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胡……哦不對,姓楊……”

虎哥被連著幾耳光快打哭了。

“到底是誰?說清楚點。”

左小涵提著對方脖子,直接將他按在牆上動彈不得。

左小涵原先的身高也就1米78左右,從九龍城寨回來後,整個人又增高了幾厘米,體格也跟著強壯了不少,一雙手臂中肌肉竄起,好似充滿了力量。

虎哥雖然看著也是1米8的塊頭,還挺著一個肚腩,但在左小涵手下弱小的像個小娃娃,早被左小涵先前的凌厲出手鎮住了,哪裡還敢還手。

“介紹人姓胡,花錢僱傭我們的人姓楊,他給了我們1000塊錢,讓我們狠狠修理你一頓。”

“我們可不敢隨便把人打殘,那可是犯法的,大哥,真不敢,先前的口號只是嚇唬嚇唬你。”

虎哥被扁了一頓後,整個人總算老實下來。

“1000塊是吧?如今你沒完成任務,這1000塊錢豈不是要退回去?”

左小涵冷冷的追問道。

“退?想得美,我這幾個兄弟都受了傷,這點錢連去醫院檢查一下都不夠,我還要找他要醫藥錢呢。”

“大哥,只要你放過我,你放心,我們自然會去找他們二人麻煩。”

這虎哥被修理了一頓,總算開竅了。

他知道定是那姓楊的和眼前這人有仇,他們只是無辜被人牽連了進去。

既然兩人有仇,自己反過來找姓楊的麻煩,應該是一件喜聞樂見的事兒。

果然,左小涵的面色緩和了一些。

“算你聰明!”

“你不是收了1000塊錢勞務費嗎?既然沒完成任務,這錢你也別要了,做人要守職業道德。”

左小涵空出一隻手,大拇指和食指在空中熟練的搓了搓,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虎哥馬上秒懂。

伸手在下身牛仔褲口袋中掏了掏,一臉不捨的將剛入手的1000塊錢摸了出來。

“大哥,都在這兒呢。”

左小涵接過一看,除了9張嶄新的毛爺爺外,還有88塊錢的零鈔。

他自然不客氣的給沒收了。

此等不義之財,必須收歸國庫。

隨後一揮巴掌,警告對方道:“知道怎麼說吧?”

“知道知道,今天運氣不好,剛出門就掉了1000塊錢,走背運來著。”

虎哥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很會來事兒。

冷不丁左小涵又是一巴掌拍了過來,“不是說好的1000塊嗎?怎麼才988塊錢,當我不識數?”

虎哥被左小涵翻臉無情的手段弄懵逼了,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連忙解釋道:“大哥,我不是手下還有幾個小兄弟嗎?剛請他們吃了頓早餐來著,花了12塊錢,錢真的都在這裡了,一塊錢沒留。”

左小涵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將對手提溜著來到水田邊上,“現在給你二個選擇,要麼自己跳下去,要麼被我打一頓後在扔下去,你自己選。”

水田中此時還蹲著四個難兄難弟,像四個蹲在洞穴外望風的土撥鼠,見左小涵的視線掃過來,馬上嗖的一下又蹲了下去,重新將自己淹沒在一股黃色的汙穢中。

看來左小涵剛才一番動作雖然幅度大挺嚇唬人,但力度控制的非常好,這幾人在一番軟著陸之下都沒受太大的傷。

不過那副尊榮就不好說了。

由於有人是以以‘頭下腳上’的姿勢落地,腦袋上還糊著一大堆的汙穢,沒半池熱水別想洗乾淨了。

虎哥向水田邊挪了挪,馬上被那股迎風飄過來的惡臭味逼得連連後退。

隨後偷偷瞥了身後的左小涵一眼,發現對方正抱著雙臂對著他在冷笑,頓時二話不說捏著鼻子直接跳了進去。

好兄弟就應該有難同當。

沒理由讓小弟在下面洗黃泥巴澡,自己在上面獨善其身來著。

這才是大哥風範。

幾人在黃泥巴中齊齊洗了個面膜,最後轉身一看,左小涵早已不見了蹤影。

“大哥,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叫上一群兄弟回去找回場子。”

過了一會,其中一名小弟率先回過神來。

“找你麻痺,沒見人家收拾你們幾個像收拾一群蛤蟆一樣簡單,都沒費一點力氣,絕對是個練家子,就算再叫十個來也打不過,今天咱們認栽了。”

虎哥徹底洩氣了。

沒想到影視劇中的武俠高手今天讓他們哥幾個給撞見了,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大哥,要不,咱們報警,判他個尋釁滋事,少說也要進去蹲幾天,警察蜀黍總要替我們作主吧?”

又有一名小弟出聲提醒。

“你傻逼啊!這地方壓根沒有攝像頭,也沒有其他目擊證人,咱們都是一夥的,你們的口供當不了證據,萬一人家來一個矢口否認,到時候再來找我們算賬怎麼辦?”

虎哥很快否決了這個不靠譜的提議。

有道是久病成良醫,經常在局子裡面晃盪的懂的專業知識還不少。

報警?

