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冷!”

左小涵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胳膊。

在8月份的野外,這樣的氣溫是十分不正常的。

很顯然,應該是李翠花出來了。

左小涵一把抱住地上的百合花,用意念溝通道:“稍安勿躁,我已經知道了,等會兒你幫我把她的方位指出來。”

百合花聽懂了左小涵的吩咐,剛才搖晃得激烈的幾個花骨朵漸漸安靜下來。

其他幾個花骨朵都閉上了,唯獨留下最中間的一個,依然堅定的指向長滿了雜草的那個柱子後。

左小涵分別去董小劍和這對父子的休息處瞅了一眼,發現兩邊都睡得沉沉的,搖都搖不醒,這就明顯有些不正常了。

而且,這荒郊野外的,居然還沒有蚊蟲叮咬。

左小涵越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他左手抱著百合花,右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臨時畫出一張鎮屍符。

這鎮屍符雖然對魂體作用不大,但上面散發出的法力還是能讓對手忌憚。

想要達到自己目的,自然需要有些憑藉。

藉著周邊灰濛濛的光亮,左小涵白天早已探好了方位,直接朝著這棟未完工大樓的角落走去。

走著走著,他又從懷中掏出手機,將螢幕開啟,依稀照亮出身前一兩米遠的地方。

到了這裡,左小涵甚至都不用手中的百合花來指明方向了。

越靠近角落處,周邊的溫度越低。

便是附近的蚊蟲鳥獸聲,都被一層若有若無的光幕給格擋住了,顯得這邊十分安靜,靜的可怕。

“李翠花,你出來吧,我並不是你的敵人。”

既然董小劍和那對父子都莫名其妙的陷入到沉睡中,左小涵也不用擔心聲音太大驚醒了不相干的人。

他站在距離草叢五六米遠的地方,略微保持一個戒備的姿勢,對著柱子處憑空喊了一聲。

咯噔咯噔……

柱子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踩在碎石子上發出的聲音。

就在他前方不到五六米的角落柱子後,突然冒出來一個穿著灰撲撲工作裝的女子。

腳下踩著一雙黑色的工地平板鞋。

一頭長髮凌亂的披散在臉前。

身高大約1米58上下,奇怪的是,她的整張臉好似被罩在一層黑霧中,讓人看不真切。

有了先前回魂夜中對付厲鬼的經驗,左小涵很快冷靜的觀察了一眼圍繞在對方身邊的黑霧濃度。

比回魂夜中李老太的更濃,但達不到李太太的層次。

大抵和李先生相當。

左小涵心中有了譜。

這是一個厲鬼級別的魂體。

他還拿捏得住。

“李翠花,我知你遭遇,是被人輪劍而死,而仇人卻逃之夭夭,並未落網,你心中飽滿悲憤,不得伸冤,是故遺留人間,對不對?”

李翠花臉色木然的朝向左小涵方向,聽到左小涵話語後,好似被激起了一些屈辱不堪的回憶,受此刺激之下身上黑氣大作,大有一言不合就撲上來拼命的架勢。

左小涵再次爆喝一聲,“李翠花,幫兇已被捉拿歸案,那個罪魁禍首包工頭,現已被巡捕全國通緝,早晚也會落網,除非他一輩子都像一隻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你若還有未了遺願,可委託我幫你實現,就不要繼續遺留人間了。”

“你已死,而你的家人還需要好好活下去。”

為了好好安撫下眼前的李翠花,左小涵當下從嘴中念出一段驅邪咒。

作勢要撲上來的李翠花瞬間蜷曲成一團,嘴中傳出聲聲悽慘的哀痛聲。

便是圍繞在她身側的黑霧,也在不知不覺中消散了幾分。

人鬼殊途,這李翠花肯定不能繼續留在這處工地了。

這無關是非對錯,而是由左小涵的立場決定的。

他是人!

