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大家族裡,有重名者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可要現在提出這種論調,那就是一種敷衍。

“海沙-雜湊-亞(我從未想過你會遇上這幾本書,緣分還真是奇妙)。”瑪吉滑到了攤開的書旁,揚起的蛇身前後輕輕擺動著,嘴也張開不停吸氣呼氣發出斷斷續續的嘶嘶聲,像是在笑一樣。

黛拉還是第一次見到瑪吉如此外顯的情緒,面前小青蛇的動作愈加誇張,平日裡的溫潤也被猙獰替代,但她沒感受到一絲惡意,所以黛拉只是坐直了身子,靜靜等著瑪吉的下文。

“西亞—沙希(我記不住過去的很多事情,但那段時間的勃朗特讓人印象深刻)。”瑪吉漸漸恢復了平靜,澄黃的眼睛回應著黛拉的視線,“海-希哈-沙-夕(這些是他離開家族一百多年後寫的,在他最抑鬱的時候,他靠寫這些東西來告別過去)。”

“......”黛拉落在腿上的手點了一下,“所以,就算沒有伏地魔,我也仍舊是異端?”

“沙-希-亞(開始不會是,但我相信勃朗特最終會那麼做,他孤獨太久了,黛拉,你原生的家族不只是一個姓氏那樣簡單),”瑪吉的蛇尾落在了書頁上克林格雷頓由眼睛和蛇牙構成的墨綠色家徽,尾尖正點著眼睛中心,“海—沙(你真的要知曉嘛,黛拉)?”

“罪惡的血脈麼......”黛拉回想著勃朗特在小冊子上的話,抬手扶上了額頭,黑沉的眼睛裡是仍舊一片空茫,“瑪吉,克林格雷頓是為了什麼而追求長生不老?”

“海希-亞-希哈(我不能窺見我被創造之前的意志,但在勃朗特離開家族之前,克林格雷頓從沒有人離去)。”

“他殺人了?”黛拉扶著額頭的手搓了兩下。

“......”瑪吉頓住了,似乎在斟酌什麼,最後仿若嘆氣般開了口,“希-沙-亞(勃朗特在母親的請求下結束了她的生命,又在與父親的爭執中終結了他的性命)。”

“為什麼要瞞我這些事情呢,瑪吉?”黛拉扶在額頭上的手落了下來,她又坐直了,直勾勾地盯著瑪吉,“我到底是從孤兒院裡出來的孩子,你知道我不看重血緣。”

“海希--哈(確實,過去發生的事情只會是一小段隨時可被遺忘的記憶,可在他被重新拾起後,那就可能會是新事件的開端)。”瑪吉的蛇尾在那家徽上畫了一個圈,“希沙-亞(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就把你的血滴上來,我會告訴你血緣控制魔法的咒語)。”

“用蛇語念出的魔咒?”黛拉拿起魔杖在指尖輕輕一劃,鮮紅的血珠就淌了出來,她把血滴在了那墨綠色的圖樣上。

“海-希哈莎-希(你不能否認蛇佬腔是一個不常見的天賦,有一點具有排外性的用途很正常),”瑪吉從書旁遊開了,他在攀上黛拉小臂後身體稍稍變大,用蛇尾捲起了黛拉的魔杖一端,“嘶-嘶-嘶-嘶(血緣掌控!)”

黛拉跟著他用蛇語唸了起來,她完全放軟了自已的手,任由瑪吉有力的身體控制著,強盛的綠光閃過後,面前攤開的三本書變成了六本書,原來三本書的下面都出現了同樣翻開、外形一致的書,只是書頁上面的內容完全不一樣了。

那墨綠色的家徽更醒目了,因為攤開的兩頁近乎完全空了,在黛拉打量著的時候,一個簡潔的家族樹浮現了。

【希梅納·克林格雷頓(1115~1459)艾博圖·克林格雷頓(1109~1459)】

【勃朗特·多洛朵思(1342~1982)朵琳·席勒(1960~1981)】

【黛拉·朵琳·裡德爾(1980~)】

一個短的出奇,又極度不規範的家族樹。

在這個以克林格雷頓開始的家族中,九百年來只有三代人,並且每一代的逝去都是出於外力,而非壽命的終止。

黛拉摸上了家族樹上每個人僅用幾筆勾勒成的黑白小像,她目光沉沉,滑過這棵樹上所有人的姓名,最終停在了自已的名字上,“為什麼從勃朗特開始每個人的姓氏都不一樣?他和朵琳沒有舉辦婚禮儀式?”