這算什麼事兒。

人在江湖飄,遲早要挨刀,報警?他丟不起那人。

再說了,他自己還有案底在裡面呢,到時候人家警察蜀黍到底相信誰都兩說,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不過,這個事兒肯定不能這麼算了。

冤有頭債有主,要怪就怪那個姓楊的誆騙他們,提供了一個錯誤的資訊。

這個鍋,必須讓姓楊的來背。

要是早知道這傢伙是個練家子,他們就不接這一單活兒了。

“都別愣著了,先爬上去,找個地方將自己洗乾淨再說。”

虎哥也回過神來。

身後又有一小弟補充道:“大哥,我知道這附近有處澡堂,門票每人5塊錢,還有人專職搓澡。”

“搓泥麻痺,老子現在一塊錢都沒有了,門票錢你付?”

“這附近不遠處有個池塘,跳進去洗洗得了。”

隨後一群人頂著一股惡臭,在一群行人的強烈圍觀中消失在小巷子口。

……

此時的左小涵正走在回殯儀館的路上。

楊樂和胡毅合夥找人打算修理他一頓,沒理由教訓了一群小混混,反而放過這兩個幕後罪魁禍首。

左小涵之所以逼著虎哥跳下去,一方面是為了稍作懲戒,另一方面自然是讓對方手中的手機直接罷工。

根據經驗判斷,這兩人昨晚八成也在殯儀館值夜班,自己剛一出殯儀館,就被一群人在大街上堵上了,肯定是有內部人員報信。

沒準這會還在殯儀館裡面等虎哥給他回信呢。

左小涵悶著頭從團山市郊區往殯儀館趕,十幾分後出現在殯儀館的停車場中。

老遠就看見一輛富康車的車門內一左一右伸出了兩根胳膊,各自夾著一根菸在彈菸灰。

這富康車的車主就是胡毅。

是他們這一批人中唯一的一個有車一族。

左小涵眼前一亮,徑直走了過去,還未靠近,就聽見車內傳出一陣對話聲。

“你介紹的那群人靠不靠譜?這都半個小時了,還沒有資訊傳回來。”

這是楊樂的聲音。

“我哪知道,在等等看,那個虎哥手下有十幾個兄弟,之前幫我爸修理過一個討薪的農民工,對付左小涵應該不成問題。”

“那就再等等看。”

楊樂恨恨的回了一聲。

左小涵在車屁股後面聽了一會,頓時發出一聲冷笑,一聲不吭的拉開車門上了車。

“你……誰讓你上車的?下去!”

車裡面的兩人還沒搞清楚情況,以為是有人上錯了車。

左小涵從後座直接伸出手,一手按住一個腦袋,隨後往中間一撞。

哐當!

兩人的腦袋像兩個皮球一般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哎呀我草,你知道我誰嗎?”

楊樂渾身痛得一抖,手指上夾著的菸頭早就掉了下去,這一下直撞得他兩眼冒出一竄金花。

左小涵冷冷一笑,不顧兩人的使勁掙扎,繼續按著兩人的腦袋又撞了一次。

隨後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一連撞了七八次後,兩人嘴中的叫罵聲終於不見了,代替的是痛哭和呻吟聲。

左小涵這才放開雙手。

將放在中控臺上的一包紅塔山香菸和打火機順了過來,給自己點燃一根,順手將打火機和香菸揣進了自己口袋。

兩人坐在前排痛得不停倒吸冷氣,腦袋彷彿成了猴子屁股上長出來的膿包,整個大了一圈。

還好沒破皮沒見血。

劇痛過後,緊跟著又是一陣鑽心的痛,原來左小涵抽了兩口煙後,覺得不過癮,直接一人一巴掌扇在對方腦殼上,正好是剛才受創的這一邊。

“你們不是在等訊息嗎?別等了,你們花1000塊錢僱傭的那幫混混,如今正在水田裡面玩泥巴呢。”

左小涵一口煙霧噴在楊樂臉上,將對方給噴清醒了。

“是你?”

楊樂總算轉過頭看清楚打自己的人是誰。

頓時捂著頭咬牙切齒的叫罵起來。

眼神中飽含著怨恨和敵視,彷彿眼前的左小涵便是他苦尋了18年的殺父奪妻的仇人。

對方的眼神讓左小涵有些不爽。

他右手夾著煙,用空閒的左手狠狠按住對方腦袋,直接與前面的方向盤來了一次重重的親密接觸。

滴滴滴!

小汽車前方發出一陣亂響。

楊樂的整張臉直接被按在了方向盤上,不小心碰到了喇叭按鈕。

“嗚嗚……尼瑪幣!”

“左小涵,你狗日的,你敢打我,我爸是市建設局的副局長,小心……”

他使勁的伸出兩隻手臂,倔強的向著後座方向不停揮舞,妄想對左小涵來一次反擊。

可惜這些都徒勞無功。

最後只得搬出自己的王牌,在建設局做副局長的老豆。

“副局長?老子打的就是副局長的兒子。”

左小涵又是一聲冷笑。

看來這個龜孫兒還沒搞清楚情況。

他左右看了看,突然將擱在桌椅口袋中的一塊抹布拿了過來,隨後強行塞進楊樂口中。

直接不顧對方掙扎,一步到胃,塞了個滿滿當當。

楊樂頓時瞪大了眼珠子,拼命的開始了新一輪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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