默了。
其實江江這個人渾身上下充滿了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