而對方是魂體。

這裡是……人間。

就算沒有周老闆的10萬塊酬金,只要被左小涵撞上,視能力而定,能處理都會處理掉。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說出你的遺願。”

左小涵持續唸了一分鐘驅邪咒後,神情有些萎靡,不得不停下來喘一喘氣。

所謂的談判,自然是左手大棒右手胡蘿蔔了。

大棒已經讓對方見識到了,是時候掏出胡蘿蔔了。

圍繞在李翠花身體周圍的那層黑霧直接被一分鐘的驅邪咒驅散了大半,也將她的模樣顯露出來。

臉色有些蠟黃,但勝在乾淨整潔,圓臉豐唇,身材小巧偏豐滿,但身形較好。

站立之間自有一股柔弱的南方女子風情。

這樣的姿色,若是換上一身合體的衣服,在好好化妝打扮一下,走在路上都屬於有回頭率的那種。

難道會引得一群糙漢子的窺視。

“唉!”

長得好看並不是人家的錯,如今落得個如此下場,實在讓他有些唏噓。

“我想見見我丈夫,問他為什麼那晚不出來保護我。”

李翠花總算出聲了。

言語間透著一股濃濃的悲切和憎恨。

左小涵愣了愣,他原先就打算安排這對夫妻見上一面,正好那男子也在附近,有什麼話,還是留給對方當面說吧。

這個鍋是那男子的,左小涵也不打算搶走。

“可以,但你不能傷害他,你們的孩子如今才8歲,如今沒了母親,可不能在失去父親了。”

左小涵來到那對父子睡覺的柱子後,直接擰開擱在地上的半瓶礦泉水,劈頭蓋臉的澆在對方臉上。

唔唔唔……

男子很快醒了。

為了不驚醒旁邊的小孩,左小涵慌忙間將對方的嘴巴捂住。

“別出聲,跟我過來,你不是想見她嗎?”

男子發現是左小涵後,很快安靜下來。

他向附近看了看,發現四周一片漆黑,連一聲蚊蟲鳥叫聲都聽不到,又恰巧聽到左小涵的話中之意,一時間臉上閃過一絲害怕之色,只是躊躇在原地不肯動彈。

似乎臨時又改變了主意。

這是一個膽小懦弱的男人,嫁給這樣的男人,也算是李翠花的不幸。

左小涵嘆了嘆氣,臉色一橫,直接攆著對方的後衣領向後拖去。

之前你說見,現在又不想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是個男人就挺住,這一關你遲早也得扛過去。

對這種男人,左小涵是既可憐又有些瞧不起。

他下手的時候,絲毫沒有半分憐憫。

直接將對方拖得踉蹌後退,不一會,兩人來到了李翠花面前。

男子此時仍背對著左小涵和李翠花,彷彿感覺到了什麼,也不掙扎了,眼神中既有一絲期待,更多的還是畏懼和彷徨。

他緩緩地抬著頭轉過身。

在他面前不到一米遠的地方,是李翠花那張幽幽的臉。

啊……

男子彷彿炸了鍋的螞蚱一般,蹭的一下跳了起來,嘴中語無倫次的喊道:“翠花啊,你可別害我,那晚是我不對,不應該喝酒的,可我也不知道那群畜生竟然能幹出這樣的事來。”

“都怪我,都怪我……”

男子大聲痛哭,伏在地上的上半身瑟瑟發抖,眼淚鼻涕落了一地。

左小涵在旁邊瞧了兩眼,慢慢向後隱去了身形。

他決定給這對陰陽相隔的夫妻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

至於李翠花會不會放過男子,左小涵也不敢確定。

雖然對方身上的凶氣被他的驅邪咒驅散了大半,但人鬼殊途,對方如何想,他也琢磨不透。

一旦聽到有不對勁的地方,趕過去也來得及。

身後陸陸續續傳來男子的認錯和求饒聲,以及幾聲蒼白無力的辯解,左小涵坐在之前用磚頭鋪好的石凳上,斷斷續續的聽了一會,不知怎地,連線著打了幾聲哈欠。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頭向旁邊歪了歪,再次昏睡過去。

