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左小涵睜開雙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持續了半分多鐘。
昨晚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他一個哆嗦，一骨碌爬下床，輕手輕腳的來到門外。
外面靜悄悄一片。
或許是過了一晚，記憶有所削弱，也或許是白天的光線給了他勇氣。
吱呀一聲！
左小涵咬了咬牙，一口氣推開了緊閉的次臥房門。
他首先看了看屋頂的吊扇，此刻正掛在上面一動未動。
昨晚的吱呀吱呀聲應該就是從這裡發出的。
“你若是有什麼未了遺願，可繼續託夢給我，可別晚上吵我睡覺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菠蘿菠蘿蜜……大威天龍。”
“就這麼說定了！”
左小涵裝模作樣的念道了一通，快速的退出房間，將次臥的房門關死。
今天是他到殯儀館報道的第一天，可不能遲到了。
洗刷一通後，左小涵坐著公交車來到了團山市殯儀館。
為了檢驗下他在王富貴心目中的分量，他故意在殯儀館內逛了一圈，等到快9點鐘時，才掐著時間來到先前面試的接待大廳。
“哎呀，左小涵同學，你可算來了，讓我好等，來來來，快去我辦公室坐。”
王富貴果然在大廳外望眼欲穿。
左小涵又想到前幾天的三通電話，心中漸漸有了底氣。
少頃之後，王富貴叫了一個人事部的小姑娘過來，三人一起坐在一張辦公桌前。
“停屍房管理員的工作內容基本上就是這些，我們的福利待遇一向豐厚，三個月的試用期，試用期結束後5000每月，單位為員工繳納五險一金。”
“至於試用期間的工資，按照原工資的70發放。”
左小涵默默點了點頭，不放心的插嘴問了一聲，“王經理，我先前在電話裡面和你提起的租房補貼和交通補貼？”
“這個……左小涵同學，我們殯儀館的福利在整個團山市來說都是第一檔，過節有節假日補貼，加班有加班費，至於這個租房和交通補貼嘛？還需要研究研究。”
左小涵眉頭跳了跳，這不是傳說中的‘拖字訣’嗎？
他兩世為人，好歹也是重生人生，又不是剛畢業的小萌新，豈會吃這種套路？
當下臉色就垮了下來。
“王經理，你之前在電話中可不是這樣說的？”
“小李，這樣，我先私下和他溝通下，等溝通好後，在讓他去你那邊簽訂用工合同。”
“好的！”
人事部的小姑娘甜甜的應了一聲，臨走之前，視線在左小涵身上又停留了片刻，心中已塞滿了好奇和詫異。
之前來這邊入職的大學生，可沒有一個有他這般的底氣。
居然敢和單位討價還價？
這人簡歷上面寫的只是一名4本大專院校的應屆畢業生，難道背後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是某個領導的親戚？
“咳咳……”
等小姑娘離開後，王富貴馬上從座位上站起來，熱情的掏出一盒煙，主動向左小涵散了一根，誠懇的解釋道：“小涵，這個住房補貼和交通補貼，在我們單位只有領導才有這樣的福利，你是我們特聘的特殊人才，如果要申請，我需要單獨向領導打報告，至於批不批，就不得而知了。”
“那王經理覺得我申請後能透過嗎？”
“八成不能。”
王富貴雙手一攤，決定實話實說，“不過，你是我們單位引薦的特殊人才，待遇方面，也可以適當地調整，不用和其他員工一樣。”
左小涵臉色緩了緩，一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樣子。
“譬如？”
“譬如別人的試用期時3個月，你的試用期只需2個月就可以轉正，前提是在試用期間不出現過錯。”
左小涵心中暗暗比較了一下。
早一個月轉正，就能多拿30工資，約等於1500錢，這麼一算的話，比每月小几百的租房補貼和交通補貼划算多了。
雖然後者能細水長流。
問題是單位也不能單獨為了他開一個新福利。
剛才人事部小姑娘離開前，臉上的詫異表情他可是看在眼裡。
差不多得了，見好就收。
“我還有個小要求？能不能在停屍房內給我配個電腦，有網線的那種。”
“這個……我盡力幫你安排，應該問題不大。”
兩人結束私下溝通後，王富貴一臉語重心長的樣子，拍了拍左小涵肩膀友善的提醒道：“小涵啊，你現在成了我同事，有幾句話老哥還是要交代下的。”
“你是新人，一切多看多學，處理事情儘量要低調，還有，你那身道家的神通具體是哪方面的？要不趁現在給老哥透個底？”
這叫金手指，是系統贈予重生人生的福利，能說嗎？
左小涵打了個哈哈應付過去。
去人事部簽完合同後，王富貴又叫了一個值班的保安，帶他去單位轉一轉，算是提前熟悉下環境，稍後就要正式上班了。
“小涵，我是這裡值班的保安，虛長你幾歲，你叫我李哥就行了。”
“還請李哥多關照。”
“關照不敢當，你是王經理引薦過來的特殊人才，以後還指望你多關照李哥呢？”
這保安前幾天也在現場，可是清楚左小涵身懷道門神通的，絲毫不敢在他身上拿大，表現得客客氣氣，明顯想和他搞好關係。
兩人在接待大廳中轉了轉，除了監控室、接待前臺、停屍房外，行政和後勤人員的辦公室也設立在這棟樓內。
此刻接待前臺處空無一人。
左小涵新人報道第一天，也不好意思多問。
兩人邊走邊聊，主要是保安李哥在說，左小涵在聽。
“據說你們這一次招了四個新人，你在停屍房，小王在服務檯，還有2個男生，一人在車隊，另一個則在化妝室。”
左小涵一時間來了興趣，問道：“誰在車隊，誰在化妝室？”
先前被錄取的三人他都知道，兩男一女，王佩佩就是其中之一，不用問也知道她的工作崗位在服務檯。
“楊樂在車隊，車隊好啊，接到電話就出工，平時時間較自由，油水也多，算是咱們殯儀館內除領導外油水最多的崗位。”