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養了一窩子的毒蛇
趙氏流著淚，十分平靜的繼續道：“爹孃，你們是不是太偏心大房了？如果他們都是爭氣的，都是好的，我們也無話可說。
旭陽明明沒有旭海、旭坤讀書好，仗著自己是長房長孫，方家寧可放棄我兒子都要供他讀書，就因為他是長孫！
珍珍從小就仗著自己是長女孫壓著方家幾房的閨女，海棠比她小好幾歲都知道怎麼維護自己的表姐，維護一家，她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自己親妹妹。
爹孃，這是逼著我四房的人都去死啊！”
“老四媳婦，你胡說個啥，我不是為你做主呢嘛！”方老太太看著趙氏底氣不足的道。
老太太心裡明白，這個媳婦是個能幹的，也是有功的。
自己生了四個兒子如今只有兩個在身邊，每一房都是人丁單薄，只有四房子嗣豐盈是旺家之兆。
這媳婦雖然越來越潑，但是也講理，平日裡勤快肯幹，也挑不出錯來。
四房丫頭也都隨趙氏是個乾淨利索又勤快的姑娘，加上四房養大了海棠，幫著他們老兩口贖了一點罪孽，她對四房其實是沒有意見的。
只是，畢竟不是長房，所以她往日裡確實有些偏心。
可是她也沒想到，她居然養了一窩子的毒蛇啊！
在方老太太看來，當年自己小女兒雖然做錯事，可是她一個小姑娘懂啥，今日聽海棠這麼一說，她就覺得當年的事都是張氏沒安好心，故意將她方家給毀了。
趙氏抹了下眼淚，不管老太太此時想什麼，繼續道：“我知道，我們四房孩子多，對於家裡來說確實是不小的壓力，可是榮山不在家啊，他，他能不能回來都不知道。”趙氏一說到這又傷心的哭了起來。
自從自己丈夫服兵役去了，他們四房如果不是她一直跋扈著，兒子也多，她腰板也直，不知道要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這些年處處都是被大房壓著，兩個兒子好端端的都輟學在家無法讀書出人頭地，想想她就心疼。
方老太太此時心裡的一股火也是壓不下去，下了炕走到門口看著張氏，大罵道：“滾，帶著你閨女滾回孃家去，我方家沒有你們這麼惡毒，這麼心黑手辣的人！
什麼時候將你閨女嫁人什麼時候回來，嫁了人日後也不準登我方家的門，我方家沒有這樣道德敗壞的孫女。
張氏你給老孃聽好了，當年的事，回頭我再找你們兩個算賬。你趕緊將你這噁心的閨女給我嫁了，別擋著我下邊幾房孫女的婚事。
雲兒和雪兒年歲都不小了，沒得讓這個黑心肝的將我幾個孫女的名聲都給禍害沒了。
看看她一個姑娘家，喪盡天良的都幹了啥，張氏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你不是自詡自己是讀書人家的閨女，你閨女你就教出來一個這？！
還有你自己，怪不得你教不出好東西，你自己就不是個好東西，你給我滾，我方家沒有你這麼不要臉又能禍害人的媳婦！”
張氏一聽老太太要趕她回孃家，立馬就慌了。
她怎麼能回孃家，那她日後怎麼做人，讓孃家人怎麼想她？
她爹要是知道自己和外孫女都幹了什麼缺德事，她會被逐出家門的。
張氏跪在地上大哭，悽慘的哭喊，對自己的事是隻口不提，只說方珍珍：“娘，娘，珍珍她知道錯了，娘您開恩啊，不要趕我們走。
娘求求你了，旭陽、旭陽今年要科考啊，您讓我這麼回孃家，這不是讓旭陽的名譽也跟著受損嘛！”
“你們大房仗著有個讀書人了不起是吧？
一有事就拿方旭陽來壓我們！
既然知道自己兒子是讀書的，要臉要名聲，為什麼還乾沒臉的事。
你們自己做什麼虧心事，你們自己不清楚嗎？
你家方珍珍可16歲了，您還是趕緊回孃家將她嫁了吧，不然你這輩子也別想再回方家。
時間緊急還是痛快的吧，別在這礙我姥姥的眼，髒了方家的地方！”海棠拉開四房的房門，冷聲的看著院子裡跪著的兩個人喊道。
海棠知道，張氏死都不會承認當年她和方寶霞的事，而方寶霞那個人，當年小小年紀就能幹出那種事，是一個十分有算計的人。
這事就算扯到她面前，她也能全部推在張氏頭上，將自己摘得一乾二淨，這也是自己姥姥為何氣個半死卻也拿兩人沒招的原因。
而張氏一直仗著自己兒子是有恃無恐的，畢竟方家希望方旭陽將來出人頭地，就不能讓張氏毀了名譽，更加不能讓大房沒有主事的媳婦，這事只能方家自己內部消化。
所以就算今日海棠將當年的事抖出來，張氏也沒什麼好怕的，她就是仗著自己是長房媳婦，知道方家不能將她怎麼著。
何況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當年海棠也只有五歲，她們依舊可以找到很多的藉口和理由，完全不認賬，說一個五歲的孩子懂什麼，怎麼會明白那些事，還能記得這麼多年。
而看著自己姥姥將張氏母女要趕出家門，也因為方家這兩日實在是風雨飄搖，姥爺姥姥年歲大了，經受這麼多已經夠心力交瘁，她才沒有繼續折騰，讓大房一家更加不好過。
而張氏這個秀才女兒真被趕回去，不管什麼原因，在孃家也夠她喝一壺的！
方珍珍一直低頭哭，此時正午日頭也高，她人也是被曬了臉通紅，眼內充滿了恨意。
暗暗想著，等他哥考上童生，看她們還敢這麼對她們大房！
張氏被海棠懟的不行，心裡簡直氣怒交加，海棠扯出來當年自己的事，雖然自己沒認，方寶霞也不會認，可是方家人心裡都明白，日後她在方家是沒臉做人，也是抬不起頭做人了。
畢竟那句方寶霞和金玉成第一次鬼混是在她的炕上，張氏簡直不明白，當年海棠也才五歲，她怎麼會記得這些事，懂這些呢！
這件事，就連她們大房的人都不清楚。
自己男人常年不在家，兩個孩子還小就都不懂事，根本不會管身邊的事。
家裡人都去地裡幹活，她一個人在家帶孩子，小姑子和親姐夫自然不能在自己屋子裡說話，誰成想兩人在她屋子裡說著說著就到了一起，她看見也得裝看不見，還得給兩人把風。
而如不是自己有把柄在小姑子手裡，她能讓她轄制這麼多年。
張氏越想就越是心焦害怕。
再加上她現在和女兒都被打得身上臉上都是傷，這麼回孃家，母女倆的名聲還要不要，這不是生生要毀了她們嗎？！
心裡暗恨海棠這個多事的野種，當年她真不應該心軟攔了一把，不然小姑子那一擀麵杖真打實了，就能送她上西天！
“海棠，你這是逼大舅母，逼著你堂姐沒活路啊！”張氏轉頭怨恨的看著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