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邱鵬飛的下場
“大哥大哥大哥~你說你想知道~”
顧芯懿不依不饒的纏著顧朝光。
顧朝光偏不,小糰子不依,小糰子生氣,小糰子非要告訴他。
“崔寶兒在為了傷害你付出代價。”
“她在賽詩會上做的手腳沒有證據,但是不代表就真的萬無一失了。”
“她想達成自己的目的,肯定要用什麼東西做交換。”
顧芯懿說起來就滔滔不絕,“大哥,她死了是她活該,你這麼優秀,還有很多很多小姑娘喜歡你,別太執著了。”
顧朝光現在才聽明白,感情小丫頭在這拐彎抹角的,是在開導他啊。
他看起來像是會為了崔寶兒想不開的樣子?
剛醒的時候聽說崔寶兒退婚,雖然心裡略有不舒服,但很快就被顧芯懿的心聲吸引走了注意力。
他還有更多重要的事做,哪有那麼多心思放在一個一心想要害他的女人身上。
“好,大哥知道了。”
這孩子總是在為了他們想,從來不說為自己想什麼。
顧朝光從床頭的櫃子裡拿了一個小包袱出來,開啟裡面是一套繡著金蝶的罩衫,往顧芯懿身上一比量,淺黃色的底色襯著金絲線繡的蝴蝶,蝴蝶活靈活現的似乎能從罩衫上飛下來。
小糰子才有點抽條,顧朝光又用同色髮帶給她紮了兩個花苞頭,戴了幾隻髮釵,小裙子一搭,很適合顧芯懿。
顧芯懿美滋滋的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又一圈。
“謝謝大哥!”
【大哥不愧是女裝界的大佬,隨隨便便一搭就這麼漂亮!】
顧朝光:也就只有芯懿才會這樣誇獎他了。
“對了大哥,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我身邊的小石頭你知道嗎?”
那個毛都沒長齊,就想要保護他妹妹的小屁孩兒?
“知道。”
顧芯懿笑眯眯的請求,“能不能請大哥有時間教教他啊?他沒讀過書,都還沒有開蒙。”
她捨近求遠了。
之前一直在想請誰做小石頭的老師合適,都忘了她大哥的學問就非常不一般。
給小石頭開蒙綽綽有餘。
眼看著再不找好老師,小石頭未來的人生就要奔著武將的路子去了,顧芯懿有點急。
這段時間,小石頭時常去訓練,回來幾天又走了。
每次回來他的傷都會變多,氣勢變強,臉上的神情也越來做冷漠。
少了許多孩子氣。
再這麼下去,小石頭成不了連中三元的文狀元,倒是要成一個冷血無情的鐵面殺手。
顧朝光暗示道,“大哥可以給他開蒙,可是不能白忙。”
顧芯懿,“大哥想要什麼?”
“先留著,等我以後想好了再告訴你。”
顧芯懿總覺得大哥在醞釀什麼。
沒去細想,大哥又不會害她。
顧芯懿又在顧朝光這玩了會兒,說好給小石頭開蒙的時間,就走了。
“六妹妹。”
【二姐!】
路過菡萏園,碰見要去給芳菲盡請安的顧芯瑤。
相似的地點,相似的開場白。
上次在這,顧芯懿狠狠收拾了背後說顧芯瑤壞話的小丫鬟,顧芯瑤也勇敢站出來維護自己應有的體面。
這次還是同樣的菡萏園,顧芯瑤卻與那時大不一樣。
腰背挺直,從容不迫,容光煥發,跟我精氣神,不再那樣嘴角時刻藏著一絲苦澀,滿面愁容。
“六妹妹要去母妃那?”
顧芯懿點點頭,“啊!”
“我隨六妹妹一同前去。”
“啊!”
顧芯懿看著這樣的顧芯瑤,越看心中越是歡喜。
【這樣才對嘛,二姐姐的美麗人生才要開始,怎麼能因為一個狗屎男人就放棄自己。】
【要是再不趕緊立起來呀,邱狗名義上的孩子都出生了。】
顧芯瑤的前夫,邱鵬飛被抓進去了,但是人還沒死,他在外面養的外室身懷有孕,孩子還不是他的。
邱鵬飛不知道這事,還在翹首以盼孩子的出生。
顧芯瑤覺得,怎麼說也是夫妻一場,她得幫幫他。
給芳菲盡請安的時候,顧芯瑤就提出了這件事。
“母妃,女兒斗膽,有一事相求。”
“儘管說便是。”
芳菲盡瞧著顧芯瑤的狀態,也很是欣慰。
作為正經人家出來的當家主母,通常不會對妾室的孩子抱有什麼惡意,頂多就是不管不問。
在正室的面前,妾和妾生的孩子,只不過都是下人。
妾為賤籍。
主母沒那閒工夫和妾計較。
芳菲盡更沒那個閒心了,只要手下人老老實實的,她保證他們一輩子安然無憂。
顧芯瑤又很懂事,芳菲盡還挺喜歡這孩子的。
“女兒想再去看邱鵬飛一眼。”
“你想做什麼?”
芳菲盡不覺得顧芯瑤是對邱鵬飛戀戀不捨。
“女兒想親眼看看邱鵬飛的慘狀,女兒還有一句話問他。”
顧芯瑤跪伏在地上。
芳菲盡答應了,“好,你想什麼時候去知會一聲,我派人帶你過去。”
“母妃,女兒想今天就去。”
顧芯瑤有點迫不及待。
顧芯懿也感覺到了。
【二姐姐為什麼興奮的一副要送邱狗去死的樣子?】
確實想要送他上路。
顧芯瑤沒說這句話。
芳菲盡看不出來顧芯瑤什麼心思,也沒多問。
顧芯瑤收拾了一下,和離回家這麼久,第一次出門。
即使外面並沒有太陽,也覺得舒服極了。
就連空氣都是那麼沁人心脾。
馬車轆轆的駛向詔獄。
到了詔獄後,有人自來安排顧芯瑤進去。
顧芯瑤披著披風,沒人看得出她是誰。
走著走著,後輩突然一沉,瞬間徐青青講的各種鬼怪故事浮上腦海。
隨之而來的奶香止住了她越飛越遠的想法。
顧芯懿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跟來了。
這種熱鬧怎麼能少了她。
顧芯懿藏在披風裡沒出來。
獄卒帶顧芯瑤去到關押邱鵬飛的牢房。
牢房裡潮乎乎的,光線也暗,只有幾個火把照明。
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讓顧芯瑤幾欲作嘔,像是血腥又像是土腥氣。
獄卒指著最角落的一個牢房,“就在這,快去快回。”
“多謝。”
顧芯瑤給了他幾兩碎銀。
獄卒顛了顛分量,滿意離去。
這時候的邱鵬飛,顧芯瑤難以認出。
他趴在草堆上,衣衫襤褸,全是縱橫交錯的傷口,總是收拾的一絲不苟的頭髮也亂糟糟的,混合著血汙黏在臉上。
兩隻老鼠吱吱吱的從他臉上趴過。
整個人看起來生不如死。
顧芯瑤只覺得痛快。
看到了嗎,顧芯瑤。
她對自己說。
曾經將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如今不過就是個隨時喪命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