“西-撒希-亞哈(克林格雷頓是希梅納家族的姓氏,她是一個麻瓜貴族家的小姐,多洛朵思是艾博圖的舊姓)。”瑪吉從黛拉身上游了下來,邊用蛇尾合上了另外新出現的兩本書邊說著,“海亞-薩希(艾博圖得到了克林格雷頓家族的財富,並且認為這個家族的非凡由他開始,所以他是家族樹中的第一代)。”

那麼勃朗特沿用多洛朵思這一舊姓,並且固執的不肯改變,是為了羞辱他的父親?

瑪吉沒有把話說透,但是黛拉想通了這一點,很難說她為此感到唏噓,畢竟她沒想過稱呼任何人為父親,比起這段延續九百年的歷史,黛拉對新出現的書更感興趣。

《蛇咒》、《超凡》,還有手上的這本,黛拉掀起書看了一下封面,標題由幾條墨綠色的蛇纏繞起來,書名就是《克林格雷頓》。

“這些都是勃朗特留下的?”黛拉粗粗地翻起了這三本書,《蛇咒》寫的是各類蛇語咒,不知道是不是蛇佬腔的天賦,明明是從未見過的文字,黛拉還是一下看懂了;《超凡》裡列舉了各種幫助麻瓜抵禦和施展魔法的鍊金器材,也詳細說明了製作方法和使用侷限,是因為希梅納是個麻瓜的緣故嘛?

而《克林格雷頓》,黛拉只翻了兩下手就輕輕抖了起來,裡面除了克林格雷頓家族的鍊金體系,還寫滿了透過鍊金術人體改造的方法,毫無疑問,這是本世俗意義上的禁書。

“海西-亞(這個術法叫換置術,是那時候艾博圖為了培養繼承人眼光的做法,勃朗特告別過去的時候大概想起了曾經的輝煌吧)。”瑪吉語氣淡淡地回了這一句。

“虛偽,比起譴責他認為的罪惡,他更驕傲家族的榮光,所以才寫下這些,還傳了出去。”就算是既得利益者,黛拉還是毫不客氣地批評起來,她露出一個冷笑,“就算更名為多洛朵思,他也終究是一個有著長生的克林格雷頓。”

瑪吉不置可否,他澄黃的眼睛垂了下來,看起來像剛打過一場戰役那樣疲憊,“西撒-海西-亞(沒想到是你找到了這些書,看起來就跟艾博圖不肯放過他最後的血脈那樣)。”

聽起來,瑪吉和艾博圖的關係很親暱,但很難說喜歡他,而對勃朗特,黛拉總覺得瑪吉的話裡帶著淡淡的批判。

真是複雜的家庭關係,不過沒什麼好在意的,畢竟這場談話的主要目的並不是這個。

“罪惡和禁忌,早就找上我了,”黛拉這麼說了一句,沉靜的黑眸對上瑪吉,她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想分享我今天的意外收穫嘛?”

“海-斯(什麼)?”在瑪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野獸的天性已經預知了危險,他渾身僵住了,眼中的黛拉在此刻比他更像一條詭惑的大蛇,而自已,則從原本的狩獵者變成了獵物。

“貼上來吧,瑪吉,我的大腦不對你封閉。”黛拉把頭低了下來,示意瑪吉貼上她的額頭,感知到瑪吉面板的溫良後,她念起了咒語,“記憶共享!”

在聽到桃金娘嘴裡吐出裡德爾的姓氏時,瑪吉就知道自已犯了大錯,因為掩藏的秘密太多,所以完全弄錯了黛拉心裡的優先順序。

他竟從沒注意過,黛拉從不稱呼勃朗特為父親,而當這個詞指向伏地魔時,誰都知道她話裡的嘲諷。

就跟黛拉說的一樣,她是孤兒院裡出來的孩子,她不在乎血緣。

除了在桃金娘的記憶裡,裡德爾還出現在了霍格沃茨獎盃陳列室,出現在了諾特、海格和盧修斯的話中,更重要的是,連鄧布利多都提到過。

自已是怎麼解釋他當初的臨時起意的?

不等瑪吉回憶,黛拉在最後也將這段記憶展示了出來。

(只是命運沒有就此放過這個可憐的家庭,他們還是被伏地魔找到了,作為蛇,我只能將你帶了出來,用蛇尾寫下你的名字,並且用墓碑上的姓氏代替了多洛朵思這一被你父親詛咒的姓氏。)

哦,謊言和真相,無處不在。

黛拉放出的籌碼,限定的不只是他的回答範圍,更多的是絕了他謊言的後路。

“海西-亞(所以,為什麼是裡德爾呢)?”記憶共享結束了,黛拉最後這樣問了一句,她看著瑪吉,黑沉的眼珠裡洩不出一絲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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