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禮王看向四皇子,將他拉下水,“四弟也在的。”

“四弟,你說呢,是不是就我說的那樣,謝蘊明明與我們兩個說的是雲家姑娘。”

禮王目露兇光,四皇子知道這是威脅,他不由地看了眼謝蘊。

只見他居然還有心情打量多寶閣上的器物,不由的心中慎重起來。

這個回話可不能胡亂回答,他雖然平日裡以禮王馬首是瞻,可那隻不過是為了隱藏自已,也為了讓母妃在宮中得德妃的庇護能夠好過一些。

可這並不代表,他甘願被禮王拖下水。

或許是從小成長的環境,他並不像前面的哥哥那樣得父皇的疼愛,母妃也不得父皇的寵愛。

這便養成了他謹小慎微的個性,平時很注意觀察細節。

方才一進來,幾個人說話間,他就察覺到父皇對謝蘊的態度很不一樣。

二哥或許沒有注意到什麼,可他卻注意到父皇對謝蘊說話的態度隨意。

三個人一同進來,兩個是皇子,一個是外人,但父皇的稱呼卻恰恰沒有區別對待。

就非常自然的問一聲,你們怎麼來了?

按照四皇子的觀察,父皇平日裡在官員面前不會是這樣子,相對來說會更冷淡的多,會更加顯示自已身為皇帝的威嚴。

在那些內閣高官面前尚且如此,更別說謝蘊這個剛剛入朝的六品小官了。

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他略瞭解多謝蘊這個人,自然知道兩個哥哥對他都有些意思,本來還以為二哥仗著姻親的關係會捷足先登。

可如今看,結仇還差不多。

但謝蘊明顯不會是個蠢人,既然他這麼做,肯定有如此的原因。

至於是什麼,他不知道。

想罷,四皇子故作難為的樣子,吶吶說道:“方才我想別的事情去了,二哥,真不好意思,我沒有注意到你和謝大人說了些什麼。”

謝蘊看了一眼四皇子,在心中評估他。

看似沒有回答禮王的話,可他也沒有否認禮王說的話。

剛剛那一路,謝蘊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四皇子如此說,就代表著謝蘊確實跟禮王聊了些什麼。

只要禮王察覺到這一層意思,就算是等待真相大白,禮王也可以藉口自已聽岔了。

畢竟聊了一路,想來關係不錯,有些誤會也好和解。

不過禮王卻沒有察覺到四皇子語言的藝術,他覺得自已這是被四皇子背叛了。

“四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夠了!”牧司聽不下去他的狡辯,居然還想拉著自已的親弟弟一起對他說謊。

“老二,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實話,雲家要跟清遠結親,這裡面有沒有你的手筆。”

沒想到皇帝會這麼問,禮王一慌,目光不由閃爍了一瞬。

皇帝人老成精,哪能看不出他的異樣,而且這個兒子的性格他了解。

衝動易怒容易被人挑撥,原本還想著只要本分下去,就此做個王爺也算是合格。

可如今看,他居然也有些自已的心思。

雲家和謝家聯姻,本在謝銘那會他心中就很不滿,可後來謝銘廢掉了,他才覺得沒再阻止這門親事。

卻不想雲家居然換人了,找上了身體健康更有出息的清遠。

就是清遠不是自已的兒子,皇帝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雲家已經不安分了。

牧司心中思索著,老二到底知不知道雲家的事情,他又有沒有參與其中。

他還沒死呢,一個個的就想著挑選新君下注,還如此行事。

他看藐視皇帝的是雲家和禮王!

牽扯到皇權,牧司的眼神更加森冷。

“清遠,你來說說,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蘊聞言也要跪下,牧司直接讓他起來,“你站著說。”

禮王不忿瞪著謝蘊。

謝蘊自然不會樂意跪來跪去的,便也站直了身子,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自也就不懼禮王。

“回稟陛下。”

“臣方才乃是意外碰見禮王殿下與四皇子殿下,只在禮王問話時回了乃是為了私事,其他時間並未與禮王交談過。”

他看一眼跪在地方的禮王,“至於禮王殿下所說的雲家與臣的親事,這事正是讓微臣為難的地方,明明是子虛烏有的傳言,怎麼禮王卻如此信誓旦旦信以為真。”

“禮王殿下畢竟身份不同,要不是微臣還算堅定,又與溫家姑娘早有婚約,說不定這會已經在陛下面前改口了。”

牧司有些頭痛,看來兩個兒子要就此結仇了。

果然聽了謝蘊的話之後,禮王氣的要站起來狠狠揍一頓謝蘊,只不過在皇帝的眼神之下不敢如此。

“謝清遠,小看你了,原來你是如此道貌岸然之輩,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啊。”

“謝家都與雲家交換婚書了,你現在說與你定親的是溫家人,如此戲耍蔑視我,本王記住你了!”

牧司:“好了!在朕的面前,你還死不悔改!”

牧司肯定是相信謝蘊的,因為這事謝蘊早就跟他打過招呼。

禮王如此狡辯,牧司還以為他是在自已面前裝相。

而且禮王說道婚書,那豈不是雲家換人的事情,禮王也參與其中。

牧司看著禮王,越發覺得他讓人生氣。

“朕來告訴你,不管你與雲謝兩家是個什麼打算,朕直白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並且,清遠早在殿試那日便已求了賜婚的旨意。”

牧司幾乎想要踹這個不省心的兒子,“你老子還沒死呢,你太子弟弟也沒死呢,朕告訴你,安分守已才是你最應該做的。”

“不然的話,朕既然能給你這個王位,自然也能剝奪它。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不等禮王的辯解,直接傳來太監吩咐:“禮王言行有失,在王府禁閉三個月思過。”

禮王不敢置信,“父皇,兒臣冤枉啊!”

哀嚎喊冤了好幾聲,但見牧司毫無商量的餘地,反而神色越發不耐煩。

禮王也不敢再說,只老老實實的跟著太監下去。

不過在走之前,他看著謝蘊的眼神兇戾十足,恨不得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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