左小涵一連做了兩個夢。

第一個夢,依舊是在這個工地,只是此時的工地上一片忙綠,即便到了傍晚,渣土車和攪拌車仍在忙綠著。

大樓旁邊的一處空地上,一群工人模樣的男人圍在一起喝酒。

李翠花的男人也在其中,只是他的身份和地位在裡面明顯有些不受待見,坐在最旁邊的一個角落。

一群粗漢子喝了一會,突然扯到李蓮花身上。

這工地上平日能看到的女人就少,要麼是和大老闆一起來視察的金領和小秘,那種女人和他們相當於兩個世界,嘴嗨起來也少了一些代入感。

要麼是一些被曬得漆黑,龐大腰圓幹起活來比男人還猛的女漢子,整日和男人在工地上攪合在一處,若不是喝了酒,還真沒人當她們是女人看待。

而李蓮花就不同了,整日在工地上忙活,見得著說得上話,加上她斯斯文文,身材也較好,姿色也不錯,正好能滿足這些粗漢子的幻想。

至於坐在旁邊的李翠花男人?

他算個屁,就算有人嘴到他媳婦,他依然半個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群人酒喝得越來越多,葷段子扯得越來越離譜,竟有人說前幾日在工地上看到李蓮花躲在一邊小解,露出一個白花花的屁股。

一向窩囊膽小的李蓮花男人,也實在聽不下去了,只得找了個喝醉了回去休息的藉口離去。

男子離去後,剩下的人越說越離譜,在酒精的刺激下,有人提議將李翠花叫出來陪他們喝酒。

這個提議馬上獲得了現場包工頭和其他人的支援。

有兩個男人自告奮勇酒氣沖天,直接順著李蓮花男人離開的路線,悄摸摸的來到工地邊緣的帳篷處。

片刻後,一人捂著李蓮花的口鼻,一人抬著她的雙腿從裡面拖了出來。

李蓮花一面掙扎,一面絕望的扭過頭望向睡死在帳篷中的自家男人。

她多麼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夠從裡面衝出來,將她解救出去。

讓她絕望的是,從頭到尾自家男人的身影都不曾從帳篷中出來過。

這群人將她拖到路燈照不到的陰影處,一人負責捂住她的口鼻,不讓她叫喊,另一人負責扒衣服,不一會就將她脫得乾乾淨淨。

小包工頭先上,後面的人依次排好隊。

一場荒誕的鬧劇持續了半個小時,突然有人放開了李蓮花的嘴鼻,露出了李蓮花那張軟綿綿毫無生氣的臉。

剩下的人頓時慌了。

便是喝了再多的酒,在出了人命的情況下也清醒了過來。

一群人開始互相指責,企圖推諉責任。

沒上的指責上過的,上過的則將矛頭指向負責捂住李蓮花嘴鼻的那個倒黴蛋。

爭吵持續了一會,趁著事情還未暴露,一群人迅速收拾起自己東西作鳥獸散。

現場最後只剩下包工頭一人。

他知道自己罪責難逃,主意是他出的,他是第一個上的,不管從哪方面說,判個死刑也不為過。

不過能做到包工頭的位置上,頭腦比一般人要清醒一些。

工地上出了人命,甲方老闆和乙方老闆最著急,為了不耽誤工期影響到自己利益,都會盡力幫他拖延或者擦屁股,這就是他能爭取到的一線生機。

首先,得將死者屍體藏起來,看看能不能偽造成工程事故。

他在附近看了一圈,最後發現有一棟新樓正在起地基,挖土機在附近挖了好多深坑,正準備天亮後倒入水泥和鋼筋。

此刻周圍並沒有其他人。

包工頭二話不說,利用蛇皮袋將李翠花屍體包裹上,直接拖入地基上的深坑中,隨後利用挖土機將土坑填實。

忙完這些後,他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消失在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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