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奴婢不這樣的話，只怕早就被人害死了。”
小環說著這話，眼底浮上濃重的恨意，楚婕憐見狀，拉過她的手。
“你隨我來。”
當兩個人來到靜室，小環看著裡面的一切，眼睛浮上淚意。
“夫人臨終前，日日都會在這裡抄寫經書，她明知道有人害她，可是卻還是沒有告訴任何人，我知道，是因為夫人的心死了。”
隨著這句話說完，只見兩行清淚自小環的眼中滴落，楚婕憐見狀，拉著她坐下。
“小環，原本這件事情，我是不打算幫你的，只因我自身難保，不想多生事端。
但如今，我改了主意，你說的對，想在這府裡活下來，就得像二夫人、三夫人那樣。
如今我這個妾奴的身份，人微言輕，幫不了你任何，但若你真能誠心幫我，我會在小公爺面前替你將實情和盤托出。
但夫人的冤屈，你不用告訴我，待有一日，小公爺真心信任於我，我帶你去見他，你將一切告知於他。”
聽到她的話，小環不禁開口，“為何不用告訴姑娘？”
“因為我終有一日，是會離開這裡的，但你放心，在我走之前，和你約定的事情，定會完成。”
她的話，換來小環眼中的不解，“可是小公爺待姑娘不一般，若是姑娘留下，小公爺定然不會薄了你的。”
“那又如何？他是侯府的小公爺，未來崔相的乘龍快婿，就算他如今待我不薄，但容顏易逝，我又有這層見不得人的身份，他又能給我幾分真心？
就算有一日，我留在他身邊，只怕也會終有一日，像大夫人一樣，枯坐成痴。”
大概是想到了大夫人，小環看見楚婕憐眼中的堅定，輕聲而出。
“若是當初大夫人能將姑娘一樣通透，也許就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了。”
小環揩了揩眼角，朝著楚婕憐望去，“楚姑娘，你是個好人，自打小環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小公爺為何會待你不一樣了。”
她的話，讓楚婕憐眼前浮上昨夜慕承訣冷冰冰的語氣，心口泛起如針刺般的微疼。
“小環姑娘，我想活著，不瞞你說，我想帶我阿弟回到祖宅，安度餘生，小公爺待我情真還是假意，於我而言，都會成為過眼雲煙。
他終會坐上高位，妻妾成群，而我亦不想成為他這眾多妻妾中的芸芸一個。
我只想活著，活到能離開這裡，若是你真的傾心助我，那日後我們便不要再提小公爺了。”
“姑娘這是和小公爺置氣了？”
小環嘆了口氣，“小公爺自小沒了孃親，性格確實有些寡淡，但卻不是涼薄之人。
我從小看著他長大，故而我才會覺得小公爺對姑娘不一般。
但如今姑娘去意已決，小環亦不會再勸，多謝姑娘相助小環，夫人在天有靈，一定會保佑姑娘的。”
“我並不是在幫你，我是在幫自己，你在府裡數年，對府中一切瞭如指掌，如今，我想要離開這裡，還需你的通力相助。”
“姑娘言重了，小環活著，就是為了給大夫人報仇，查了數年，我卻只知道些許，不知有生之年，能否看見害死大夫人之人認罪伏誅了。”
看著小環一臉恨意，楚婕憐最終還是開口，“雖不知道如何勸你，但我想，能害大夫人之人，必身居高位。
若是旁人，有這樣的膽量，怕也是受人指使，就算小公爺有一日知道實情，也未必能夠替大夫人申冤報仇。”
楚婕憐言下之意，小環自是明白，“姑娘所言，奴婢都懂，只是不忍，夫人含恨而終，此事，是小環一人所為，他日絕不連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